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机带动着镜片在火山灰中旋转，被甩开的火山灰会自然流回到镜片下面。
只是，看起来…打磨的作用非常小…
张煜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道：“实验失败，这样搞的话，可能要几天时间，才能将镜面的一面打磨出来，而且可能还得花更多时间才能抛光到符合我们的要求。”
沈酥月没有做实验那种心态，她失望道：“那怎么办？抛光不了了吗？”
张煜凝眉沉思，“必须给到压力才能加快抛光速度，最好做一个抛光盘，不知道用脱脂的动物皮毛黏合火山灰能不能做出来…”
涉及到实验，张煜向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他去隔壁屋抓了一把羊毛，这些羊毛都是简单脱脂过的。
所谓脱脂就是去除上面的油脂，动物毛发中有，棉花中同样也有。
他的脱脂方法很简单，就是把羊毛放在水中煮，加入一定量的石灰，这种方法脱脂不是很彻底，适合做毛笔一类的物件。
拿出给动物梳毛的铁梳子，张煜抓住一头开始梳理羊毛，慢慢的，杂乱的羊毛变得有序起来，直到一把羊毛都整齐排列才停下。
找来一块木板，锯成罐头瓶盖大小的圆形，用刻刀掏空内部，只留下一圈外沿，而后往里倒入树胶，再把羊毛整齐的插进去，等待干燥。
沈酥月今天没什么事，一直跟在张煜旁边当个沉默又好奇的美女观众，见张煜没什么动作了，她才出声：“这毛刷还挺好的哈，你是打算用这个抛光？”
“这玩意哪能抛光，我是想等干燥了以后再用鱼鳔胶将羊毛与火山灰黏合在一起，做一个抛光板出来。
不过这样好像有点太慢了，树胶很长时间才能凝固，我再用其他方法做几个，看看哪个最好用。
一个多小时后。
张煜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成品，还是熬鱼鳔胶最快，那边的树胶还没干，这边整个成品都出来了。
他手上拿着像是都市中百洁布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上面全是粘在羊毛上的火山灰，略微柔软，想来应该是可以用的。
暂停蒸汽机，将向下的镜面调整到向上，经过一个小时的打磨，磨砂镜面有了些许改变，上面磨砂的地方平整了不少。
可以预见，如果一直就这么磨下去，最后是能够完成抛光的。
再次启动蒸汽机，随着镜片转动，他将手里的抛光板按向镜面，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是擦东西一样，只不过他的手需要一直按着。
加大蒸汽机转速，一直到手心传来淡淡的热量时，继续保持这个转速，过了一会，感觉有点太热了，他停下蒸汽机，令镜片自然冷却后，又尝试着加水抛光。
沈酥月在不远坐着，一只小手支着头，美眸紧闭，她…睡着了…
看张煜做实验实在太助眠了…
张煜不厌其烦的用各种方法尝试，一次次失败也不灰心，直到消耗掉三块抛光板时，他怔怔的看着镜面。
镜面的磨砂不知不觉已然消失，恢复到了光洁的玻璃色泽！
现在还是有一点点瑕疵的，就好像用了好几年的柜台玻璃，上面有不少斑点和划痕，但大部分已经恢复了玻璃的特质！
接下来用更细的抛光板继续抛光，很快就能得到一面光滑如镜的镜面！
他不解释，很多人都看不明白，只有做这一行的会打字解释一下。
打磨抛光要看抛光剂，什么时候用水磨，镜面转速多大等等，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而张煜却从不懂这方面知识，自己慢慢摸索了出来！
这就很厉害了！
感觉蒸汽机有段时间没启动了，沈酥月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她茫然四顾，最后看向还在忙着做抛光板的张煜。
“……”
这家伙还真执着呀！
以后要是嫁给他，沈酥月一点都不担心他会拈花惹草，看他精力旺盛了，直接丢到实验室就行…
她慢慢起身，正要找个借口溜回小楼睡一觉，眼睛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那个镜片。
“呀！你成功啦！”
张煜身体明显哆嗦了下，都差点掏暗器了…
“吓我一跳！你醒啦，看看成果怎么样。”
沈酥月欣喜的触摸着镜片，“你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还真能成。”
张煜手拿着与先前一般无二的打磨板，这个打磨板上的火山灰要更细腻，就连羊毛用的都是细软的绒毛部分。
“我试试精细打磨，如果能成功，今天晚上之前就能把所有镜片都抛光出来！”
他再次启动蒸汽机，调整到一定转速后，才一边滴水，一边将抛光板按下。
这回速度很快，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再看镜片，哪里还有半点瑕疵！
接下来沈酥月也不跑了，她帮着张煜打磨，两人连午饭都没吃，忙到晚上时，才将所有大大小小的镜片都打磨出来。
沈酥月拿着两个凸透镜对焦到处看，当然，她问的蠢问题，张煜是懒得回答的，并默默拉远了些距离，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哥哥，哥哥，看到的东西为什么是倒立的？要怎么正过来呢？”
张煜嘴角抽搐着随口应付，“你倒立着看，说不定就正过来了。”
“哥哥，哥哥，看到的物体好大呀，瞄准了就能打中吗？”
“哥哥……”
……
张煜最后都不忍心打击她了，他带着关爱的笑容道：“月月，我饿了，去做饭吧，倍镜今天是出不来的，估计要明天中午那样。”
知道张煜这一天都在为她忙，沈酥月乖乖听话，放下镜片，“那好吧，一会我叫你就回去吃饭啊，不许拖延时间。”
“嗯嗯，去吧。”
等沈酥月走了，张煜挺直的腰背才放松下来，还幽幽叹了口气…
水友：
“啊哈哈哈，沈酥月初中在哪上的？这都是初中知识啊！”
“悲哀啊，这就是我们的应试教育。”
“弱弱问一句，在座的各位，你们关于光学的知识还记得多少？”
“瞧不起谁呢？虽然都过去十多年了，老子依然记得…记得凸透镜、凹透镜…艹，好吧，我都忘光了。”
“沈酥月问的成像问题我知道，怎么改变…都忘了，完全失忆那种的。”
“倒立着看两个凸透镜成像真的会变成正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