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书转头看向车门,刚想开口吩咐陆川调转方向,倏尔,唇瓣被一片滚烫的掌心包裹,墨玖安为了阻止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堵住他的嘴,与此同时,因她身体本就软绵无力,倾身堵嘴的动作最终演变成了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本屈膝半跪的容北书顿时向后跌坐下去,甚至被迫仰身倒下,背抵身后的座板之上。
“不行,不能被别人知道”
二人鼻尖只余五指之距,墨玖安软绵的呼吸喷在他脸颊,带起一阵炙热难耐的痒。
容北书能感受到身上的姑娘柔软的温度,隔着衣服不断渗进他的身体里,连带着他的体温也有些升高。
墨玖安能意识到自己正趴在他身上,却不知为何,她莫名接受了这样的接触,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也无法阻止自己的行为。
“出宫…你给我解毒”
墨玖安酥骨的嗓音带着几分恳求的软糯,挠的他心里一颤一颤地,眸色一沉,手猛地握成了拳头,连骨节都微微泛着白。
也许是因为药效强烈,又也许是因距离很近的缘故,墨玖安的视线无法聚焦,瞳孔迷离地望着他。
他的嘴唇确实很软,伴随着马车颠簸,唇瓣轻轻划过掌心引来一阵酥痒,瞬间蔓延全身,激起一股暖流在她体内极速窜动。
墨玖安缓缓勾勒他精致的五官,触到那双要将她融化的眼神,墨玖安浑身一颤,慢慢拿下覆在他唇上的手,却不舍离去,指腹轻轻摩挲。
容北书呼吸一滞,压抑着胸膛里翻滚的热潮,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容北书...”墨玖安呢喃出声。
容北书气息顿沉,极力压抑着自己体内窜动的火,沙哑着嗓音:“嗯?”
墨玖安缓缓抬眸,对上那双炙热的视线,再也无法抑制体内流动的欲望,有些委屈道:“我想...我想亲你...”
话音刚落,还不等容北书从这句动人心魄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一片柔软覆了上来。
容北书心脏骤停,睫羽微颤,仿佛陷入了未知的迷雾,只有那急促的心跳和强烈起伏的胸膛为他指明方向。
她的吻是生涩的,也是本能的。
先是柔软地触碰,后又轻轻含住,吸吮,可很快,体内的欲望越吻越强烈,她轻咬,舔舐,在他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
容北书眉眼间暗涌的情愫如同涌动的潮水,却也倔强地克制着,直到再也无法压制。
原本被动的接受变成了引导,甚至反客为主的侵略。
容北书挂在空中的手渐渐放下,宽大的掌心抚过她柔软的腰肢,墨玖安微微一颤,呼吸间轻吟一声,容北书耳根一酥,只觉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腾起来,双手环过她的背,紧紧圈住,仿佛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一般。
容北书微冷的舌滑入口中,一寸寸地摄取属于她的气息,墨玖安被亲的有些头昏脑胀,甚至有些缺氧。
可他清凉的身躯对她燥热的身体来讲简直就是夏日里的冰穴。
可还不够。
需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在她扑过来的那一刻起,容北书的大脑就已经混乱。
温热的掌心覆上唇瓣,急促的气息萦绕鼻尖,身上是她柔软的身躯,而她,眼尾泛着红晕,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浮上层层朦胧色泽,多望一眼便会让人迷失其中无法自拔。
由于体温上升,她身上的清香渐渐浓烈,容北书不知道这是什么香,不同于人们惯用的香囊或是香薰,平日里只有接近她时才能闻到极淡的清香,而此刻,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夹杂着她滚烫的气息,唤醒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容北书曾幻想过,在以往的每一次相见中,无论是近在咫尺的对视,还是他偷偷了望,容北书幻想过她睫毛的触感,指腹划过鼻梁的触感,甚至脸颊的温度,唇瓣的柔软,容北书一遍遍临摹她的模样,刻进他心里,每每闭上眼,都是她盈盈笑颜。
然而此刻,幻想成真。
他本不奢望更多。
起码就在不久前,他才说服自己不要贪恋更多。
但是刚过不到一个时辰,便轻而易举地粉碎了他的决心。
她双眸泛着水雾,双颊通红,低低喘气,软绵酥骨的嗓音裹挟着几分委屈的意味。
她说,她想亲他。
最后一条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嘣”的一声断开,容北书的心跳停了两拍,直到她俯身吻住,他不禁睁大双眸,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而那颗心脏仿佛要蹦出胸腔。
容北书的手悬在空中,任由她笨拙地亲吻,渐渐地,他闭上了眼。
唇瓣的触感温润柔软,偶尔会传来轻微的刺痛,然后就是舌尖轻舔,仿佛这是她对他的弥补。
每咬破一处,她便会轻轻舔舐安抚。
容北书心脏的皮层仿佛在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激涌着阵阵酥麻,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抓挠他心口,她的每一下,都是他又轻又痒的颤栗。
最终,是他清醒地沦陷。
仿佛他也中了毒,而这个毒早已深入骨髓。
也许早在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这个由他心里生出的毒渐渐侵蚀他的理智,与他血肉相连,再也无法割舍去除。
他的双手环过她柔软的身躯,就像许多个深夜梦境里的那样,将她揉进骨髓,一点一点地索取。
滚烫的气息相融,封闭的车厢内流传着口齿间暧昧的响声,仿若溪水轻轻地拍打在石头上,发出微弱的涟漪声,独特的旋律沁入人心,让人沉醉其中。
墨玖安的喉咙不再灼烧,可这一份清凉的溪水不足以压下她体内翻滚的热浪。
墨玖安原本搭在他肩膀的手渐渐伸进他衣领深处,滚烫的掌心触及他清凉的脖颈,在那一刹那,仿佛一个身处戈壁沙漠的人发现了新的泉眼,无尽的渴望涌上心口,急不可待地开凿挖掘,只为满足许久的渴涸。
容北书朦胧的意识在这一刻恍然惊醒,急忙停下了动作,立马禁锢住她不安分的手。
唇齿相离,却也近在咫尺之中。
他依旧能感受到她滚烫而急促的呼吸,似乎也一并燃烧了他的理智。
容北书深深地望着她,见到她眼梢潋滟着薄红,略显红肿的唇瓣闪着莹润光泽,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容北书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双手被他紧紧攥住,墨玖安无法再摄取那片渴望的温度,便顺势将头埋进了他颈窝,容北书心脏一紧,下意识地向后仰头。
而她就像一只软糯糯的猫,滚烫柔软的脸颊每一次蹭过他颈间脉搏,他都会禁不住微微一颤。
她的体温渗透肌肤融进他血肉里,然后迅速蔓延至身上每一寸经络,容北书堪堪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刚想将她推开,不料陆川猛地勒马,二人惯性地向前倒去。
容北书反应很快,在倒下之前以肉身作垫,将墨玖安稳稳地护在了身上。
宫门出入检查严格,必须手持通行令牌和身份令牌才可进出,陆川驾马太急,差点没能勒马停下。
守卫兵首领走上前正常核对身份信息,然而陆川却如坐针毡,额间冷汗直流。
方才的一路,陆川虽然在车外疯狂赶马,但也依稀听见了车厢里的动静,眼下四周寂静无声,陆川不断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再弄出什么声音了。
正常情况下,只要身份信息和令牌对的上,那么出宫人员是不会打开车厢核查的。
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车厢内,容北书一只手攥住她手腕不让她乱动,以免被外头的守卫兵发现异常。
被他禁锢着,墨玖安无法扒开他衣服蹭冷,顿感不满,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容北书惊地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个嘘的表情。
然而车外的陆川,仿佛头顶被雷电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如石头般凝固。
守卫兵首领狐疑地看向车门,低沉的嗓音严肃地问:“里面是谁?”
陆川尽力做出正常的表情,可那瞬间染红的脸颊和耳根显露着他此刻的窘迫和忸怩。
车厢内,墨玖安依旧趴在他身上,因身上的毒,她愈发燥热烦闷,意识朦胧的她根本无法理解此刻的境况,她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本能的驱动下寻找发泄体内热浪的清泉。
墨玖安峨眉紧蹙,迷离的眸中尽是不满与委屈,她身体扭动了一下,在容北书一个不注意,她挣脱了他的束缚,不悦地扒开他的手,随即低下头去。
容北书刚想开口自报身份,又一次被那一片香甜含住嘴唇。
容北书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背,望见她眉心紧蹙,像是报复般啃咬索取,容北书心头一疼,唇瓣轻启,温柔地迎合她,满足她。
然而车外的陆川却没有容北书这般强大的心理素质。
阁主真是胆大如虎,外头这么多守卫兵,周围又安静无声,真的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守门士兵的警惕程度不亚于他们这些查案追踪的大理寺捕快,守卫兵统领当然能看的出陆川的异常,他缓缓握住腰间的刀柄,再问了一次:“里面是谁?”
容北书意识到再不开口事态就无法控制。
他捧住她滚烫的脸颊,结束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吻。
墨玖安依依不舍地抬头,还不等她出声,容北书略带薄茧的指腹覆在她嘴唇,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容北书抬起头,先是温柔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随即将她紧紧抱住,任由她窸窸窣窣地蹭自己的颈窝。
容北书清了清嗓,故作镇定道:“大理寺少卿,容...唔...”
容北书还没说完,倏尔肩膀传来一阵刺痛,他忍着疼痛立马调整语气,继续道:“大理寺少卿,容北书”
守卫兵统领本想开门检查,但是容北书毕竟是公主身边的红人,既然确定了是他的声音没错,令牌也对的上,只好暂且压下疑虑,给他们放行。
容北书肩膀的痛感持续着,他双手紧紧地圈着墨玖安,以免她因颠簸摔倒或是撞到两边的座板。
倏尔,原本坚硬的牙齿变成了柔软的舌尖,容北书浑身一颤,痛感夹杂着莫名的酥麻。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暗暗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公主...”
容北书低哑的嗓音夹杂着克制的颤抖,却也没有推开她。
蝶瘾的毒可以靠血液暂时压制,她本能地咬破他肌肤,不自觉地吸吮舔舐,而她背后的手也愈发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墨玖安的意识渐渐转醒,耳畔的喘息也愈发清晰,她能感受到身下大幅起动的胸腔,还有强烈跳动的心脏。
许久后,墨玖安缓缓抬头,目光触及他泛着欲红的双眸,再看了看被自己咬出血痕的肩膀。
“我…对...对不起”
此刻的她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羊,眸中噙着些许自责。
容北书心口一软,阵阵暖流冲击他的理智,眸里涌起暗潮,几息之后,容北书再也无法忍受,骨节分明的手固定住她后脖颈,抬头吻了上去。
口齿间的血腥味渐渐被吞噬干净,辗转流连,炙热缠绵。
墨玖安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可这种沉醉与媚药产生的朦胧不同,此刻的她意识清醒,却也不曾反抗,条件反射般回应着他。
许久后,容北书依依不舍地放开,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坐在座板上,自己则半跪在前,为她把脉。
容北书知道方才的血液确实起了作用,暂时压制了她体内的蝶瘾。
二人依旧有些气喘吁吁,唇瓣一片狼藉,容北书的衣领早已被她扒的乱糟糟的,肩膀的伤痕依稀可见。
“公主现在感觉怎么样?”容北书低沉嘶哑的嗓音依旧温柔轻缓。
墨玖安无力地靠在车壁,虚弱开口:“还是难受”
“血液能暂时压制蝶瘾”,容北书眉眼间皆是心疼,他直起身慢慢靠近,指腹轻柔地擦拭她唇角残留的血迹与水渍,轻声道:“等我一下”
容北书将车窗打开了一个小的缝隙,从身上拿出一支骨啸,吹响了两下,不出片刻,车尾出现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