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去洗手间。”
    骁尔说完就自己转动轮椅往洗手间去。
    到了洗手间门口，他撑着轮椅慢慢站了起来。
    “我帮你。”
    展焱上前想扶着他，骁尔摆摆手。
    “我自己会！哥哥放心，不会有事的。”
    温骁尔说完朝展焱露出一抹笑。
    病态惨白的笑绽放在脸上，脸像花了浓艳绝美的妆。
    展焱点点头，没再坚持，不过也没走开，而是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低头无意中看到自己西装不知何时蹭脏了，应该是搬轮椅的时候蹭了轮椅的轮胎。
    他皱眉脱下西装，进自己卧室拿了一套新的换上。
    之前让管家送来几套换洗衣物，这会也派上用场了。
    脏了的那件就暂时放在沙发上。
    砰！
    哗啦！
    展焱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洗手间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个……你怎么了？”
    展焱想喊骁尔，却发现自己都没记住他的名字。
    不只是他的，还有温娆的也没记住。
    “咔哒！”
    洗手间门打开，温骁尔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勉强站着。
    “你能自己站着？”展焱看着依靠在门框上的温骁尔，面露震惊。
    大脑也飞快转着。
    他明明能自己走路，那个温什么为什么让他坐轮椅？
    不由想起前些天看到的一个新闻：一个母亲为了获取同情和金钱，就故意让自己身体健康的女儿装病，还故意折磨孩子。
    难道他……
    “哥哥，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能走路站立，只是比普通人更容易摔倒受伤。
    姐姐在家都会扶着我走路锻炼，但我们之前住在姑姑家，姑姑没时间照顾我，就让我坐在轮椅上。
    这样她就不用陪我练习走路，也不用带我出门。刚刚在孙姨那我一直憋着没去洗手间，就怕自己没站稳摔了，孙姨扶我不方便。
    我不小心撞倒了马桶边的收纳柜，一会我就收拾。”
    骁尔谈吐清晰，说话轻声细语。
    他既是不幸的，但比很多相同病症的孩子又是幸运的。
    他只是轻微智力低下，但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和想法。
    “你很懂事。到客厅休息吧，我收拾。”
    展焱对温骁尔印象不错。
    也可能是对一个生病的孩子的同情。
    “你们之前住在姑姑家，住的不好吗？”
    展焱一边扶起摔倒的收纳柜一边问道。
    温骁尔柔柔道,“姑姑只会在我面前说我吃了多少用了多少，卫生纸多用一格她都会说一整天。
    上厕所冲水也会说我，所以我在姑姑家一天也喝不了几口水。
    姐姐既要上学又要打工，爸爸妈妈的赔偿金都被小姨和二舅骗走了，剩下的殡葬费只够我做基础治疗。所以我自己能多做一点，姐姐就能轻松一些。”
    温骁尔实话实说。
    其实姑姑还有更过分的呢。
    姐姐怕他晚上起夜不方便，就给他买了成人纸尿裤，姑姑看见了，就偷偷拿走低价卖给邻居家瘫在床上的老人。
    更不用说拿走他的巧克力和其他零食了。
    “我知道姐姐很累，她的成绩可以去前途更好的部门，可为了照顾我，她才选了杂项事务调查组。”
    温骁尔希望这么说，展焱能少为难姐姐。
    对他来说，姐姐就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