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奇怪了。
李建心想，这家伙都是金融圈的大佬了，居然还有事情来麻烦我。
“孙老师，您客气了。怎能叫做麻烦呢？有事您说，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佬于是客套了一番，端着茶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肯定是准备了应付佛伯乐调查的研究报告。如果可以，能否复印一份给我。”
看来大佬的成功，就在于情报准确，信息灵通。
哪个行业都是如此。
掌握了别人没有的信息，可以获得先机。信息不对称，可以对竞争者进行降维打击。
李建只觉得头皮一紧，心想，一定要尽快完善自己的情报系统。
“孙老师哪里话。我的研究报告您要是想看，我让人马上准备好。稍等片刻。”
李建其实准备了好了调研报告，以及与香港交易员马子健和单飞的通话录音。这些资料是用来应付可能到来的调查的。
毕竟，在911之前精准地利用期权做空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不被调查是因为李建的资金不大。
荷兰一群做空者，最后被佛伯乐调查了两年。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不了了之，但是应付调查的两年，肯定是煎熬的。
有备无患。这点，大佬猜到，而且也调查到。如此，才明确索要。
这是要带回去给自己的研究团队研究啊。
看来，这个大佬的心机很深。
李建本来还以为这个有点年纪的大佬好忽悠，没想到，对方就像是一条老狐狸。
你以为他在第五层，你自己在第八层，其实对方在云端。云遮雾绕的，你只能看到对方一鳞一爪。对方却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后背发凉的感觉，让李建瞬间不淡定了。
李建借机出来，回到办公室。
长舒了一口气。这老头，不简单。
不仅能够预判自己的行动，还能对自己调查得清清楚楚。
此时，可能自己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衣服，上什么课，甚至是身边每一个人几乎都被大佬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否则，就不会突然索要自己做空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股票期权的资料了。
“李总，你怎么了，怎么冒冷汗？空调不制冷吗？”刘小晴此时走了进来。
看到了李建额头上全是汗珠，关心地问道。
“没有。只是魔都来的老头非常难以应付，此人深不可测，可怕至极。”
刘小晴从来没见过李建这个样子。
“什么人，让李总至于害怕到冒冷汗?”
李建定了定神，从抽屉中取出准备好的一份研究报告。这些研究报告准备了四五份，都是一样的。
每一份都装在一个大的档案袋中。
一旦调查起来，有足够的研究报告，就能让自己从调查的旋涡中脱身。
李建故意拖延了十几分钟，才拿着报告去找孙大佬。
此时房间里只有孙大佬的女秘书。其他人都不见了。
此时女秘书微笑着说：
“李建先生。我们孙总有事情先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前途无量。请一定要多保重，他会在魔都等你。相信不久就能见面了。”
李建把研究报告递过去。
“孙老师谬赞了。转告孙老师，也请他多保重。有时间，我再去魔都拜访孙老师。”
女秘书微笑着递给李建一个手机和一把车钥匙。
“这是孙总送给一辆法拉利，车已经停在楼下了。孙总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还有这部手机，是孙总送给你的最新款的手机。超长待机，充满电可以使用三十天以上。没信号时，可以卫星通信，已经交了三年的电话费了。所以，三年内，想怎么打电话都可以。”
李建一听，电话还好说。但是这个法拉利，可就是有点为难自己了。自己重生之后到现在不满十八岁，还得几个月之后才有资格考驾照。
不过，停放几个月，应该不是问题。虽然自己也喜欢法拉利，但是还更喜欢劲爆一点的越野车，爬山涉水一路狂飙颠簸的感觉才够劲爆。
“感谢孙老师的厚爱。请转告孙老师，以后定当面感谢他。”
秦秘书笑着告别。专业，优雅，没有太多废话。气质比刘小晴和王晶晶更显得专业。
李建心想，这其中的原因，应该是秦秘书是大都市来的，见过大场面，才有这种气度。
李建现在才摸清楚了大佬的脾性。
大佬见面的时候，一种亲和力。做事情又可以让你觉得不得不敬畏他。等你敬畏他了，甚至害怕他了，他又给你一个糖果。
总之，就是一个操弄人性的高手。
这种老狐狸式样的人物，你不仅敬畏他，而且还不得不按照他说的话去做。最后不知不觉地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
李建反复地复盘了见面的全过程，以及和大佬聊天时候的种种言行。
发现，自己一开始以为大佬的层次低，表现得很淡定。
接着听到大佬的小猪理论，觉得大佬还不如自己的方法保险稳妥，开始轻视大佬。
接着，被大佬牵着鼻子聊到了未来二十年的经济发展，大佬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最后，大佬让自己一身冷汗地把研究报告递交上去。
然后是送了一部手机一辆法拉利。
一套流程下来，自己实实在在地被拿捏了。
这让李建有点无奈。自己在这个圈层中，还是一个小白。
最关键的是情报和信息太弱。
李建思来想去，马上打电话向李老师请了半天假。
得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