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经理问的倒是很直接。
对方回答的也很干脆。
“没有！”
“就我一个！”
这是心雨的回答。
孙经理故意打开了免提。
所以我和林小果，也都听到了这个答案。
林小果看了我一眼，顿时轻蔑地一笑，意思是说：怎么样，打脸了吧？
装啊！再装啊！
你不是说，你是龙都的老板吗？
看到没？人家楚老板说了，没有其他股东，连合伙人都没有！
我心里禁不住一乐。
肤浅。
真尼玛肤浅！
亏你们还是老江湖了。
真正的大鱼，往往都潜伏在深水。
真正的老板，往往都潜伏在幕后。
这点道理不懂啊？
殊不知，心雨这样说，正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幕后老板。
“电话拿来！”我心中暗笑须臾，朝着孙经理扬了扬手。
孙经理迟疑了一下。
我皱眉催促道：“电话给我！”
孙经理这才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了我。
但此时，心雨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试着重新拨了过去。
孙经理一见，吓的够呛：“别……别别别打了！这属于骚扰，骚扰！楚总肯定嫌烦了……”
果不其然，心雨再次接听电话后，立马骂道：“姓孙的，你想干什么啊？没完了是吧？我这边很忙的，没事别烦我！”
我家夫人，这脾气果然泼辣。
这也难怪。
这孙经理刚才一开口就问她股东的事情。
你算老几啊？
我家心雨又不认识你。
她哪有那么大的耐心，听你在这里瞎哔哔。
“你看，你看……人家生气了。”孙经理当即吓出一头冷汗，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他心里清楚，能够开得起这么大一规模的会所，还是个女流之辈，其实力和背景自然不容小觑。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亲爱的，你凶什么凶？”
“是我啊！”
“是这样的，我在中关村这边，想收购一个半死不活的场子。”
“这边人流量很大，就是干会所的这帮人有点儿蠢。实力不够，不会经营，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段，和风水。”
“咱们把它接过来，好好包装一下。”
“指定能干起来！”
我对着手机，直截了当地向心雨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那孙经理直接就不淡定了，一阵目瞪口呆。
林小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也是呆若木鸡。
确切地说，我这一句‘亲爱的’，属实震惊到他们了。
这句话一出，还用再证明别的吗？
还用再证明，我是不是那龙都心怡的股东吗？
“原来是你呀？调皮的紧。”
“是这样啊。”
“既然你相中了，那我肯定没意见。”
“说吧，你需要投多少钱，我打给你，或者你回来拿。”
“这样吧，要不抽时间我过去一块瞧一眼，现在我心正盛呢，巴不得马上再开十个分店，一百个不嫌多！”
心雨听后，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我俩算是不谋而合。
正如她所说的，她现在正心盛呢，事业心爆棚。
一直想乘胜追击。
当然了，不光心雨心盛。
我何尝不是同等心情？
趁着年轻，多积攒些产业，多赚些钱。
“一百万左右吧，大概！”我说道。
“才这么一点？够用吗？”心雨关切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省着点儿花呗。”
挂断电话后，林小果和孙经理马上就态度大变，像是小弟拜见大哥一样，连坐都不敢坐了，站在那里奉承、陪笑。
“哎呀，龙哥，真想不到啊，原来你真是龙都的老板，我的天啊。”
“确实，确实。龙哥，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这么，那个楚总她，不，不对，应该叫嫂子，嫂子她也支持你入股我们游龙戏凤？”
“太好了，太好了，有这么一大笔资金进来，咱们场子能马上提升档次！赚大钱！”
“是啊，以前咱们纯粹属于小打小闹，夹缝里生存，可这回……这回……咱遇到贵人了！有贵人拉咱们一把，咱们跟着喝口汤，都够肥的了。”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洋溢出了抱紧大树般的清凉。
孙经理还主动掏出烟来，分了分。
林小果亲自拿打火机，准备为我点燃。
连称呼都变了。
一口一个‘龙哥’，叫上了。
刚才是趾高气昂。
现在如同太监伺候皇上。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面对真正的实力，和强大的利益，没有人能够保持淡定。
“你那中华我抽不惯。”
“我还是喜欢抽红将，习惯了。”
我这次并没接孙经理递来的香烟，反而是转身拿了一支红将军，优雅地填在嘴上。
“你还别说！嘿！”林小果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五块一包的红将军，不比中华难抽。这性价比也忒高了。龙哥，哪买的？抽时间我也弄几条抽抽。”
孙经理附和道：“红将啊？这烟我熟，这烟我熟！我那年去山东时，身边山东人都喜欢抽这烟！当时，我抽了一口，还以为这烟得好几十一盒呢！”
二人简直是从善如流。
从起初的兴师问罪，到后来的质疑，甚至嘲笑。
再到现在的唯唯诺诺，甚至拍起了马屁。
这一番过程，简直将复杂的人性，演绎到了极致。
“对了，龙哥，你刚才说，还准备把我们ktv旁边的宾馆，饭店啥的，一块收了对吧？”
“这个好像不太好办啊。”
“人家他们生意都挺火的，哪舍得往外转让啊？”
“那个网吧，还有那个饭店，相对还好弄，稍微使点儿手段就能把他们弄跑。”
“但那个宾馆……难，难啊。”
“你不知道，那家宾馆，可忙了，光小时房就赚翻天了，知道为什么吗？”
“中关村学校太多了，光老牌大学就八九家，还有杂七杂八一些学校，加起来好几十家啊。”
“那宾馆老板真特么会玩儿啊，人家不知道怎么串联的关系，成了那些女学生兼职的秘密据点了。”
“但凡是有约炮的，就在他家宾馆开房。”
“哎呦我草，有的房间一天能卖二三十个钟点儿，好几千啊！”
“就是洗床单麻烦点儿。”
“龙哥，你想啊，这宾馆老板是不是有后台？”
“不然这么赚钱的买卖，他也干不稳啊。”
“所以说，我觉得想占下这宾馆，恐怕太难了，搞大了说不定还能把咱们自己给搭进去。”
孙经理向我将ktv旁边几个商家的情况，一一说明了一下。
尤其是提到这家宾馆，他觉得难度很大。
但是想要进一步扩大规模，光吞并那家网吧和饭店，恐怕还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
只有把这家宾馆一块兼并，面积和规模才够用。
反正通过自己会开会所一事，我总结了，干会所嘛，要么不干，要干就往大里干，不然根本赚不了什么鸟钱。
就像我们‘龙都心怡’。
刚开业就收到几百万的储值。
但是你要规模不上去，养不了那么多姑娘，根本吸引不到那么多的有钱客户。
人家有钱人，要的就是档次，就是排场！
“一个开宾馆的，能有多大的后台？比天还大？”
“你们吃不下，不证明我赵龙也吃不下。”
“听着，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过去探探路，盘盘道。”
“最好是，能够找出他们一些黑料。”
“我要的是，出师有名！”
“懂了没有？”
我承认，我此时又有些飘了。
尤其是眼见着这二位曾经的甲方，突然间被我忽悠成了小弟，我就更有些想当然了。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忽悠。
这属于优势互补，共同发财。
随着龙都心怡会所的成功，我的野心也在与时俱进。
我的心里，像是聚集着一堆燃烧的火焰。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