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房天胶被小胖等人,连踢带踹地下了车。
他一阵跌跌撞撞,瘫倒在我面前。
我弯下腰,将刚抽了几口的香烟,往他额头上狠狠一戳,反问道:“好玩吗?跟我作对,感觉如何?”
房天胶疼的脑袋不断颤晃,赶快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啊龙哥!打死我我都不敢了!你……你高抬贵手,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了你?说的轻巧!”我顺势薅住了他的头发。
还别说,他的头发又茂盛又顺滑。
还打了魔丝。
薅起来手感还真不错。
关亮不失时机地说道:“钱呢?龙哥前后给你拿了二十几万!吐出来!”
房天胶朝旁边,吐了一口痰。
但是由于力道不够,吐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让你这样吐出来!你这样能吐出钱来?尼玛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关亮也急了,从后面狠狠地踢他屁股。
“哎呦,踢我以巴根儿上了……”房天胶疼的眼泪都挤出来了,赶快解释道:“我刚才喉咙痒,卡痰了……钱……钱!我包里有!有三万现金,还有几张卡,里面……里面加起来大概五六万……”
我顿时一皱眉:“只剩这么点儿了?”
关亮道:“他肯定没说实话!哪能花这么快啊?”
“我没骗你们!基本上都……都都都……都让我造完了。”房天胶支吾地说道。
我逼问道:“花哪去了?”
房天胶开始掰起了手指头。
“一共不到三十万嘛。”
“五万打给了幂幂,让她买家电了。”
“十五万,让我给赌进去了。”
“还有五万,我给了我们村里的刘寡妇了。”
“再加上其它的花销啥的。”
“剩……剩下的,都在我公文包里。”
“这不,对上数了。”
“这里面还有……还有是我本身自己的钱……”
他回答的倒是挺流利,挺痛快。
然后手指头半天没有合拢,一脸可怜巴兮地望着我,乞求原谅。
“你还赌上了?”我气的一皱眉头。
房天胶说道:“一直好这一口,没事儿赌两把。”
我又问:“你给那什么寡妇那五万,是什么意思?挺有爱心啊,是不是不光给钱,还帮人挑水了?”
房天胶倒也没敢隐瞒。
他告诉我说,刘寡妇是他心中的女神。
当初她一嫁到村里,就直接把房天胶震惊到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心心念念,渴望着爬上人家炕头,当一回西门庆。
但是刘寡妇的男人,看的特别紧,他无从下手。
直到去年过年时,刘寡妇的男人喝醉了酒栽到沟里,溺水死了。
房天胶就觉得时机成熟了,天天过去献殷勤,企图跟她阴阳调和,行那苟且之事。
起初刘寡妇坚决不肯背叛死去的丈夫。
直到房天胶使出了‘钞能力’。
俩人的偷情,变相地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平均,一次两千。
房天胶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觉得城里那些小姐、小妹儿都是残花败柳、千篇一律!
唯有刘寡妇魅惑万千、风韵犹存,在床上更让他依赖、痴迷、上瘾。
就跟特么吸大麻似的。
然后不知不觉,房天胶就欠下了四万八的情债。
所以这次回来,他原本就是想来跟刘寡妇约会的,没想到恰巧赶上老爷子生日。
刚才我们赶去村里时,他正在刘寡妇家里酣畅淋漓呢!
欠的五万块炮钱,也直接留下了。
我听后,简直有些无语。
这房天胶本身也是个男妈咪,手底下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小妹儿,供他取乐。
但他偏偏对一个村里的老寡妇,情有独钟!
还称其为:女神!
听房天胶这么一说,那位刘寡妇,今年至少也要三十七八了。
这口味,可谓是相当独特。
“大地雷,带俩人再回村儿一趟!”
“到那刘寡妇家慰问慰问。”
“顺便把咱那钱要回来。”
“记住,那是我的钱!”
“这狗日的拿我的钱去泡老寡妇?操尼玛的!”
“真长出息!”
我一边安排大地雷去拿钱,一边对着房天胶,又是一阵拳脚输出!
钱已经让这小子花了,回来一分是一分。
反正听起来,那刘寡妇也不是啥好人。
这不是变相的卖淫吗?
咱也不知道她用的啥花招,居然把房天胶这个资深男老鸨,给迷成这样?
那是有啥房中秘术不成?
于是大地雷开上那辆金杯,带上俩兄弟,又杀回了村里。
我这边闲着也是闲着,就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副拖车绳,拴在房天胶的腿上,将绳子挂到车屁股后面拖车勾上!
开上车,来回将房天胶拖拽了好几个回合!
这一招,我是从电视上学的。
其实挺残忍的。
这路又不平,磕磕绊绊的。
可把房天胶玩儿坏了。
这种货色,就根本不值得同情。
说实话,我搞死他的心,都有了!
这狗日的不仅骗了我的钱,还耽误了我会所营业的进度!
下车后,房天胶已经是血肉模糊,昏死了过去。
然后小胖他们一人一泡尿,直接把他浇醒了。
很快,大地雷那边打来电话:“龙哥,我滴个乖乖!这刘寡妇原来是个大富婆啊,我从她床底下,搜出三十多万现金!要不要都拿回去?”
我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恐怕这刘寡妇不仅暗中跟房天胶一人苟合,还有很多。
这种卖的手段,相当高明。
堪称‘村凤’。
她的收入,可不比城里会所那些普通的头牌差。
“算了,就拿回属于咱们的那五万!”
“你告诉她,这五万,让她记在房天胶账上,回头找他要。”
“其它的钱,一分也别动人家的。”
“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妇,在村里靠勤劳的屁股,自立更生,也不容易。”
我冲大地雷交待了一番。
这就是原则。
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
我们大老远赶过来,是来收拾房天胶的,是来找房天胶要账的!
不是来抢劫的!
这二者,性质不一样。
这时候,小胖也已经将房天胶的那个公文包,翻了个底朝天。
确实如房天胶所说,里面有三万现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银行卡、名片啥的。
如此一来,也算是回来将近十万了。
这一趟也没算白跑。
现在,房天胶也被我们教训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口气了。
我打算让他打个欠条,并摁手印儿。
反正我赵龙的钱,就不能让它打了水漂。
只要房天胶还活着一天,他就得把从我这拿的钱,连本带息还上!
片刻间,关亮已经按我的吩咐,写好了欠条。
房天胶看到上面的数字后,原本半死不活的状态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龙哥,怎么……怎么变成五十万了?一共……一共还差你不到二十万啊!”
“利息不算啊?”
“兄弟们的误工费,油费,出差费,饭钱,不算啊?”
“精神损失费,有没有?”
“再要你五十万,已经算是打了折扣了。”
“我告诉你,回宝坻抓紧卖房,卖了你那新房把钱还上!”
“就十天时间!”
“过了十天,还有新利息!”
“草尼玛的,招惹我赵龙,哪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我也学起了房天胶,掰着手指头跟他算了一笔细账。
这一刻,我突然在想:那些放高利贷的、或者拿钱替金主上门收债的,是不是也这套路?
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
咱这属于正当要债。
跟那些违法犯罪活动,性质不同。
蜷缩在地上的房天胶,终于不堪重负,嗷嗷地哭了起来:“我招惹谁不好,干嘛去招惹你啊,这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失败的一件事……哎呀,我好苦啊……”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卖房还钱,加油!”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给他以力量。
很快,大地雷也驱车凯旋归来,并将那五万交到我手上。
我总觉得这钱上,一股骚味儿。
但我并不嫌弃。
没人嫌钱脏。
但是正当我们准备出发时,小胖却又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龙哥,等一下。”
“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