“留几人在外面把风。”
“其他人,跟我进去祝寿。”
我带着七个手下,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大门。
房家上下男女老少十几口,正在堂屋里面聚餐,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好大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有鸡有鱼,有王八。
中间还放了一个被吃了一大半的大蛋糕。
但是我扫了一眼后,并没有发现房天胶的踪影。
什么情况?
难道是那幂幂骗了我们?
“咦,家里来人了?”
“这些人……他们谁啊?”
“干嘛的?”
房家人陆续地发现了我们的到来,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笑眯眯地前倾了一下身子,朝中间那个戴寿星帽的老头问道:“大爷,生日快乐!请问,这是房天胶的家吧?”
老头说道:“是啊,怎么了?天胶,那是我儿子!”
关亮不失时机地解释道:“我们是房老板的朋友,他约我们过来谈事儿。叔叔,房老板人呢?”
“他……他刚出去了一下,马上就回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老头信以为真,当即就转身走到家里的座机电话跟前,并蘸着唾沫翻着一个本子,查找手记的电话号码。
关亮赶快道:“不用,不用!我们等他一下就行!”
“噢,确定不用给我儿打电话?”老头转过身来,问了句。
“不用,你们先吃饭,我们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关亮笑着说道。
放下电话后,这老头就乐呵呵地坐回了座位,吹起了牛逼。
还一口一口滋饮着小酒。
脸上红光满面,眉飞色舞。
“看到外面这些人了吧,应该都是天胶的手下,跟天胶混的。”
“一个个的,凶里巴气的,一看就不好惹。”
“但是他们也得听咱天胶的。”
“你看,都不敢让我打电话,害怕惊扰到咱家天胶,挨骂,就在外面乖乖等着,这叫懂规矩。”
“嗨嗨,我们家天胶,孝顺啊。”
“他在大燕京工作那么忙,还记得他老爸的生日。”
“这肉那肉的,往家里送了一大车。”
“我敢说,咱们十里八村的,哪个能赶上我儿子天胶有出息?”
“大老板一个!那派头,镇长来了都比不过。”
“东头房老六,还仗着自己家里兄弟多,跟咱闹别扭,我儿子带人往他家门口一站,老实了吧?”
“还有邻村的王二麻子,我去赶大集,道上捎带手在他家菜园子里摘了一把辣椒,结果他瞧见了,就不依不饶,非要让咱赔他一百块钱!这不是勒索吗?”
“结果咋地?”
“我们天胶带了七八个黑道上的朋友,过去就把王二麻子家砸了,往他们一家人嘴里灌辣椒油,全给灌迷糊了。哈哈!”
“不是心疼你家辣椒吗?让你吃个够。”
“就掰你几个辣椒,看把你能耐的!”
“嘿嘿,天胶这次回来,还说了,以后在宝坻买个大别墅,把咱们都接过去住。”
“那敢情好啊,咱们就不用跟这帮刁民住一块了。”
“这帮农村土豹子,见过啥世面啊?哪配跟咱住一起……”
“……”
老头滋溜滋溜地喝着小酒,抒发着心中豪迈。
他这一桌子家人们,也你一句我一句地称赞着房天胶,简直把他视为全家骄傲、全镇光荣。
一家子豪横、不讲理。
我听了,心里都不断冒火。
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去到人家菜园子里偷辣椒,被抓住了让你赔钱,你还叫你儿子带人砸人家家去?
关键是,全家人还都在那赞美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土匪窝啊!
“姥爷,你们说的好像不对。”
“是你偷人家菜,凭什么还要让舅舅带人去打人呢?”
“警察叔叔,应该来抓你的。”
“姥爷,你是个坏人……”
“舅舅,也是个坏人……”
正所谓,童言无忌。
正在一旁玩变形金刚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男童,突然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那里抿着嘴巴,说道。
结果被他妈,冲过去就一阵打屁股。
男童一阵哇哇大哭。
然后还被全家人,一阵数落:调皮、捣蛋、不懂事!
这时,外面把风的兄弟打来电话:“龙哥,抓住了!那姓房的正哼着曲儿想进家门儿,被我们给摁住了!”
我追问一句:“你看清楚了,是房天胶?”
“确定无疑!”那兄弟回道。
我犹豫了一下,进屋子抱起那个还在哭泣的男童,说道:“走,叔叔带你买糖吃!”
还没等房家众人反应过来。
我就马上冲关亮等人说道:“掀了!桌子给我掀了!”
“蛋糕给我扣了!”
“这一家子,教育出这么一个招摇撞骗的败家子儿,配过生日吗?”
“里里外外,能砸的全给我砸了!”
“那老头,给我摁脸盆子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你问问他,生出房天胶这样一个混蛋来,他有什么可骄傲的?”
“玛了个b的。”
“一窝子,没个好鸟。”
我发完飙后,顺势捏了一下怀中那男童的小脸蛋儿,笑着说道:“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全家啊,就属你最懂事了……”
“我叫房贺强,小名强强。叔叔,你呢?”男童倒像是跟我挺投脾气,一脸天真地反问道。
房贺强?
跟防火墙啥关系?
这名字取的,略显浮夸。
身后,一阵噼里啪啦。
盘子、碗筷、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夹杂着这一家人惊恐、慌乱、阻拦、叫嚣的声音!
共绘出,一曲绝唱。
将这男童放在院子里,我率先走出了大门。
这时候,身后的打砸声,更剧烈了。
关亮他们在掀完桌椅后,又开始砸其它东西,估计电视机、空调、玻璃啥的,也全给他们砸了。
对此,我没有一丝怜悯。
心里还很舒坦呢。
唯一让我有些心下不忍的,就属那小男孩儿了。
生在这样一个不明是非、男盗女娼的家庭氛围之下,可惜了。
外面,那俩兄弟已经将房天胶摁在了电线杆上,连双手都给他绑起来了。
房天胶衣服也破了,发型也乱了。
腋窝里一个真皮公文包,也在挣扎中掉到了地上。
没错,就是房天胶!
这狗日的,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我一怒之下,直接就小跑过去,一个腾空飞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草尼玛的,跑啊!”
“再跑啊!”
“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你能跑哪去?”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要把你揪回来!”
“还能飞了你?”
我薅起房天胶的头发,又照着他肚子上,狠狠两个膝顶。
疼的他,一阵嗷嗷叫唤。
嘴角都冒出血来了。
“龙哥……龙哥……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龙哥,你听听听……听我说啊。”
“龙哥……”
房天胶一脸惊恐地盯着我,连连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