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功压住心中的惊骇。
    “现在已经到古代书法展的开幕时间了，请林会长与王科长先到会场主席台就坐，随后还请林会长向所有来宾致辞。”
    林凡点了点头：“没问题，那先完成了开幕式，一会昊子还有事找你们管理所处理。”
    季成功有些意外：“是珠宝文物协会那边要办活动之类的吗，我们管理所上下一定无条件配合王科长。”
    古玩城这边一年光管理费就收两三百万，加上这座大楼的产权还是属于管理所的，租金也收不少。
    以前珠宝文物协会就偶尔过来打秋风。
    季成功还以为林凡和王昊要蹭蹭油水。
    不过就算未来搬迁了，市场管理所部分职能照样需要接受协会那边监督，季成功很识趣。
    “老季，不是协会那边，只是我还有我女朋友的私事，一会再说也不迟。”王昊大模大样道。
    听王昊这么一说，张如月小脸通红，她哪想到这家伙没皮没脸的，连女朋友都叫上了。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张如月又不好反驳。
    王昊转过了身，说道：“如月，一会你也坐主席台吧。”
    张如月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听到二人的对话，市场管理所连同季成功在内，好几位管理人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齐齐往那位蔡副所看去。
    蔡副所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张如月这几天没少给市场管理所打投诉电话，但都被这位与周开宏交好的蔡春雨压了下来。
    要周开宏仅仅是隐瞒了搬迁的事实租给张如月，了不起把租金全退了，外加道歉就差不多了。
    关键是，蔡春雨很清楚其中的猫腻，周开宏那是一店两租。
    王昊的合同也在管理所登记在案的。
    “王科长，王科长……”蔡春雨身子微微颤抖，说话都变音了。
    但这个时候，王昊看也不看他，跟着林凡等人进入大楼时，还在劝着张如月。
    偌大的大楼第一层，分成了开幕式的会场与后方的展区两个部分。
    下面已坐了六七十名各届的宾客。
    不过主席台与前面一排几乎都空着。
    见张如月始终不愿上主席台坐，王昊只好让她跟着叶云锋三人坐会场第一排去了。
    林凡坐在了主席台最中央的位置，王昊当仁不让，拉着陈子刚、吴忠喜，都坐到了林凡一侧。
    季成功亦是坐到了林凡另一侧，抓起麦克风的时候，还同情地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蔡春雨。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今天是龙江古玩城古代书法展暨搬迁动员仪式启动的日子，在这里，我们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季成功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
    这次书法展主要是为市场整体搬迁进行预热，规模并不大。
    林凡就是级别最高的领导。
    等季成功讲完，就轮到他来致辞了。
    而这一刻，坐在主席台下方的不少客人，都在窃窃私语着。
    “看到季所长边上那个帅哥没有？就是以前在这里练摊那个叫林凡的大学生，人家现在是珠宝文物协会会长。”
    “我只认出了他身边那个王昊，以前还从我的店里进过货呢。”
    “见鬼，以前他们在我门口摆摊，还被我叫管理员赶跑了，他们不会记恨我吧？”
    这六七十名客人之中，过半都是古玩城中有产业的老板，被拉来凑人气的。
    不少人一眼就认出了王昊。
    加上过去迎接林凡等人的几个管理人员迫不及待告诉了自己的熟人。
    场内不少人哪有兴趣听季成功的场面话，都在关注着林凡与王昊。
    只是，人群之中，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人戴着个金边眼镜，正目瞪口呆盯着主席台方向。
    而王昊与他对视了一眼，嘴角挂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一位，正是仙逸居的主人周扒皮！
    听着身边的议论声，周扒皮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淡定，淡定，无非是把王昊的租金退一部分。就算他混出头了，这也不过是商业纠纷罢了。”
    周扒皮口中喃喃道。
    就算王昊与林凡一同坐上了主席台，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人！
    所谓善财难舍，周扒皮可不愿把吞进肚子里的好处全吐出来。
    “下面，我们有请龙江珠宝协会林会长为开幕式致辞，大家一直欢迎第一次回娘家的林会长和王科长。”
    季成功说完，赶紧站起身来用力鼓掌。
    他猜出这次林凡与王昊回归，怕是店铺的事不容易善了。
    总之他恭恭敬敬的，功夫做足，不要引火烧身就行了。
    偏帮肯定是要偏帮的，不过不是帮蔡春雨与周开宏，而是林凡与王昊。
    不管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飞黄腾达，总之光王昊就能给管理所使绊子，蔡春雨与周开宏好处全拿了，自然要把锅背牢。
    全场立刻掌声雷动。
    林凡神色轻松，环视着台下的不少熟面孔。
    “大家下午好，我想与会的不少来宾，都认出我和王昊了吧？我在古玩城，呆的时间比王昊短很多。在这里，我享尽了酸甜苦辣，也收获许多…”林凡随口说道。
    总体来说，在古玩城这个大染缸之中，林凡的回忆还是相对美好的。
    毕竟他刚毕业那时候干的几份活一点不靠谱。
    直到柳若妍指点他来古玩城混饭吃，终于有了较为稳定的收入。
    运气好的时候，一个月收入过万，让林凡挺满足的。
    更何况，在这里他获得了紫金瞳！
    “在书法展隆重开幕之际，我希望未来古玩城搬迁后，大家生意兴隆，天天发大财。”
    林凡一口气也说了近一刻钟。
    啪啪啪！
    掌声再度响了起来。
    “王科长，你要不要再指示指示？”
    本来开幕式没有安排王昊讲话，不过季成功还是在旁凑趣。
    林凡直接将麦克风放到了王昊面前。
    这厮一向喜欢哗众取宠，就算丢脸都要出出风头。
    如今衣锦还乡，怎么能不让王昊说几句！
    果然，王昊朝季成功竖了个大拇指：“老季客气了，凡哥，那我也说几句啊。”
    美滋滋地凑了过去，王昊清了清嗓子：“也许还有人记得，我当年当着很多人的面发过誓，要当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