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殿下对你没想法。”
见刚刚还怂恿他过来的艾奇又突然让他放弃,达克不由地冷冷瞥他一眼。
艾奇看他这样耸了耸肩,刚刚是刚刚,毕竟他也挺好奇达克是不是对太女真的有意思。
可现在太女殿下明显不给这个机会,他们还忤逆太女殿下不成。
再说了,达克真的喜欢太女么?
要是喜欢的话,当初太女殿下和玄墨要在一起时他怎么一点动作也没有。
这可不是一个雄性要追求心仪雌性的态度。
达克眸色沉沉地望着在舞池中央的两人,俊男美女的组合,加上两人身份带给他们的光环,无疑在他们一入舞池时,两人就成了整个宴会瞩目的重点。
达克心里说不出的憋屈,但又似乎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就像是太女殿下不喜欢他这才是正常的。
脑海里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达克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
艾奇见此却以为他在生气太女殿下和白俊熙结伴入舞池,他叹了口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真的,兄弟,你现在这副脸色摆给谁看,你要是真喜欢太女殿下的话,之前玄墨追求太女殿下的时候你就不该手软。”
当初玄墨追求太女殿下时,太女殿下很少在帝都停留,都是通过他们这些人的行踪得知太女殿下回来没。
那时达克若是开窍了的话,出手在中间捣乱,这会哪还有玄墨的事。
达克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他那会对殿下还只是对弱者对强者的崇拜心理,至于为什么后来觉得自己喜欢上太女了,至于理由,他自己其实也有些说不清楚。
只是当他看到玄墨为了太女殿下约束身边的人不再跟他们明里暗里作对,又或者是一次又一次听到有人追求太女殿下的消息时,达克不知怎么地心里就莫名生出了别的念头。
而一直到太女殿下回来,与玄墨在一起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在身边的人的提醒下,知道了自己很可能是喜欢上太女殿下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她和玄墨在一起后那么生气。
……
舞池里,温裳与白俊熙默契地跳着贵族中常见的双人舞,到底都是从小学过的,所以即使是第一次成为对方的舞伴,他们也都没出现任何差错,反而完美地将开场舞跳完。
随后他们跟着其他人一起留在舞池里,慢慢享受这边的氛围。
温裳是为躲清静,她对达克的那些小心思都心知肚明。
只是两人既是朋友,也是重要的上下级关系,在这种场合下若是闹出什么别扭来,对两人都不好,也容易扰了这场宴会。
而白俊熙呢,项庄舞剑,意在太女,他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经常接触温裳,便只好自己创造机会。
自己在执政厅做秘书长,而温裳作为太女,迟早要派人进执政厅,他既然透露出愿意与她合作的信号,那想来温裳就算怀疑他的用心,却也不会拒绝这送上门的好处。
毕竟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能十九岁就把外交部管理得外交部都成了她的一言堂的太女殿下,岂会是那种犹犹豫豫、只会瞻前顾后的兽人。
而果然,白俊熙在舞池中流露出了一两分要与太女殿下合作的意思后,她毫不犹豫地就笑着接下了。
但人到底是有几分机敏,温裳还是对白俊熙的这个小动作生出疑。
雌性微笑着开始试探道,“白少主怎么突然就提起了这事,难不成我这有白少主想要的东西?”
与白家合作的确对她好处多多,可她也担心白俊熙借她的手会将白家的势力渗得更深,那等她上位了,白家对她的钳制想来也不会少。
内阁本就分去了一部分政权,军部的存在更是让得军队无法完全掌握在皇家手里,要不是国家财政还一直掌握在皇家手里,只怕他们这个皇室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
白俊熙低低地一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点执政厅的情况和白家对太女殿下背后势力的妥协让利而已,若他能借此机会让两人熟络起来,那点损失倒也是值得的。
“自然是看中了太女殿下的潜力,又或者说,白家是看重陛下所看中的。”
闻言,温裳神色微微一动,这个理由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又什么都没说。
白俊熙语气温和,“殿下,你在担心什么?”
温裳看了他一眼,随着他的脚步转了一圈后,两人又重新面对面。
她说,“白少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白少主居心不良。”
白家竟然要对她示好,她现在手头上的成绩有让白家给她投注的资格?
自己的外交成绩再斐然,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只是因为她起过几次关键作用,这才让所有人将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可做太女,光会谈判可不行。
军权、政绩、背后力量的支持,这几点少哪一样都不行。
她现在细数下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民心。
她在民间的名声要比汤墨好得多,这都是皇家在后面运作和她靠外交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
其次她的催生异能已经得到不少贵族的追捧,而白家近些年来有不少年轻兽人又进了军部,难道白俊熙是为了这个才过来与她交好?
完全没想到白俊熙是对自己动了心思的温裳因为白俊熙平时的工作狂表现,直接就把他的靠近给曲解成了“他别有用心”。
白俊熙只怕是也不知道自己的示好竟然被严重误解了,他的“别有用心”可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听到温裳突然说他居心不良,白俊熙心口猛跳了一下,还以为温裳发现了他的隐秘心思。
但很快,他就从温裳眼底露出的探究和疑虑,打消了那点痴心妄想。
小姑娘到底还是年轻,还没学会从别人露出的蛛丝马迹就发现别人的“坏心思”。
想到这,白俊熙不禁有些失笑,“哦?那太女殿下觉得我在打什么坏主意?是殿下你,还是殿下背后的皇帝陛下?”
温裳眉头一挑,道,“不能是两个都有吗?白少主难道这么胆小?”
这话一出,白俊熙顿时有了一种“棋蓬对手”的感觉。
他莞尔一笑道,“殿下可真爱说笑。若我说,我是冲殿下来的,殿下可信?”
此时舞步已经让两人靠得很近了,白俊熙一个低头,温裳便感觉到一股压迫感从他身上传来。
对此,她丝毫不惧地看向他的眼睛,一时间,两人在外人眼里竟有点含情脉脉,深情对望的氛围在。
当然,这主要还是白俊熙的眼神太过深沉,似乎是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温裳一看过去,就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
她想探究他克制下的那些情绪背后代表了什么。
然而这在外人看来,就是温裳被白俊熙吸引住了目光,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