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抖抖袖子,笑着说:“别看了,身上没有了,就剩下肉了!”
婶子们嘿嘿一笑,伸手去拿糕点了。
就在桌上的糕点快被分完的时候,付季昌提着几包点心回来了。
镇上买的糕点没那么精致,不过胜在块大,后面的人也都喜滋滋的。
轮到阿云了,她瞅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
不满地说:“纪晓北,我们排在后面的人可吃亏了,这糕点一点都不好看。”
站在她后面的婆婆伸手就是一巴掌:“把你地臭嘴闭上!”
说完劈手拿了两个,推搡着阿云边走边骂:“你就是凑个人头的,爱吃不吃……”
大辈子爷爷也冷下脸来,把仔细地用纸包好,嘴里嘟囔:“天上掉馅饼的事,挑三拣四地……”
二丫围着纱巾,把半边脸裹的严严实实,低着头伸手拿了一块,就走了。
二丫娘见纪晓北一脸灿烂,心里的气就憋不住了。
“不就给块破糕点吗,还真以为自己是观音菩萨下凡间呀……”
让一边的大辈子爷爷听了个清楚,他抬起手里的拐杖就朝王富有打去。
王富有丝毫没防备,被打的嗷地叫了一声
“族长你干啥?”王富有痛苦地拧着眉问。
“回去管管你婆娘,再惹事我就打你!”大辈子老爷爷怒容满面。
王富有撇撇嘴,不敢说话。
大辈子爷爷是村里的活神仙,不敢顶撞呀。
王富有紧张地看着自己婆娘,生怕再闹出什么事来。
这么多人看着,二丫娘也不敢过分,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分到了喜饼,桌子上还剩了十来块,
林氏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搂到了自己怀里对纪晓北说:“行了,剩下的我收起来了。”
另一边,村里的婆子姑娘们,凡是拿过针线的都去海峡那报名了。
婆子们看海峡一笔一划地写,急的头上都冒汗,恨不得把他手里笔抢过来,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纪晓北让马海峡先暂停一下。
“婶子们呀,咱们手工铺子招的是绣娘和缝衣工,也是有要求的……”纪晓北又蹬上了大石头。
婆子们们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唉声叹气,接着就把身边的闺女,儿媳妇往前推。
海峡娘,一个个过目她们的手。
骨节变形、粗大裂口的年老婆子,主动地往后去了。
前面就留下些年轻的,手合适的,会绣工的找海峡登记。
会做针线活儿的去付季昌那里登记。
一顿筛选,一共才登记了二十来个人。
其他的人都围着,开玩笑地问纪晓北。
“北呀,啥时候给我们也找点活儿干,就是笨手笨脚的人能干的!”纪三奶快言快语地笑呵呵地问。
“三奶,等咱铺子开起来,我去府城瞧瞧,有啥营生适合咱的。”纪晓北笑着说。
这时候,从远处匆匆赶来几个人。
宋婶子拉了一下林氏的衣角说:“你们老屋的人来了!“
林氏刚才心里还纳闷,发喜饼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老屋的人。
这可不就来了!
“老大媳妇,发喜饼怎么不早说,弄的自家人都不知道……”纪老太喘着粗气,后面跟着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和几个穿着破烂的孩子。
“村里人都知道,我也没挨家通知呀!”纪晓北冷笑说。
“老大媳妇,把喜饼拿出来,剩的都是老屋的。”纪老太狠狠地瞪着林氏。
她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还剩了好多的喜饼。
林氏一改往日的懦弱,上前一步说:“娘,喜饼已经发过了,没有了!”
“没有了,呸,我看到你那大表侄子提着一兜子回来了,怎么?都发完了!”纪老太咬着牙说。
二狗媳妇才看不上那几个破喜饼,她说:“大嫂,你可得弄清楚,咱们才是一家人。
你怎么任由纪晓北胳膊肘往外拐呢,咱这铺子说开就开起来了,要是找人也得先从自家人里找呀。”
纪二狗跟着说:“没错儿,大嫂,我大哥不在家,
咱家里的男人就是我和三弟,你有什么事,找我们,
怎么说表侄子都是外人,钱呀什么的,交到他们手里总归是不放心的。”
纪晓北:呸!交到你们手里就是肉包子打狗。
林氏:呸!放屁!
林氏看到纪老婆子那张脸,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她说:“这铺子是晓北一个人开的,我也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有什么事你找晓北!”
纪晓北笑着是:“二叔说的是,铺子还是自家人经营着比较放心,
我这铺子呢要情不少人,买布料,买丝线穗子扣子都要钱。
现在我欠县里铺子里100两银子,你二叔二婶你们想管可以,
你先拿20两,三叔三婶你们也拿20两,剩下的我出……”
纪晓北的话还没说完,二狗媳妇和三虎媳妇倒吸了一口冷气。
心里暗暗骂:tnd,做梦吧!
纪老太咳了一声说:“你二叔三叔家没那么多钱,
你把他们安排进来做些事,一个月一人1两银子就行。”
二狗和三虎都跟着点头,两个媳妇也都很满意,还是娘主意多。
林氏气的要冒烟了,铺子还没开呢,自家人倒是先来捣乱了。
林氏气恼恼地说:“不行,铺子一个月挣的钱,都给你们了,要不这铺子我们不开了,你们来开吧。”
“大嫂,你别激动呀,二狗和三虎来了,说不定就能挣钱了。”二狗媳妇说。
林氏腿一软,往后一仰,翻了翻白眼,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哎呦……晓北娘,你怎么了……”婆子们炸开了锅。
“娘,你别死呀,这铺子咱不开了,不开了,娘……”纪晓北一拍大腿,坐到林氏身边就哭。
村里人不怕林氏晕死过去,他们怕纪晓北真不开铺子了呀……
“你们想干啥,把大活人给气死了,看我不弄死你……”纪二奶和纪三奶冲了上来,和纪老太撕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