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亮随即将猪头三交代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这个猪头三一直在暗中，为一些个权富显贵，提供高端资源。
    说白了，就是‘高级鸡’。
    那些嫖客，就包括一些体制内人员，以及社会高端人士。
    以及一些暴发户啊，小老板啊，或者国企高层。
    毕竟他们都是有钱有权，夜总会里那些普通的小姐，已经玩腻了，或者根本瞧不上眼儿。
    高端人士嘛，谁不想玩儿高端啊？
    那些所谓的‘高端鸡’，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特殊的身份：空姐、模特、艺校生、十八线小明星，等等。
    猪头三就靠着这些资源，从中获取高额的介绍费。
    所以他有着很大一拨固定的高端客户群。
    其中就包括：光华医院副院长，程巨根。
    这位程副院长，算是猪头三他们的骨灰级客户了。
    从猪头三他们还没打出‘龙哥’名号的时候，他就隔三岔五打电话给猪头三，问问有没有新的高端货色。
    要是有，程巨根就可积极了。
    他就会直接到酒店里开个房，等待猪头三送货上门。
    今天被带过去的那个‘空姐’，就是猪头三为程巨根准备的。
    没想到，人还没拉来呢，就被我们把窝给端了。
    而且，最让我震惊的是……
    据猪头三交代，他们打上‘龙哥’旗号，居然是程巨根给他出的主意。
    这是因为，猪头三他们先前，确实遭遇过不少挫折。
    毕竟人手又少，干的又是高风险。
    比如说，道上有些小流氓通过猪头三叫来了高端鸡，然后不光不给钱，还叫来一帮小弟，将猪头三他们给教训了一顿。
    有时，还会遭受到一些同行的欺骗、打压。
    好几次都差一点儿被人端了老窝。
    然后这程副院长，在一次交易时，就跟猪头三出了个主意。
    意思是，你这猪头三的名号太小了，镇不住场子。
    所以说，你要么拜个硬点儿的大哥。
    要么，直接来个无中生有，借鸡下蛋。
    然后程副院长就提到了‘龙哥’。
    毕竟他当初也亲眼见证过，‘龙哥’在清河这一片儿上的实力和名气。
    再加上，龙哥已经离开清河，去了别的地儿。
    但是其他那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大多都不知道这个信息。
    于是坏三儿深受启发。
    从那以后，就开始打着龙哥的旗号行事了。
    果不其然！这面旗子相当管用，再也没有遇到江湖盲流和同行的刁难。
    而且，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收小弟也好收了。
    “原来这姓程的，跟猪头三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好，很好！”
    “这就好办多了！”
    “大亮子，你现在马上让猪头三给姓程的打电话，就说高端货已经到位，是个‘空姐’。”
    “让他发个地址过来，等待送货上门！”
    “玛德，有意思。”
    “本以为要做两件事。”
    “没想到，这两件事，居然串成了一件事！”
    听到关亮汇报的这些后，我马上改变了行动方案。
    毕竟，我原本的方案并不成熟。
    就是直接找程巨根摊牌。
    服了就好，不服就干！
    这种暴力手段，很容易为自己埋下祸患，甚至招来执法队的打压。
    但是有了关亮提供的这些信息，就不一样了。
    我们就直接变被动为主动！
    那狗日的程副院长，就只能任我们宰割了！
    “龙哥，可惜了。”
    “那个空姐，刚才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再找个人，冒充空姐，去钓程巨根这条鱼？”
    “要不，让舒舒当这个托？”
    “舒舒这小模样，那姓程的肯定能相中。”
    “……”
    关亮不无忧虑地说道。
    并且向我提出了他的建议。
    “扯淡！”我皱眉骂道。
    然后我告诉关亮，我们来医院时，正巧遇到了那名空姐。
    她现在，跑这里来看妇科了。
    我们正好带上她，直接就到废旧机床厂，跟你们汇合去，然后借她去钓程巨根。
    关亮惊呼道：“竟有如此巧合？”
    这何止是巧合啊。
    简直是巧上加巧！
    谁会想到，那猪头三居然和程巨根，竟然是老嫖客和老皮条的关系了？
    谁会想到，那个迷途空姐，竟然就是猪头三为程巨根准备的高端上门小姐？
    谁又会想到，我们来医院里教训程巨根，居然还能遇到这个‘空姐’？
    不过倒也没啥不妥。
    毕竟光华医院距离猪头三所在的城中村，并不远。
    那空姐在趁乱逃离后，上了大道，就能一眼看到这家‘光华医院’的大楼。
    也可能是触景生情，那里痒的厉害。
    所以就临时决定，在这里查一下妇科。
    这就合理了。
    计划改变后，我便马上开始重新做出了部署。
    毫无疑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那名‘空姐’。
    她是钓鱼的饵。
    没她不行。
    “计划有变！”
    “留下两个人，在这里暗中观察。”
    “只要看到姓程的换衣服出门，就马上向我汇报！”
    “其他人，随我一起去找那个‘空姐’。”
    安排完之后，我们立马展开行动。
    目标：妇产科。
    我们四个人，分开寻找。
    但是在休息室、候诊室等多个地方，都没有看到那名‘空姐’的影子。
    难道已经排上号，进了专家门诊？
    效率真够快的！
    肯定插队了！
    随后我们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几个门诊室。
    小胖他们眼珠子瞪的溜圆，生怕会错过目标从门诊室出来的瞬间。
    我则趁机上了个厕所，忙里偷闲，点了一支烟。
    保洁大爷正好在打扫卫生，让我把烟掐了。
    我这暴脾气，本想骂他一句‘掐你大爷’，但是想到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于是很配合地把烟灭了。
    不过，也幸亏是把烟掐了。
    不然，就错过了。
    我刚从男厕所出来，就看到对面女厕所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捏着一个像果冻似的东西，走了出来。
    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位‘空姐’。
    她手里拿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果冻。
    而是尿杯。
    里面盛的是尿样。
    看样子，这是准备送去化验室，化验小便。
    但她似乎只关注尿杯平衡了，害怕洒出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但是周围人太多了，不太方便动手。
    我干脆就在化验室门口等了一下。
    很快，那名空姐就将尿样递进了化验窗口，然后走了出来。
    好多个男士的目光，都在偷偷地观瞧着她。
    毕竟是空姐嘛，那身材，那大长腿，无疑是这医院里的一道风景线。
    但空姐出了化验室大门后，却突然放缓了脚步，朝着自己手上闻了几下，不由得耸了耸眉头，嫌弃地骂了句：哎呀，脏死了。
    这个细节瞒不过我。
    她肯定是在刚才接尿时，尿到手上了。
    这倒也情有可原。
    那么小的样尿杯，别说是女士了，就是男士也不一定尿那么准。
    “哈喽美女。”
    “不用在意，下次小心点儿就好了。”
    “要不，你先去洗个手？”
    我主动凑了上去，跟‘空姐’从容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