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朱由检缓缓抬起手,大声喊道:“朕的子民们!尔等可曾知晓,尔等便是这大明江山最为璀璨的星辰,是朕心中最珍贵的存在。
朕定会竭尽全力,护佑尔等平安喜乐,让大明的荣光永远照耀在这片土地之上,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朕都将与尔等携手共度,子民们,欢呼吧!”
“大明万岁!陛下万岁!”听到朱由检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热血沸腾,纷纷齐声高呼,那音浪一浪高过一浪。
而百余礼炮此刻亦是同时响起,向大明皇帝陛下致敬。
不多时,杨奇、李若琏、高得功和祖大寿等十多位欧洲方面军政大员,一起来到航母上觐见朱由检。
“臣等跪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事实上,自从左懋第被害,杨奇等人起兵巴达维亚之后,朱由检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杨奇等人了。
尽管这些年君臣相隔千里,然君臣之谊却是从未减过,朱由检对杨奇是无条件信任,而杨奇对朱由检则是无比忠诚,这种君臣之间的深厚感情,不仅让朝廷上下深感钦佩,更是成为了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
因此,当见到杨奇时,朱由检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连忙走上去将他扶起来,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杨卿,你怎么消瘦了~~~”
“陛下,臣无妨,倒是陛下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朱由检大病之时,杨奇等人皆第一时间便获知了此消息,当时就给几人吓得茶饭无香,夜不能寐。
而如今,能够亲眼目睹陛下面色尚且红润,神态也还算良好,杨奇等人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哈哈,你我君臣之间都要保重身体才是!”朱由检放声大笑。
待与杨奇交谈完毕,朱由检再次向后望向其他臣子,只见李若琏、高得功、祖大寿、洪承畴、刘文炳等十几个熟悉又多年未见的面孔,正激动地凝望着自己。
这一幕,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刺中了朱由检的心坎,让他亦是不禁动容。
他迈开脚步,一步步向着这些曾一同并肩作战的老臣,亦或是可以称之为老友走去,一一的打着招呼,君臣之间在这一刻皆是无比欢欣。
做完这一切后,朱由检带着众臣缓缓步下甲板,数百名仪仗队军士当即举枪行礼,整齐划一地大喊:“大明万岁!陛下万岁!”
朱由检与周皇后两人并肩而行,微微挥手向这些军士们示意,在他们身后,杨奇等一众大臣紧紧相随。
检阅了仪仗队后,朱由检越过早已准备好的礼宾车,迈着大步直接向那数万百姓走去。
见到皇帝竟向自己走来,数万百姓刚刚平静下去的情绪再次被点燃,他们有的激动到互相拥抱;有的泪流满面,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也有的高声尖叫,对皇帝充满敬爱之意。
而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士们,尽管此刻依然尽忠职守,但眼神中的热烈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们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皇帝一步步走近人群。
杨奇等人原本还想着安排军士,护卫在皇帝四周,却被朱由检给制止。
在他看来,若是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信任,那他这个皇帝还能信任谁?若是自己的子民都要谋害自己,那他这个皇帝也应该是早死之人了。
......
朱由检与百姓的零距离会面,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若不是杨奇等人抗旨将皇帝给带离,恐怕即便到了夕阳西沉时分,也难以遏制住百姓们的热情。
戌时,法兰西朗迪维肖。
由于路途太过遥远,朱由检等人并未径直前往巴黎,而是选择在朗迪维肖暂且落脚停歇。
要知道,这个地方曾经历经数场规模浩大、惨烈至极的战役。
往昔岁月里,无数的大明将士在此处浴血奋战,最终壮烈牺牲,长眠于此。
正因如此,朱由检特意推迟了杨奇等人组织的晚宴,怀着无比沉痛之情,专程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忠魂们举行一场庄严肃穆的祭奠仪式,以表达对他们舍生忘死、保家卫国壮举的深深敬意和缅怀。
朱由检更是亲自撰写祭文,向天长啸:“呜呼!时运不济,正逢红羊劫数,祸患深深侵蚀着我大明江山!对内要平定叛乱,对外要抵御强敌,一切都仰仗诸位英勇无畏的将士们!上苍何其不公,竟如此无情地折断朕的得力臂膀。朕德行浅薄,遭遇这般艰难困苦,如今临轩而立,泪如雨下,心中的痛楚又岂是言语所能形容……”
接下来,周皇后、太子及定王一同庄重地向着那些逝去的将士忠魂深深地鞠躬行礼,以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陛下,皇后殿下!将士们英魂有知,定然会护卫我大明千秋万代、永世昌盛~~~”杨奇目睹皇帝悲痛欲绝的模样,心急如焚,赶忙快步上前,言辞恳切地劝谏。
“杨卿,传朕旨意:这欧洲大陆上,但凡有我大明英烈忠魂安息之处,一律修建忠烈祠,我大明的亿万子民必守护这些神圣之地。凡有毁坏英魂长眠之地者,一经查实,即以谋逆大罪严惩不贷!”
“臣…谨遵圣命!”
待拜祭完英魂之后,朱由检与周皇后这才开始用膳。
然而,尽管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但两人却都食不知味,满脑子依旧回荡着刚刚祭奠英灵的情景。
见陛下与皇后如此,李若琏端杯道:“陛下远道而来,臣在此敬陛下皇后殿下和太子殿下、定王殿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二位殿下福寿安康~~~”
“噢?是李卿,来朕与你满饮此杯!”见是李若琏,朱由检当即笑着点头。
与此同时,一向滴酒不沾的周皇后竟也破例端起了酒杯,面带微笑地看着李若琏。
一杯酒下肚,朱由检竟有些恍惚,这一切好似昨日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