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淡淡地问:“问吧,什么事?”
劳文斟酌了一下,才问:“赵盟主,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生死盟攻下来,却又为何……”
赵天轻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把生死盟占为己有吧?”
“正是此意。”劳文点头。
赵天耸肩说:“我要生死盟来干什么?”
劳文仍是不解。
赵天也不在意,继续说:你应该听说过我这个华南盟主的来历,虚空门也是我打下的江山,可我没心思打理它,也没这个精力,直接丢给兄弟们去管。
还有,我虽然是华南盟主,但真正掌事的,是原盟主,十绝教的教主,华荣。说实在的,若不是被招惹上了,我才不屑于武林中的这些力量。
我喜欢行走江湖,不喜欢困于俗事,不断地竞争向上,虽然是我所想要的,但我绝不想滥杀无辜,更不想当一方霸主!
听了这一番话,劳文顿感心中有愧,在此之前,他甚至想好了,赵天要是逼他交出手中的权力,他或许不会反抗。
谁知道,人家赵天根本看不上他手中这点权力呢!
与赵天的雄图大愿比,劳文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低下了头闷闷不乐的。
“赵盟主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劳某佩服,可惜,劳某终其一生都学不到你这样潇洒,我只求平安无事。”
赵天惊讶地看着他,问:“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表现可非常的狂辣大胆,怎么转眼间,你就变成这副怂样了?”
“让赵盟主笑话了,我喝酒醉都那样,就算现在也是,但清醒的我绝不是那样的。”劳文连忙解释。
赵天摇头,“看来,你是双重人格,酒后的你才是真正的你,现实的你压抑了自己的个性。”
劳文心中一惊,赵天竟一语中的!
酒后的他为什么会那样?其实现实的他也很想变成父亲那样,热血,做事无所顾忌,只是理性告诉他,那样会招来更多的祸端!
他没有能力应对后果,所以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他虽然是劳群的儿子,但功夫却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原因就在于他根本不是练武的料!
此时,荣泰宁已经回到华东联盟处,正在接受惩罚。
“什么?你竟然输了?”
华东武林联盟的盟主,古尧,正一脸震惊地盯着荣泰宁,觉得此事非常不可思议!
荣泰宁是什么人?打遍华东无对手,除了满甘!
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竟然输给了华南盟主?莫非这个新上任的华南盟主,真的比荣泰宁更厉害?!
想到这里,古尧心头不由得突突跳起来,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胁。
坐在一旁的满甘不屑地笑了,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说:“荣泰宁啊荣泰宁,我早就说过了,你这人心性太直,不懂得用阴招,怎么可能处处取胜呢?”
“你那些邪门歪道就能取胜了吗?”荣泰宁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这时,满甘注意到荣泰宁洁白修长的手指上,少了一只玉戒。
他忍不住戏谑道:“荣泰宁,你该不会是把你的玉戒输掉了吧?那可是你的家传宝贝,岂能说拱手让人,就拱手让人?”
“与你无关!”荣泰宁冷冷地回了一句,他现在恨不得撕碎满甘地嘴。
别看荣泰宁和满甘是华东联盟的坐镇高手,实力不相上下,但两人性格完全不同,且相处起来总是水火不容,天天麦芒对针尖。
但为什么两人一直没打起来,没撕破脸皮离开华东联盟?原因就在于古尧身上。
古尧是两人的大恩人,分别救过他们的命,所以两人对古尧心存感激,并决定留下来好好辅助他。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掐好吗?”古尧又开始做起和事佬来了。
荣泰宁这才没搭理满甘。
满甘却不肯就此罢休,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某人的宝刀太久没磨了,居然连个外人都对付不连!要是换做我,早就提着人头回来见盟主了!”
“有本事你去试试啊!”荣泰宁忍不住又怼了他一句。
“试就试,谁怕谁啊?”满甘立刻转头,对古尧说:“盟主,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小子的人头砍下来给你!”
“别冲动!”古尧叫住他,说:“我们现在连对方是敌是友还没摸清楚呢,你这么急着贸然行动,万一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满甘觉得这话真动听,但还是笑眯眯地说:“盟主,就算没有我,你不还有荣泰宁吗?”
古尧却皱起眉头说:“满甘,你和泰宁都是我的好帮手,我不会厚此薄彼的。你们都是我的左臂右膀,我谁也不想失去!”
“嘿嘿,”满甘一脸高兴,“盟主说的话总是那么好听,我这心里啊,甜滋滋的。要不是给你面子,我跟荣泰宁早就打起来了!”
荣泰宁白了他一眼,低骂一句:“马屁精!”
满甘冲他吐了吐舌头说:“马屁精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连话都不会说的木头强!要生活开心,就要跟聊得来的人在一块!我跟你啊,就是八字不合,命中相克!”
“好了,”古尧头痛地打断两人的话,说:“先办正事要紧,你们别急着打口水仗了。”
满甘听了,立刻一脸严肃地回答:“是,盟主,我一切都听你的。”
古尧这才转头问荣泰宁:“泰宁,说说那个赵盟主的情况吧。”
荣泰宁这才抬头,目光平静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没有漏掉任何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傅教主在打华小姐时,遭到了反弹,然后赵盟主就破了你的幻境逃出来了?”古尧奇怪地问。
“正是。”荣泰宁点头回答。
“你的幻境,不是无人能破吗?”古尧脸色有些古怪,这幻术,一直是荣泰宁制胜的秘诀,居然还有人能打破它?
荣泰宁却不同意他的说法:“并不是没人能破,任何法术都有它的缺陷,我只是粗心大意,还来不及施展更厉害的幻术,赵盟主就从幻境里出来了。”
满甘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我看你是故意输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