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
聂埙睁开了眼睛,眸中黑洞特有的死寂之感褪去,逐渐焕发出神采。
“剑意和奥义都到了瓶颈,都差那么一点点…”
聂埙喃喃着,沉默了一下,索性不再去想,反而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和铁签子,开始忙活起来。
熟悉聂埙的人都知道。
他要开始制作自己的独门烤肉了。
遇到难题的时候,更要放松,吃烤肉喝点小酒就是聂埙一种极为享受的放松方式。
待到肉蒲化为黄里透红之色,香飘千里,聂埙直接拿起一串肉放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聂埙咀嚼着,眼睛放光。
“我在极光城中收了一团八阶龙须肉,这东西号称肉类极品,如今一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花了我几十万金币的好东西。”
聂埙咂巴着嘴,喝了口酒,就准备继续奋战。
忽然。
聂埙眼前出现了三道身影,定睛看去,正是白堤,古濮,刘旸三人,南宫不知为何不在。
“见过三位前辈。”聂埙躬身。
白堤走了过来,淡淡看了聂埙一眼,又看向架子上的烤肉,声音平静:“厨艺不错,肉很香,我们三个想来尝一点,可以吗?”
古濮和刘旸别过头去,没脸再看。
这肉香确实是香,但你好歹也是超凡强者,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的令人觉得厚颜无耻…
他们三个本在附近观看聂埙,见到聂埙结束修炼就准备问问进程如何了,问问他什么时候打算提升血气,突破八门战士。
他们对这一点还是很关心的。
谁想到聂埙就烤起了肉,那烤肉还很香,引得三人也有些食欲大动。
所以三人就打着来看望的心思,顺便吃点美食。
毕竟,聂小友肯定会识相的请他们一起享用美食,这点不用多说。
可谁想到白堤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走来就问能不能吃。
合着你就专门闻着肉香来的啊?
太掉价了。
就连古濮这种不在乎细节的人也觉得臊得慌。
聂埙怔了。
他确实怔了,他印象中的白堤应该是一个疯子,一个对他充满了敌意的疯子,聂埙毫不怀疑如果没有南宫前辈等人制衡,自己早就被白堤杀死了。
可就是那样一个人,今天却出奇的平静,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
邪门…太邪门了。
聂埙反应很快,立刻说道:“当然可以。”
“三位前辈能来是聂埙的荣幸。”
聂埙立刻把三人请了过来,倒上酒。
“聂小友,我们三人正好在附近,便过来看看你进度如何了。”刘旸呵呵笑道。
聂埙挠了挠头,也知道他们在期盼什么,只能说道:“目前还在领悟剑意与修炼奥义当中,灵光来了,不抓住就后悔晚矣了。”
“三位前辈,很着急吗?”聂埙看着三人。
刘旸连连摇头:“不着急,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小友这十天半月的。”
古濮点点头。
白堤则是看上去事不关己,专心致志吃着烤肉。
聂埙见此,心中可谓是一头雾水。
这白堤真的改性了?
“可是修炼遇到瓶颈了?与我们说说,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刘旸说道。
给聂埙行方便就是给自己行方便,他们自然会希望聂埙快点达到要求。
“你修炼的是什么奥义?”古濮更是直接问道。
聂埙微怔。
正好有超凡强者在这里,自己也许是可以请教请教他们。
“我在修炼吞噬奥义。”聂埙说道。
此言一出。
刘旸和古濮同时一愣,目光同时转向正在吃肉的白堤。
“聂小友,你既然修炼吞噬奥义,这你可以请教白堤,他就是修炼吞噬奥义的。”刘旸说道。
聂埙嘴角微微抽搐。
他真是没想到,白堤就是修炼吞噬奥义的。
可让自己请教他?那不是在厕所打灯笼找死么?
人家现在没见面立刻杀了自己就不错了,还指点自己。
聂埙尴尬笑了起来:“没关系,我…”
没等他说完,白堤的声音就把他打断了。
“我不白吃你的。”
聂埙三人看着他。
白堤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夜空,嘴角略带苦涩,轻声道:
“不要迷恋表象,要洞悉本质。”
说完。
白堤身影消失了。
白堤走后,刘旸和古濮也没有多待,享用了几串烤肉,夸赞几声就飘然离去了。
事实上。
自白堤走后,聂埙就没有心思与刘旸二人交谈了。
他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白堤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迷恋表象,要洞悉本质。”
这句话入耳的一瞬间,让他的内心有了一刹那的悸动。
似乎有一道灵光越来越明显,可它速度很快,聂埙怎么也抓不住,这让他有些抓狂。
“聂小友。”
南宫身影从不远处出现,走来。
聂埙从乱思中清醒,见到南宫过来,连忙见礼:“南宫前辈。”
南宫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四周,道:“看来他们已经来过了。”
聂埙点头。
南宫看向聂埙,笑道:“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叮嘱你。”
“您说。”聂埙道。
“聂小友最好不要和他们三人在这段时间里有什么接触,虽然他们只有在月圆之夜会化身邪恶的命劫族,但魔念影响了世世代代,他们的天性也许都发生了改变,我怕他们失去理智对你不利。”
“那样对他们,对整个遗族世界的生灵都是一场灾难。”南宫认真说道。
聂埙隐隐觉得南宫此时和自己说这番话,有些不大对劲。
但仔细想他说的话,似乎又没什么漏洞。
他说的句句在理,都在为自己考虑。
“我明白,多谢南宫前辈关心。”聂埙只能应道。
南宫欣慰点头,道:“你也别觉得我是空穴来风,你也看到了,白堤的行为举止很反常,一直对你抱有非常深的敌意,他是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一环。”
“所以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清除魔念之时,我会随时注意白堤的动作,你也要小心,以防不测。”
“晚辈明白。”聂埙道。
“那就不打扰你了。”
南宫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
古祖石刻下的草坪,就剩下聂埙一人静静站着,他眼中光芒闪烁,脑子飞快转动。
方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有很多他想不通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他需要一点时间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