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醒醒啊,宿主…… ”
这时,空中又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只可惜璃笙再也听不到了。
璃笙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在这期间,意识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至于唤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
她好累,真的好想一觉便睡到永远,再也不要醒过来……
等璃笙意识慢慢的回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虎虎!”
床榻上昏迷已久的人忽然一把弹坐起来,璃笙的脸色苍白,额间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她好像听到虎虎的声音了!
璃笙坐在床上缓了好久,才彻底缓过神来。
她细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她这是在灵月峰?
她没死??
顷刻之间,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
“呵……看来又是黄粱一梦啊!”
等想起全部的事情以后,璃笙自嘲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真是可笑啊!
这么多年了,她自以为自己活得通透,可现在,到底哪个才是现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沉默片刻之后,璃笙收起脸上的嘲讽与凄凉,她撑起身子,穿好鞋,下榻。
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她勉强还是可以走路的。
她走到门边,开门,门刚刚打开,就看到一群人往她这边赶过来。
“柒柒!”璃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带入了一个怀抱中,还是熟悉的清香,但如今,她却觉得有些反感。
但她还是没有选择推开洛辞衍,只是任由他抱着。
“对不起,柒柒,是我不好,对不起……”
良久之后,洛辞衍才松开她,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只化作‘对不起’这三个字。
“……洛国的摄政王?”璃笙将洛辞衍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淡漠的神色中带着疏离,
“往事不可追,摄政王不必如此介怀。”
而后她后退了一步,眼眸中不再有任何的波澜。
“柒柒,你方才叫我什么?”洛辞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前从不会这么称呼他。
“摄政王该回了。”璃笙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后,就越过洛辞衍,走出了房门。
她在院中环顾了一圈,眼中尽是淡漠。
“笙儿,你可还记得我们是谁?”席箫看她这个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也分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席长老这是糊涂了?本君还不至于傻到连你们都不认得。”
仍然是淡漠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阿宁!”看了璃笙的变化,烯羽满脸心疼。
她当日就不该让阿宁出去的,如若自己不让她出去,也就不会出事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璃笙先是看了一眼烯羽,又看向一旁的璃隐,而后朝他们行了一个礼,
“承蒙两位挂记,本君如今已无大碍,请你们放心吧!”
“兄长,诸位长老,本君有些累了,诸位都请回吧!”
璃笙说着也向言旭彦他们行了礼,可她并没有回房休息,反而是抬脚向着前峰的方向去了。
“云老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尊主现在是有情根还是没有情根啊?”
要说她没有情根,她又记得他们每一个人,但若说她有情根,她的眼中又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这种情况让他们完全琢磨不透啊!
“此事,老夫也不清楚。”云渊老人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到底如何,恐怕只有笙儿自己心里清楚了吧!
璃笙在灵月峰内随意逛了一圈,之后她才去吃了些东西。
吃了东西以后,她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而此时,峰上的众人也都已经各自离去了。
今日阳光恰好,璃笙随便找了棵树,纵身一跃,整个人就稳稳的落在了树上,随后她在树枝上躺下来,闭目养神。
只是没过多久,她便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摄政王迟迟不离开,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璃笙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凭着脚步声与气息认出来人。
“柒柒,我们能不能谈一谈?”洛辞衍在树前站定,定定的看着躺在树上的璃笙,好似欲要将她看穿一般。
“本君姓璃名笙,可不是什么柒柒,还请摄政王记清楚了,日后莫要再喊错了!”
璃笙连个眼皮都懒得抬,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有,本君可不认为,本君与摄政王您之间有什么可谈的事情。”
“柒柒,我们之间所经历过的所有事,你都还记得,对不对?”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她明明什么都记得,却还是要待他如此冷淡……
“如果摄政王想说的便是此等无意义的事,那本君劝您,还是尽早回吧!”
许是倒射下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璃笙抬手覆盖在眼睛上,平静如水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慵懒。
“无意义?”听了她的话,洛辞衍的心抽痛得厉害,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在你眼中,竟是无意义的?柒柒,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她怎么可以如此风轻云淡地将“无意义”三个字说出口的?
为何她会变得如此陌生?
“是非对错,前尘过往,皆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璃笙边说边改换用手枕着头,尽量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既然是梦,那自然是无意义的!”
“柒柒,你别这样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若是生气,那你就打我骂我出出气,别对我这么绝情,好不好?”
洛辞衍的声音中带着乞求,她想怎么样出气都好,就是不要对他这般冷淡绝情,这样比一剑杀了他还要痛苦上千百万倍!
“摄政王若是实在没事,那便尽快回你的洛国去吧,本君要休息了!”璃笙翻了个身,明显是不想理会洛辞衍。
“柒柒,你真的抛弃我了,是吗?”洛辞衍神色凄凉,她应该对他很失望吧。
“抛弃?”璃笙微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
“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新鲜到本君都快忘记了!”
从始至终,被抛弃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罢了!
“该说的本君都已经说清楚了,摄政王自便吧!”
话落,璃笙随手洒下一道结界,把洛辞衍隔绝在外边,顺带还隔断了所有声音。
打他骂他?她可没有那闲工夫,她怕脏手。
见璃笙如此绝决,洛辞衍整颗心几乎痛到无法呼吸,他的眼眶红红的,仿佛是一个被主人抛弃了的破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