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杰点了点头，担心的说道：“怎么样了，薇薇很担心你。”
    看着岳父儒雅的脸。
    张杨并没有打算隐瞒，而是轻声说道：“不太好。”
    “常言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世上从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张书杰脸色一沉，却很快沉声说道：“沉住气。”
    张杨点点头，镇定自若的说道：“嗯。”
    看着张书杰走进了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了。
    耿小强在一旁赶忙说道：“我去泡茶。”
    张杨却随口说道：“茶不急着泡，小强，你去弄点夜宵，烤串吧。”
    “饿了。”
    耿小强赶忙答应了一声，便快步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
    烤串，烤生蚝，烤尤鱼......
    桌子上摆满了一大堆烧烤，还有半箱啤酒，空气中散发着孜然的香味。
    “来。”
    张杨拿起几串热气腾腾的烤尤鱼，递给了岳父一串，又递给了耿小强一串，自己也拿起了一串，然后便咬上了一口。
    一口尤鱼，一口啤酒，吃的咯吱作响。
    张杨吃的心满意足，便笑着说道：“爸，你尝尝，这家店的尤鱼烤的不错，火候烤的刚刚好，很软，很嫩也不费牙口。”
    张书杰接过烤串，没有像跟耿小强那样大惊小怪。
    眉头微皱。
    张书杰决断的说道：“我明天把市内几家银行的负责人找来......”
    张杨立刻说道：“爸，你怎么糊涂了？”
    “这不行。”
    神色一整。
    张杨决断的说道：“我已经在菜单上了，再把你卷进来也毫无用处，无非是给食客们增加了几味佐料。”
    “自古慈不掌兵，仁不发财，爸，你就不要掺和了。”
    一席话说的张书杰沉默了。
    张杨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十分洒脱的说道：“生而为人，要人前显贵，是要渡劫的......”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说这话的时候，张杨竟悠闲的看向了耿小强，笑着问道：“我问你，古时候什么能当皇帝？”
    耿小强愣住了。
    良久。
    耿小强才小声说道：“大英雄？”
    “错！”
    张杨认真的纠正道：“大英雄都是悲情的，所以才称之为英雄，古时候能当皇帝的都是流氓！”
    耿小强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张口结舌了。
    “流氓才能成大事！”
    张杨信誓旦旦的说道：“一个没有流氓底色的人，进商海则狼性不足，入佛门六根不净，创业小富即安。”
    “不经清贫难成人，不受打击老天真。”
    这话说的张书杰沉默了。
    耿小强张口结舌。
    张杨便又借着几分酒意，侃侃而谈：“天堂是假的，教堂是真的。神明是假的，崇拜是真的。神话是假的，文化是真的。献祭是假的，贡品是真的。”
    “挨打是因为落后吗？”
    “打不赢吗？”
    “从来都不是。”
    一时间。
    办公室里尽是张杨侃侃而谈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张书杰看了看张杨的精神状态，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才站起来。轻声说道：“好了，你少喝点，早点回家。”
    张杨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把岳父送到了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下了楼梯。
    张杨才向着耿小强说道：“你也走。”
    耿小强还是不太放心，赶忙说道：“我不走，我在隔壁休息室睡，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呀。”
    张杨挥了挥手，轻声说道：“随你。”
    房门关上。
    独自一人的夜，格外漫长。
    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张杨便又拿起了手机，给赵乐瑶发了一条信息：“搬家了吗？”
    很快。
    赵乐瑶回了一条信息：“搬了。”
    张杨心中便又松了口气，去了一块心病。
    寂寥浮上心头。
    张杨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
    想了想。
    张杨便向着田纪芸发起了视频连线，连线请求嘟嘟的响着，漫长的等待过后，田纪芸终于接了。
    电脑屏幕上跳出了田纪芸的样貌，她穿着浴袍，头发盘了起来，脸上敷着面膜正在做保养。
    “怎么了呀。”
    随着田纪芸坐在电脑桌前，嗔怪的说道：“知道厉害了吧，早就让你不要招惹他们，你不听......”
    这时张杨眉头皱起，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找你聊聊天，怎么还数落起我来了......”
    田纪芸有些无奈，只好岔开了话题：“聊什么，说吧。”
    张杨想了想，才认真的说道：“想跟你聊一聊一些读书心得。”
    田纪芸眨了眨眼睛。
    张杨便徐徐说道：“雍正五年，雍正皇帝抄了江南制造曹寅的家，你猜抄到了多少钱？”
    田纪芸有点愣住了，有些费解的问道：“曹寅是谁？”
    张杨并没有嘲笑她的无知，而是又认真的说道：“是曹雪芹的爷爷。”
    接着。
    张杨又认真的说道：“雍正皇帝从曹家一文钱也没抄到，不但没弄到钱，反而抄到了100多张当票和欠条。”
    田纪芸有些吃惊的叫道：“不是吧！”
    “为什么？”
    她假装听不懂。
    张杨却耿更认真了：“曹家贵为江南织造兼巡盐御史，怎么可能没有钱呢，可历史就是这样记载的。”
    “曹家有140口人丁，有483间房屋，外加19顷零67亩地，除了这些不动产之外，家中只有数千吊铜钱......”
    “要不是靠管盐政的曹寅大舅子李熙，拆东墙，补西墙，早就破产了。”
    “有一种说法，曹家其实是八爷党，八爷下狱了，曹家自然也就倒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呀。”
    张杨唏嘘的说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曹家掌控的江宁织造，占据了当年纺织品出口至少一半份额，那可是朝廷大内的钱袋子！”
    “到了雍正四年，江宁织造竟然已经被在蛀空了。”
    唏嘘中。
    张杨认真的看着田纪芸。
    田纪芸皱眉说道：“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张杨不再纠结，只是又随口问道：“田总，你到底站哪边呀，你帮我还是帮他们呀？”
    这已经是张杨第三次问她同样的问题了。
    一阵安静。
    看的出来田纪芸心中十分纠结。
    良久。
    田纪芸才似乎吓定了决心，轻声说道：“这样吧，你先稳住，不要乱，我明天去临海。”
    “然后......”
    “咱们一起去魔都跟陈公子谈一谈。”
    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选择了出面处理这件事。
    张杨洒脱的笑了起来：“好，有你这句话就行。”
    “挂了，你早点睡吧。”
    视频连线挂掉了。
    接着。
    张杨握住了鼠标，使用了代理，打开了一个神秘的外国网站，这个网站叫做维基解密。
    在全世界的热度很高。
    看着这家全世界最神秘的网站。
    张杨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小灵通手机，向着一个神秘号码发出了一条信息：“把田纪芸的名字，从曝光名单上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