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就看中了一个周围有不少小区的位置。
她闲暇时和居住在这里的老人聊过,发现这些小区里的住户很多都是已经结婚有孩子的家庭。
他们也大多都是双职工,孩子放学后,或者节假日都没时间辅导孩子功课。
这就让她看到了机会。
如果她在这里办一个辅导班,就肯定不会缺生源。
不过有这样想法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因为周边已经有几个辅导班了。
如果想要做出成绩,她还需要一番努力。
首先在招聘老师上,就必须要精心。
不过首先要把场地拿下来,赶在暑假前给装修好。
房子她已经看好了,业主之前就进行过简单的装修,她要做的主要就是座椅的配备,还有一些训练教材的购买。
为此,她再一番论价后,便暂时把场地给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找装修公司,给墙面再次粉刷一下,包括饮水及卫生间之类的基础设施,都再完善一下。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脑子里已经有了学生们在这里接受辅导的画面。
眼看时间不早了,她没再停留,而是下楼准备去学校接顾念卿。
巧的是,她刚走到停车位,就遇见了韩辰。
“许栩,你怎么在这?”
他说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看向她身侧的车辆。
“办事。”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许栩觉得既然没打算和他有过多的接触,那就还是少聊一点私事的好。
不过她不愿意说,韩辰却很愿意继续问。
“你不是在当家教吗?还有什么事要到这里来办啊?”
这里距离秦臻的宅子实在不算近。
许栩神色淡淡,看向韩辰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冷漠。
“你是不是想问,既然都被秦臻包养了,还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来办的吗?”
没错,韩辰还真就这么想的。
那天在一块吃饭,秦臻的种种表现,都是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
许栩已经被其收了,之所以在他一个外人面前表现这么亲密,不过就是要他知难而退。
这些事,在他回去之后,随便一琢磨自然也就明白了。
“许栩,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秦臻那样的人不适合你。”
闻声,许栩笑了,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用这种话来证明自己是“为你好”啊!
之前秦臻说韩辰不适合自己,现在他又说秦臻不适合自己。
“哦,那你说说看,什么人适合我?”
见她终于肯跟自己多说几个字了,韩辰便立马道:“总之不会是他那样的人。”
“为什么呢?”
“许栩,你今年也三十三了吧!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就应该和你结婚才对。”
“可他没有。”
“再说了,像他那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可以说只要他勾勾手指,有是女人往他身上扑。”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肯娶你,婚后你会有安全感吗?”
“你不怕随时有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取代你吗?”
许栩静静的听他说完,也不插嘴。
韩辰见她就这么看着自己,倒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
“许栩,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许栩依旧笑着,“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蛮了解他的嘛!”
这话一说,韩辰又放松下来。
“其实男人最了解男人了,手里有点钱,可不就是容易为所欲为?”
这话许栩其实是不赞同的,至少她见过还不错的男人。
比如顾砚书,比如裴亦琛,还有顾建戎。
至于秦臻究竟怎样,她目前没有任何发现,毕竟这人一直忙的神出鬼没的,他对云天娇的感情是真的,但会不会有女人,她可不知道。
但眼下听着韩辰给他安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她还是有些烦的。
毕竟她身上的脏水也是这样被人恶意揣测出来的。
这直接毁了她的事业,她的未来。
在没有工作的那段时间,又被家人嫌弃打压,她只能出去流浪。
没错就是流浪,因为没钱啊,大冬天的她只能窝在地铁站。
可又不敢躺下休息,担心被赶,就只能在站内走来走去,假装是来乘车的。
她很想继续老师的工作,可不管哪个学校都不要她。
因为她“打过学生”,造成学生三级残疾的恶劣事件。
她也想过去做家教,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
每每回忆那段没有地方住,吃饭要靠捡纸壳和空瓶子换钱的日子,她就无比痛恨那些造谣污蔑她的人。
眼下,韩辰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许栩有些相信秦臻对他的评价了。
明明很想当有钱人,却又痛恨先富起来。
“这么说,你没有为所欲为是因为没钱吗?”
韩辰没料到许栩竟然这么说,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不是……许栩,我怎么可能和他一样。”
“其实我们才是一类人……”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栩给打断了。
“可别,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韩辰扯了扯嘴角,“许栩,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我和你不一样,另外我觉得秦臻要做什么,用不着别人指指点点。”
“如果有女人往他身边凑,他不拒绝也没什么,毕竟他还没结婚不是吗?”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又不是犯天条了,用不着别人来置喙。”
韩辰完全没想到许栩会这么说,“那你待在他身边又是为什么?”
“为钱啊!”
其实许栩倒不是待在秦臻身边,她主要是待在顾念卿身边。
而顾念卿学校离秦臻的宅子最近,云天娇又拜托秦臻代为照顾孩子,甚至每个月还打来房租和伙食费了。
那她和顾念卿住在哪里有没什么不对。
不过她这回答却让韩辰眸子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鄙夷。
“许栩,你变了。”
许栩笑了,却不解释。
“变了不好吗?”她说着还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几十万的奔驰呢!
虽说是云天娇买来给她接送顾念卿用的,但也说了平时她有需要,也可以用这车。
许栩没有客气,但后来加油方面的费用,还有车辆保养的钱,就没再向云天娇报账了。
她这个动作摆明了就是在炫耀,在韩辰眼里就是被包养了才有的车,和优厚的生活。
“许栩,你这样堕落下去,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许栩没空和他闲扯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两人这边刚遇见,那边助理就跑去秦臻面前报告了。
“你确定他们是遇见,不是约见?”
“应该不是。”
助理这么回答,秦臻可不满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
“还有,许栩好好的往那跑干嘛?”
助理听完立马道:“许老师在那里租了一片场地,近两百个平方,我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准备开设辅导班。”
助理说完,又继续问道:“秦总,这样会不会也耽误她辅导卿卿小姐啊?”
“我们要不要……”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秦臻立马睨了他一眼,“什么要不要?你要干什么?人家创业碍着你的事了?”
助理被怼的有点无辜,“可是您不是说不想许老师因为一些私事耽误工作吗?”
秦臻又睨了他一眼,“她耽误了吗?”
“没有……”
“那不就成了。”
秦臻说完,还是有些疑惑,当初云天娇聘用许栩的时候,她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就连面试的衣服都洗旧了。
这刚工作两年就有钱租那么大场地开办辅导班了?
“她从哪弄到钱的?”
助理一愣,“嗯?”
秦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我说她哪来的钱租场地?”
“贷款的。”
秦臻猜也是这样,随即又问:“知道他们遇见后都说了什么吗?”
助理有些为难,“我们的人离的有点远,没听见……”
这一说,秦臻又黑了脸。
见状,助理立马道:“不过去的人说了,两人的谈话不是很愉快,许老师走的时候挺得意的模样,韩辰似乎有些气恼,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听了这些,秦臻似乎猜到了什么。
转而一笑,“看来她也不是那么轴的人。”
“继续盯着,另外重新找个教练。”
“好的,秦总。”
~
很快又是周末,按照惯例顾砚书和云天娇这个礼拜又过来陪顾念卿了。
两人把顾念卿接走后,许栩便又有时间去忙活自己辅导班的事。
关于创业,她之前和云天娇提过,本以为她可能会有意见。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顾念卿的辅导老师,别人担心自己会影响本职工作也无可厚非。
可没想到云天娇并没有,甚至还很鼓励她去搞事业。
另外,云天娇也说了,会减少顾念卿读书期间的接戏量。
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待在校园里,不用那么辛苦。
如此一来,许栩也就不需要总是陪着顾念卿在各个片场奔波了。
只要顾念卿在学校的时间里,她都可以去忙辅导班的事。
眼下,云天娇把顾念卿接走,接下来的两天她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辅导班装修和招聘的事情上。
不过就在她忙前忙后之时,却又再次遇见了韩辰。
许栩本就不想和他打招呼,加上很忙,更是假装没看见准备走人。
可韩辰却直接挡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栩,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许栩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见她还在“装蒜”,韩辰脸色难看。
“你是不是在秦臻面前说什么了,要不然他为什么好好的把我开了?”
秦臻把韩辰给开了?
这倒是让许栩挺意外的。
不过他要把这事让她头上赖,那她可不答应。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让他把你开掉的?”
韩辰最近手头紧,虽说他开了健身馆,可不知道是位置选的不好,还是聘请的一些教练资质不行,来锻炼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很多办了会员的,居然也闹着要退钱。
他现在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好在他的能力还行,被秦臻的助理找到,去给他当了私人教练。
一个月就有一万多,这可比给别人当私教赚的多太多了。
而且工作时间也不长,一天只要去不到两小时就可以。
真的是钱多活少。
他回去后还可以继续在健身馆里继续给别人当教练,依旧有钱赚。
可现在他才干了不到一个月就被解雇了,人家连原因都不说一句,只付了这些天的工资。
这叫他怎么服气呢?
所以,他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许栩肯定给秦臻吹枕边风了。
毕竟他们上次的交谈实在不算愉快。
“许栩,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毁掉我工作,你知不知道这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
许栩其实很能了解突然失去工作是什么感觉,但这不代表她就要接受污蔑和诋毁。
“我只说一句,你被辞退的事与我无关。”
这话韩辰自然不愿相信,“许栩,我真的看错你了。”
“我一直觉得你只是性子冷了点,没想到你为人竟然阴险。”
“我之前还想着,等我熬过这段时间,便来追求你,哪怕你现在和秦臻在一起也无所谓。”
“可没想到……”
“打住!”许栩听不下去了。
“韩辰,你这话说的跟追求我就是恩赐一样,你以为你是谁啊?”
虽然她并没有和秦臻有任何超出普通男女的关系,但韩辰的话也叫她无语。
“还我和秦臻在一起过也无所谓,我不明白秦臻是什么大恶之人,跟他在一起过很丢人吗?”
“谁还没恋爱过,你现在单身,你以前没谈过吗?”
“真是搞笑,光凭你现在这模样,我就觉得秦臻开了你是对的!”
她的话让韩辰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就是你对吗?”
“算我倒霉行了吗!现在我算是明白冯皓为什么会和你分手,跟你姐姐结婚了。”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许栩已经没有感觉了。
即便他们曾经也那么相爱过,可最后到准备结婚的时候,他却和她姐姐睡在了属于他们的婚床上。
从那一刻起,她就死心了。
即便再难过,再痛苦,哭到呕吐昏厥,她都没想过挽回。
哪怕父母知道她的感受,也只是轻描淡写道:“你就让给你姐姐吧!她小时候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