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错愕与自嘲，狂血离开了源能仓库，我则望着他离去时的背影，默默盘腿坐下，独自喝茶抽烟，心中开始盘算…
好消息是，有了增幅能力的加持，老二已经变得比以往更加的狂妄自大…
当然也幸好我之前对狂血做的铺垫，让他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个机械假人，这才让前者也理所当然的觉得，搜寻记忆还需要本体降临地球，很浪费时间…
不然对方如果真的使用记忆搜索，那我脑袋里的秘密，将会全然暴露…
届时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至于狂血临走时说的话…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真的到了要向上层宇宙格反向侵略的那一天，系统能力可能真的屁都不是，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只有通过系统能力创造出的绝强科技，以及能应对所有未知问题的绝对脑力…
可要说只是因为这一点，老二就不对我进行记忆搜索的话，我是不愿相信的…
因为是否找我当军师，和要不要搜索我的记忆，这两者根本就不冲突…
所以最终我只能归咎于，老二认为我是借机械假人在聊天，一定要搜索记忆会很麻烦，再加上实力达到巅峰后的极度自信，这才让我有惊无险的逃过了这一劫…
另外，关于老二说自己可以以一人之力阻挡系统文明进入混乱格…
说实话我觉得他在夸大其词，就算真的可以做到，也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绝对没有像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原因很简单，他身上所有的能力都来自于系统文明，包括联盟之心的增幅能量也来自于系统文明，所以就算他能做到通过各种技能组合来增加自己的实力，也不可能对赋予他能力的造物主，产生什么威胁…
哪怕在虚空膜平台也很难，毕竟人家既然可以把系统章鱼放在你身上，自然也就可以一个按钮全部收回…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进入虚空膜平台之前，就多复制出几个宇宙链弹，利用前者的平衡机制，加上后者的科技摧毁，才有可能直接摧毁系统大军…
可如此庞大的工程，得耗费多少增幅能量？又得花上多长时间？所以至少在这剩下的二十天里，我觉得他很难做到…
但哪怕如此，我也没有出言反驳，因为在刚刚的对话氛围之下，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记忆，所以保证他的脸面以及暂时性的放低姿态，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有没有可能老二其实已经偷偷查过了我的记忆？
当然有这种可能，但他的面部表情全都很自然，我不相信他在看到我的记忆后，还能在对话过程中表现的那么淡定…
除非…
他早在来之前…
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计划？
但是这可能吗？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深吸一口香烟，望着手中早就已经冷却的碗茶，回忆着老二对话时的表情，有些顾虑的皱起眉头…
虚拟空间百年时光才想出的计划，他只花了几年时间就猜到了，然后在明知该计划会成功的情况下，还借助狂雪的身体，跟我来了一顿长达十分钟的扯皮…
现实吗？可能吗？
我的眉头愈皱愈深，内心深处更是升起了一股许久未有的慌乱感…
虽然打心底里，自己一直都瞧不起老二的能力，但时过境迁，不能再抱着以往的眼光看待现在的他了，所以…
“管家！”
放下茶杯，我抬手灭掉香烟，脸色凝重的拿起室内通讯器喊了一声…
“过来一趟…”
“…”
很快，收到消息的管家快步赶来，见我脸色阴沉，赶忙低身问道…
“狂徒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机械族实验室…”
想起二哈曾经在虚拟空间中聊起的那个项目，我眼神严肃的点点头…
“去问问他们的人体微光，以及意念武器的项目研究，已经到什么样的进展了，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能够直接投入使用？另外意念武器如果还没办法实现，问问能不能先创造出意念屏障，就是那种…”
稍微整理了下措辞，我拿手比划了一个圆圈，若有所思的说着…
“可以隔绝系统能力的意念屏障…”
“啊？”
这天方夜谭一般的想法，顿时让管家愣在了原地，就连后续赶来的小鼠，也都一脸惊奇的凑了过来，大呼不可能…
“兄弟，你这说法也太玄幻了，我们都看过机械族的微光理论，虽然他们当时号称智慧生物仅凭意念就可以摧毁机械装置，可目前为止还没有汇报过任何进展，更别提阻止系统能力了，这也太扯淡了…”
“不，一点也不扯淡…”
回忆着二哈当时在虚拟空间中所解释的一切，心中想到各中关联的我，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点上香烟深吸一口…
“因为系统是靠情绪能量为能源的，而情绪能量由于是高等能量的一种，所以系统就算吸收了宿主的情绪能量，后者自身也无法察觉，同样的道理，机械族正在研究的意念能量，不也是高等能量的一种吗？”
“甚至，意识的起源和情绪的演化，本身就是息息相关的，所以我有一种猜测，有可能系统吸收的情绪能量，实际上就是我们正在研究的意识能量，亦或者，意识能量能够极大限度的影响情绪能量…”
“同时，情绪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种态度，一种对于客观事物体验后的反应态度，而意识却是一种对自我的觉知，就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该干什么？”
“所以前者更具动物性，也更原始，因为只要哺乳动物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情绪，比如缺少陪伴的猫咪会抑郁等等，可后者却更高级，因为情绪是可以被客观存在的事物所影响的，意识却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谁…”
“换句话说，情绪能量是需要外求而发散的，意识能量则是独立而专一的，就像我们哪怕再怎么生气，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知道自己该干嘛，不该干嘛，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们再来看看所谓的意念武器…”
我抬头看向早已呆立当场的两人，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火热…
“不说屏蔽系统能力，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直接切断系统的情绪能量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