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南瞬间转头，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姜恬同样看向他，她嘴角微微翘了翘：“闻老师，好巧。”
    闻祈本来是有些漠然的，见到姜恬后，他的神色立即就生动起来。
    路向南心中拉响了警铃。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突然问姜恬：“姐，这位是？”
    闻祈的目光终于施舍给了路向南：“你是姜恬的弟弟？”
    兜兜转转，他又成了弟弟。
    路向南咬紧了牙，才没透露出半分扭曲的神色。
    他没回答，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姜恬。
    姜恬笑了笑：“不是亲弟弟，我们之前有一段渊源，今天正好聚聚。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闻老师。”
    “真是一个不错的巧合。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等改天我去你店里吃饭。”
    闻祈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好啊。”
    闻祈很懂礼数，跟姜恬交谈了一番后，就去了另外一边坐下了。
    他带着电脑，来这边好像是为了处理一些文件。
    直到旁边的位置被新来的顾客选中，路向南再也看不到闻祈，他才收回了视线。
    沉默了几秒，路向南刻意用一种不在乎的语气问：“他是你的追求者吗？”
    姜恬略微考虑了一下，回答他：“算是其中之一吧，不过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他表示会尊重我的想法。”
    路向南的表情无比的僵硬，过了好久，他才说：“我听说追你的人不少。”
    “目前还没遇到合适的。你呢？有没有认识合适的姑娘，既然快毕业了，那也应该考虑一下谈恋爱的事了。”
    姜恬看上去真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如果他们没有耳鬓厮磨，没有在那么多冬日的夜晚里相拥而眠，也许路向南会平淡地回答她，他会考虑。
    可现在，他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听到姜恬轻描淡写的语调，他心中有一股邪火在燃烧着。
    为什么她能那么风轻云淡呢？
    那段感情对她来说，就那么轻飘飘吗？
    路向南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就暴露真实的情绪。
    明明他已经在商场上历练两年了，可面对姜恬，他再度因她忽喜忽悲。
    路向南告诉自己，他不再是郑菲菲口中那个被父亲庇佑的可怜虫，他不能在姜恬面前情绪不稳。
    然而他沉默，姜恬也不说话，两个人的对话好像陷入了僵局。
    过了没一会儿，姜恬收到了一个电话，等她回来，对路向南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我店里有点事，要先走了，你有空可以来我店里玩。”
    路向南的反应有些迟缓，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好。”
    两个人分离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平淡地结束了。
    路向南回去以后，仍有些浑浑噩噩。
    他无法接受姜恬对待闻祈的态度比他还要熟稔。
    赵梦航看出他情绪不佳，不敢触他的霉头，老老实实敲键盘，大气不敢出一下。
    “姜恬……有很多人追吗？”路向南突然又开口了。
    赵梦航懵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姜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