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再次别过脸去,“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不想跟你说话。”
她现在实在是不想跟乔景宴说话。
乔景宴顿住,乔安第一次对他说这种话,以前都是粘着他的。
他也从没想过,会从乔安嘴里听到不想看见他,不想跟他说话,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乔景宴还想说些什么,“安安……”
乔安有些不耐烦了,“你走啊!”
乔景宴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好,我走……”
他回去一定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如果一开始他不做那些事情,江鹤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乔安也就不会生气,不会说这种话,还是像之前那样叫他大哥,喜欢他而不是讨厌他。
乔安不说话,也不看他。
乔景宴也没指望她会说些什么,临走前补充道,“等江鹤醒了,我再过来。”
待乔景宴走后,病房里就剩下乔安一个人,她吸了吸鼻子,将房门锁好,从空间里取了一杯灵泉喂江鹤喝下。
一些泉水从他嘴角滑下,乔安连忙用纸帮他擦了擦。
随后将空了的水杯放在桌上,拉住江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这样就好像是江鹤在摸她,然后一定还会再说一句,“安安,我没事。”
乔安红着眼睛,将脑袋趴在床上,眼神一直看着江鹤的脸。
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晚些时候,乔泽终于忙完了工作,来到江鹤病房的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
乔安刚才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把这事儿忘记了。
乔泽转了半天门把手,敲门也没回应,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了一眼。
乔安正趴在江鹤身边睡的正熟呢。
算了,明早再来看看吧,今晚就留在医院不回家了。
乔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三点了。
她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怎么睡着了。
随后又看向江鹤,他依然昏迷着,还是没醒。
她就这么守着,看着江鹤略白的唇色,心酸的很。
她伸出食指,摸了摸江鹤的眼睫毛,随后是高挺的鼻梁,嘴巴。
她是不是不应该带江鹤回家?
如果她不带江鹤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从一开始江鹤就一直被不公平的对待,她的家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江鹤,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都默默坚持过来了。
可他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呢?
不应该这样的呀,家里人总说江鹤一个乡下人配不上她,照顾不好她,也不能给她富裕的生活。
但实际上配不上的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乔安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根在自己身上。
“阿鹤,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我就不应该带你回来过年的,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乔安说着,不争气的又哭了出来,她已经不知道今天流了多少泪了。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打死都不带江鹤回京市。
乔安自言自语间,就感觉脑袋上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随后又摸向她的脸颊。
略显虚弱的声音传入耳边,“不怪你。”
乔安身子一颤,猛的坐直身子,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阿鹤,你醒了?”
江鹤头已经不晕了,但手臂上的伤口依旧很疼。
他大概知道自己吸入了多少迷药,也知道乔安肯定是喂他喝了灵泉水,否则不会醒这么快的。
乔安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江鹤说话都没力,但还是温柔的询问她,“你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将那些错都怪在自己身上呢?”
乔安吸了吸鼻子,“我什么都没有做,但又什么都做了。”
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才害江鹤受伤,所以她做了。
江鹤浅浅的笑了笑,“不对,你什么都没做,换句话来说,哪怕你做了,我也不会怪你。
不过谁也没想到会遇上山匪这种事儿,安安,你是不是跟大哥吵架了?”
乔安摇头又点头,“我才不想搭理他。”
‘他是你亲哥哥,都是一家人,而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乔安没想到,江鹤都这样了,竟然还替乔景宴说话。
她搞不懂,江鹤就这么大度?
江鹤看出了她的疑惑,虽然乔景宴确实有错,但他还是不想让乔安跟家里人闹成这样。
乔安站起身子想给他接杯水喝,却一不小心碰上他受伤的胳膊。
江鹤疼的轻轻嘶了一声。
乔安有些慌乱,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阿鹤,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吧?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接杯水。”
要说疼吧,也不是特别疼,因为喝了泉水,没之前那么疼了。
江鹤费劲的抬起手,拉着乔安重新让她坐下,“我不渴,不用去接。”
乔安看着他的胳膊,关心道,“还疼吗?”
江鹤摇头,“不疼,小伤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了。”
什么叫过两天就好了,江鹤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胳膊伤的多严重了吧?
乔安:“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口子,竟然被你说的这么轻松,我看着都觉得疼死了。”
江鹤是真没觉得有多疼。
还没等他回话,乔安又关切的询问起他来,“你怎么会遇上山匪的?为什么又会中了迷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