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要开口，路向南猛地站起来，他对旁边的赵梦航说：“让开！”
    赵梦航被吓得一哆嗦：“怎……怎么了？”
    “我让你让开！”
    路向南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跟疯了一样。
    有人看到他的样子，脸都吓白了。
    路向南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好多人都在默默地想，他的样子太可怕了。
    赵梦航忙不迭地让开了座位。
    路向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片疑惑的目光。
    赵梦航想笑都笑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路向南在黑夜中疯狂地跑着，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姜恬那个笑。
    他们曾经朝夕相处，曾经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路向南为了讨好她，让她开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
    可他没有想到，经年之后的重逢，姜恬给了他那样一个笑。
    没有任何杂质，更没有任何亲密，就像是遇到了往日的朋友，一个礼貌又谦和的微笑。
    好像那些往日恩爱的痕迹，都随着时间被遗留在了过去。
    他预想过很多次他们的再遇，不论在什么场合，不论在什么时间，他以为姜恬至少会记住他们的感情。
    没想到他就是一个小丑。
    只有他还沉湎在那段感情中。
    姜恬早就走出来了。
    路向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旁边呼呼的风声，他感觉到身体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疼痛，却一点都不想停下来。
    为什么只有他记得？
    他在姜恬眼里到底算什么？
    路向南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他躺在了粗粝的地面上，看着漫天的繁星，胸腔呼吸间撕扯着疼痛。
    半晌，他使劲擦了擦眼睛。
    等他回到宿舍时，已经凌晨了。
    赵梦航并没有睡觉，他看到像一条败狗一样的路向南，吓了一大跳。
    可他不敢说话。
    路向南这副样子的确有些恐怖。
    推开卫生间的门，路向南洗完澡以后，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梦航听到了路向南的声音。
    “账谁结的？”路向南的声音好像沾了沙子，难听极了。
    赵梦航愣了一会儿：“啊，哦，没……没要钱。”
    路向南表情一顿，看向赵梦航，重复了一遍：“没要钱？”
    赵梦航挠挠头：“对，老板说聚餐的人里面有她的熟人，这一顿她来请，就没收钱。”
    他在心里吐槽，要钱就完了。
    请客的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癫，突然跑了，他们几桌人吃了好几千，再加上几瓶好酒，花费了至少上万，他可拿不起。
    “哪个熟人？”
    过了半晌，路向南又问。
    赵梦航表情更加疑惑了：“不知道，问她她也没说。”
    路向南终于不再说话了。
    赵梦航小心地松了一口气，打开了刚才匆忙退出的游戏，打算重新来一局。
    没想到，过了也就半个小时，路向南又突然开口了。
    “那个老板的微信你有吗？”
    赵梦航有点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点点头：“我有。”
    “发给我。”
    这是搞哪一出？赵梦航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但他知道今天路向南不能惹，立即退出了游戏，把姜恬的名片推给了路向南。
    路向南盯着微信id只有一个“恬”的名片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发送了好友请求。
    那边很快就通过了。
    “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