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的反应，更加强烈。
    她朝着门外一阵东张西望后，直接就伸手关上了仓库的小门。
    “你小点儿声。”
    “卖几盘毛碟被抓住，顶多罚几个小钱儿。”
    “你说的这个，那可是大罪啊。”
    “十年是它，二十年也是它……”
    “……”
    妇女摸着胸口，仿佛很怕走漏风声。
    我急切地反问道：“那你这儿，到底有没有吧？没有的话，我去别家！”
    “确定买，是吧？”妇女试探地说道。
    我有些不耐烦了：“不买我问你干屁啊，吃饱了撑的啊？”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你想要谁的？”妇女沉默片刻后，再次问道。
    我说道：“都行，都行。最好是女明星。女模特啊，女名人啊啥的，也都可以考虑。”
    “好嘞。等着。”妇女搬开了几个光碟箱子，朝仓库一角走过去，又搬开一个小木柜，后面是几个满是灰尘的风扇，一一挪开后，她似乎仍旧心有余悸，回头问我：“大兄弟，你干啥工作的啊？不许骗我。”
    我如实说道：“我是这附近小区的，保安。保安队长。”
    妇女伸出一只手：“我看一下证件。”
    我顿时一阵苦笑：“保安哪来的证件啊？”
    妇女马上站直身子，提高了警惕：“没证件，那就说明你不是保安。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呃？
    这……
    没想到，她卖个盘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卖之前，还要查户口呢？
    “他是我们队长。”
    “我有证件啊。”
    “呶，你瞧一下。”
    关键时刻，又是郑雅替我解围。
    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红色飘带的工作证，朝妇女扔了过去。
    这是靖坤学院的甲方，为她们几名女保安，制作的工作证。
    但实际上，我们众泰公司就没有自己的工作证。
    普通的保安还好分辨一点。
    毕竟身上穿着保安服嘛。
    但是公司有个潜规则，就是项目队长及以上级别，工作中是可以不穿保安制服的，想穿啥穿啥。
    当然了，有些项目上，甲方会给我们这些外保人员，订制工作证。
    中关村这边，确实也有几个项目是这么做的。
    而且，还帮我这个中队长一块给弄了。
    只是我懒的戴。
    我喜欢我行我素。
    不喜欢往自己身上贴标签。
    那妇女接过郑雅扔去的工作证，低头看了看，神色立马舒缓了不少：“还真是保安！行，我给你找！我这儿啊，有十几盘呢，你挑挑！反正，价格挺高的。一分钱一分货嘛……”
    说着说着，她又神色一凝。
    “不对，不对啊。”
    “你们当保安的，那点儿工资，能买的起那种高端盘？”
    “都是几百起步，几千，几万的都有！”
    “别嫌价高，咱们冒多大风险啊，是不是？”
    “不光有明星的，还有当官儿的，国外总统的都有，隐私啊，见不得光的一些东西……成本在这摆着呢。”
    “……”
    这妇女又唠叨了一大堆。
    刚去除了疑虑，紧接着又置疑起了我的购买力。
    “靠，没完了是吧？小瞧谁呢？”我更加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钞票，往她眼前一晃：“看到没有？这是啥？既然敢买，我就不差钱儿。玛德，穷的只剩下钱了！”
    妇女又狐疑片刻，这才开始大胆地为我们找盘。
    果不其然。
    她很快就搬来了一箱不一样的光盘。
    这些光盘，都是被装在了一个很旧但很结实的木箱子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真是触目惊心啊！
    ‘当红女星xxx夜会xx集团富少，上演活春宫。’
    ‘三级艳星xx与男友在酒店颠龙倒凤。’
    ‘盗撮韩国xx女团五位成员入厕（高清）。’
    ‘着名导演xxx潜规则颜值女星，过程堪比岛国片儿。’
    ‘xx区副局长在酒店招嫖，女主角疑似正在巡回演出的女演员xxx。’
    ‘……’
    真的，太劲爆了。
    简直是颠覆了我们的想象。
    当然了，这些资料和视频在十几年后，已经司空见惯，网上多的是。
    但是在2007年，技术相对落后，网络尚未普及的时代，这些资源确实显得太稀缺、太珍贵了。
    “相中哪个了？”
    “这个盘，3500.”
    “这个，5600，高清的！”
    “这俩是上下部，片子比较长，4700。”
    “哦，这部就厉害了，整个中关村基本上就我家有货，要一万块！”
    “……”
    妇女开始一一为我介绍起了价格。
    我假装饶有兴趣地翻了翻，并且让她用影碟机试播了两盘。
    果然是诚信经营。
    货真价实。
    画面清晰，不卡不顿。
    “就这八九盘吗？”
    “不错不错，我想多买点儿。”
    “你能不能把你的供货商电话告诉我，我找他进点儿货。”
    “不满你说啊大姐，我这边有销售渠道。”
    “需求量很大。”
    “但你放心，我不在中关村这边卖，不跟你们竞争。”
    “而且只要你让我联系上供货商，我就……我直接给你拿两万好处费，就是介绍费。”
    “你觉得怎么样？”
    见时机成熟，我便向她提出了这个合作共赢的想法。
    毕竟，我的真正目标并不是这些‘精神食粮’。
    而是那个幕后的黑手。
    据之前各种线索表示，那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我一直要找的‘苑子豪’。
    “嗯？什么意思？”妇女再次警惕了起来，皱眉说道：“你也是贩子啊？大姐劝你一句，别癞蛤蟆想屁吃，还你有渠道？”
    “你以为卖大白菜呢，这么好卖？”
    “而且还得偷着卖，懂吗？”
    “我这一个月了，才卖出去两盘。”
    “行了，不想买就走吧，我还要急着去看摊儿呢。”
    她显然不太相信我这番话，干脆就整理了一下箱子，朝我下达了逐客令。
    见她不上套，我干脆直接问道：“给你提供这些稀缺资源的，是不是一个叫豪哥的？”
    妇女猛地愣了一下。
    很显然，她肯定知道豪哥。
    甚至正如我所料，是苑子豪给她供的货。
    “不认识，不该问的别瞎问。”但她还是机警地否认了，摇了摇头。
    我嘿嘿一乐，笑里藏刀地说道：“大姐，如果我非想知道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