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星怀疑的问:“花慕,你方才不是还有点为难?怎么忽然变积极了?”
花慕笑着说:“我之所以为难,是因为那里是孔雀一族旧时的神址,肯定也有孔雀族的人去摘九星莲蓬, 我们花神族与孔雀族要好,我是避讳去的。
因为,这九星莲蓬理应是属于孔雀一族的,外人去了便是强盗,孔雀一族其实很不高兴的,三百年前,我也经历过一次这万年九星莲蓬成熟,但不敢去。
其实还很好奇玉山冰泉的神力呢!我倒想试试,我不能不犯禁令,想试试那神力。”
莫小星依旧疑惑:“你上回不敢去,这回就敢了?”
花慕:“嘿嘿,这会不一样啊,不是我要去,是你要去啊!我只是陪你,给你带路!”
莫小星:“……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能去,我也不想和孔雀一族作对。”
花慕哈哈直笑,连连摆手,“不对不对,你可以去,若是将来我娘或是孔雀族的前辈追究,我只要说明你的身份,我们两个就得罪不了他们!”
莫小星:“我的身份? 有什么特别?”
花慕:“你是舅舅的徒弟啊,不对,最重要的是,你是舅舅未来的双修道侣啊。”
莫小星:“……还是不懂,你的身份不好用?”
花慕忽然叹了口气,“你听不懂也正常,因为舅舅在孔雀一族的地位……本来就很复杂。”
一听到曲飞白的事情,莫小星不由的竖起耳朵,因为曲飞白自己是不可能讲的。
花慕:“小星,你可知道,这几天里,舅舅为什么只在花神族,而不回孔雀族?”
莫小星:“师尊外出,难道不是去孔雀族了?”
花慕:“肯定不是,他是不可能回去的,孔雀一族原本是神族,可自从羽王被谪神以后,孔雀一族也被除去神族,剥除了神力。
孔雀一族十分骄傲,就算不再是神族,孔雀一族也出过许多强者,是别的妖族所不能比的。
其中最强的人,便是舅舅了,我爹便是天生有着极强的神力,可我听我爹说,舅舅无需用神力衬托,也难以超越。
也是在玉山,除了冰泉,还有另一个地方,便是孔雀族还是神族时的祭坛,我听说,这祭坛十分重要,能听天命,一万年以前,凡是祭神大典,各族强者都会来聆听天意,而且极其敬重。
只是,羽王被谪神,孔雀一族被除去神族,也是在祭神大典发生的,天意如此,而且雷厉风行,立马便收回了孔雀族已有的神力。”
听到这里,莫小星也不由的揪心起来。
花慕:“羽王坠下神坛,孔雀一族亦是,妖界各族便墙倒众人推,打压孔雀族, 也看不起孔雀族,一万多年来,一直如此,妖界甚至有许多人,为了出风头、赚名声,专门去挑衅孔雀族的强者,若赢了,便能身价飞涨。
我听姑姑说,孔雀一族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死了许多强者,为求安稳,孔雀一族迁出故地,隐居到了深山。
这种情况,一直到一千多年前,舅舅迎战了一个又一个上门挑衅的人,我娘说,舅舅小时候有雷霆手段,比现在杀气重,在他手上的挑衅者,无一例外全都身死。
对了,妖界有个‘簪花会’,十分盛大,几乎妖界所有的强者,不论前辈后辈,都会参加,一千年前的簪花会,舅舅也参加了。
也就是在簪花会,舅舅一人赢下了妖界七个神族的强者!
从那以后,舅舅的名字便是妖界人人都如雷贯耳的存在了,而且,再也没人敢去孔雀族挑衅。”
莫小星听着听着,有些晃神,孔雀族竟然有这么沉痛的过去?
师尊那时当真杀气很重?
他是如何以一人之力胜过妖界那么多强者,而且,赢的不仅是对手,更是压在孔雀族头上,几千年的重压?
想必很难吧?
可惜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她看不到,也不能与师尊分担……
莫小星:“后来呢?”
花慕:“后来,便是祭神大典了……”
莫小星:“孔雀一族还会举行祭神大典?”
花慕:“是啊,每隔一千年,仍会举行,因为,孔雀族一代一代,都想听到天命,不是为了恢复神族,而是为了,得到一个公道,他们不相信羽王违背天道,不服羽王被谪神。”
莫小星皱眉,“这就如同一人之过,连诛九族,孔雀一族是为羽王要公道,也是为自己要公道,谪神不是小事,何况是众神之首的羽王,事体更大。
不论过去多久,就算有曲飞白挡住挑衅者,有人不敢动手,但不妨碍依旧动嘴,‘谪神一族’的帽子也不会摘下。”
花慕:“你说的不错。”
莫小星:“那,师尊参加过祭神大典?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慕:“这一万多年来,每次祭神大典,其实毫无水花,并没有降下天命,唯独师尊参加的那一回,天道竟然有所回应!”
莫小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等着花慕说的“回应”,可他却忽然神色凝重,不说话了。
莫小星:“你怎么说到关键处停下了,快说回应了什么?”
花慕:“这……天道给舅舅降下一道雷劫,批了四个字,永不封神……”
莫小星一时也沉默了,胸膛却怒火中烧,天道凭什么如此对曲飞白?
即便曲飞白看似云淡风轻,被天道如此羞辱,一定也很痛苦吧?
花慕:“祭神仪式十分庄重,我方才说去取万年九星莲蓬时,要沐浴净身,护法,不得有杂念,这还算是简单的,舅舅参加祭神仪式,要比这个庄重的多!
也就是说,舅舅当时是抱着十分虔诚的心去的,可最终,天道却戏弄了他。
从那以后,舅舅便离开妖界了。”
他说完,莫小星许久都没有说话,心中沉重的很。
过了许久,莫小星忽然开口,声音十分坚定有力,“花慕,我们这就去玉山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