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晚，张杨缓步向着家中走去。
这时临海证券的一个高管打来了电话，说新办公室已经布置好了，网络，电脑都调试过了，可以用了。
“谢谢。”
张杨挂上了电话，道了谢。
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中乌云很厚。
风很大。
第二天上午。
新办公室比原来大了很多，防水也重新做过了。
耿小强再三追问：“这次不会漏水了吧？”
维修部的经理，立刻拍着胸膛说道：“这房间绝对不会漏水，这可是40年前的老楼房，质量好的很呢！”
“现在盖的楼可就不好说了......不漏水的少。”
维修部的人走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张杨便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打开了几家比较热门的财经论坛，微博，不动声色的翻看了起来。
杨小姐的提醒来的很及时。
虽然并没什么卵用，可心意到了。
果然。
有几位财经大v在博客上揭秘，发布小道消息，揭底......
关于08年张杨和赵乐瑶背弃攻守同盟，大发横财，以及两个人之间的花边新闻，陈年往事。
张扬不动声色的翻看着。
耿小强却忍不住了，悻悻骂道：“这个陈公子是什么意思呀，太下作了吧，他这是想干嘛？”
“怎么奔着下三路就来了呀？”
张杨却轻描淡写的说道：“翻旧账，抓小辫子，从道德的制高点去搞臭一个人，通常是成本最低的做法。”
顿了顿。
张杨淡淡的说道：“这也是一种传承，当年明末的时候，江南那帮东林党，复社搞党争可比这卑鄙多了。”
“但凡遇到不同意他们的人，只需要往道德的制高点上一站，到处带节奏，造谣，抹黑......”
“他们管这叫士林清议。”
耿小强好像明白了什么，悻悻的说道：“党同伐异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杨沉默不语。
这时耿小强又轻声问道：“田总怎么说，你都帮她坐上中正商一把手了，她现在可春风得意了，总得出面管一管吧！”
“还有......”
耿小强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老板，你不是跟朱老很熟吗，要不要找朱老帮忙？”
这时张杨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小强，你都到了这个层级了，就不应该是这种思维模式了。”
“遇到什么难事儿就想找靠山，向老师打小报告，告家长......”
“你的这种弱者思维很不好，只会让人看不起你，鄙视你，甚至有一点奴才思维的嫌疑。”
“不要做一个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这并不光彩，无知不是光荣的事，浅薄不能让你过的更好。”
“如果连这点抗压能力都不具备，这个副总经理你还是别干了，也别惦记着往上爬了，你......”
“还是回家结婚生孩子去吧。”
从两个人认识以来，张杨还是第一次不留情面，如此严肃。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把耿小强说的脸都红了，有些冤枉的答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接着。
张杨又轻描淡写的说道：“记住，靠山是用来吓唬人的，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人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用一次少一次。”
“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恩重提便是仇。”
“打不死我们的，终将使我们更加强大。”
几句话把耿小强说的面红耳赤了。
思索着。
耿小强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懂了，老板，可是......”
张杨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淡定的说道：“说。”
耿小强便鼓足了勇气说道：“你这几天又带我去图书馆，又教我这些，我怎么觉得像是在交代身后事呢？”
张杨：“我......”
一个栗子敲了过去，张杨悻悻说道：“服务器调试好了吗？”
耿小强赶忙说道：“好了。”
张杨便笑骂了起来：“干活去！”
把耿小强赶走了，张杨便继续逛起了博客，等到开盘时间到了，便打开了股票交易软件。
升级过后的软件很好用，反应速度很快，也让张杨眼睛眯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割起来更快更方便了呀。”
单单就这软件的功能来说，和外国的差距是越来越小了，甚至很有一点青出于蓝的架势了。
再一次。
张杨的目光，落到了甘凉茶借壳的泽润集团上。
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
曾经种种，浮上心头。
赚到第一桶金的凶险还历历在目。
当年的甘凉茶工厂，加上一夜爆红的品牌，如今已经在悄无声息中炒到了120亿市值。
张杨认真的算了算，将近20倍浮盈。
“真是暴利呀。”
在张杨的喃喃自语声中。
开盘了。
新的高频量化系统上线，开始尝试收集筹码，不出意外的是，忽然出现的大量买单，很快触发了别家公司的量化软件。
于是没有感情的高频软件开始对撞。
张杨满意的点了点头，耿小强没有吹牛，这把镰刀果然够硬，够锋利，看上去胜券在握了。
可就在此时。
张杨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张氏投资旗下，即将进行重组的那五家退市股，股价忽然齐刷刷的跳水了。
一个接一个被按在了跌停板上。
张氏投资旗下资产，忽然被全方位做空。
一阵安静过后。
耿小强从外面冲了进来，吃惊的说道：“老板，我们好像被狙击了呀。”
张杨点点头，看着自己公司旗下的一只只股票被砸，也只是淡定的应了一声：“嗯。”
“料到了。”
摸了摸下巴。
张杨忽然哑然失笑：“这大a果然还是老样子，吹不得，碰不得，打不得，一碰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这可比做空日元和国际原油可难多了。”
耿小强懵了，只好又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张杨脸上的笑容敛去，淡淡的说道：“继续。”
耿小强咬着牙说道：“好！”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张杨接起了电话，然后轻声问道：“田总，有事找我？”
电话里传来了田纪芸的声音：“知道厉害了吧，你第一天玩a股吗，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杨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田总的指示，还是朋友之间的建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