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听着她的指挥移动。
    “可以了可以了！”
    “那我贴咯？”
    沈逸问道。
    “可以！”连豆豆瞪着眼睛仔细看着：“现在正正好。”
    沈逸将手往前送，将胶带结实的黏在墙上。
    连豆豆扯开新的一截胶带。
    上前递给沈逸。
    另一边也如此。
    贴完沈逸也退后几步，和连豆豆一起并肩在楼道里站着。
    “还有横批。”
    沈逸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递给连豆豆，又将袖子往上挽了挽。
    露出精壮的小臂。
    他抬起双臂将横批举高。
    连豆豆继续指挥着。
    可是这次好像没有那么顺利，总是一边高一边低。
    “左边高了！”
    沈逸听话地将左手往下挪了挪：“这样？”
    连豆豆急忙开口：“多了多了！”
    来回好几次，总是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要不算了，就这样贴吧。”连豆豆提议，沈逸这样举着胳膊也很累的。
    沈逸不愿意：“要贴正的，这是讲究。”
    他提议：“你推一下我的手臂试试？”
    连豆豆上前，踮起脚尖，轻轻用手推着他的胳膊。
    然后再后退回去看看。
    往复几次，终于，横批停留在正中心的位置。
    “就是这里！”
    沈逸也不再犹豫，“pia”的一声将横批牢牢粘在墙上。
    他放下手，动了动有些酸的手臂。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奶奶看看。”
    连豆豆也跟着拍了一张，不禁感叹道：“这是我过得第一个有仪式感的年哎。”
    沈逸眼神温柔：“去贴窗花和挂饰吧。”
    连豆豆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小喷壶。
    洗干净灌上水，对着窗花喷一下。
    沈逸一个接一个往窗户上贴。
    四面窗户都贴上了不一样的福字。
    连豆豆这时候才发现：“还是卡通的！”
    沈逸表情莫名有些得意：“看到了觉得你会很喜欢。”
    门上墙上挂上新年快乐的挂饰
    全部都弄好后，屋里的年味儿简直要溢出来了。
    连豆豆双手叉腰，沈逸站在她身后。
    “感谢老板。”连豆豆双手合十，抬头看向沈逸：“不然小连又要冷冷清清的在屋里一个人过年了。”
    “小连明天一定为老板赴汤蹈火，排忧解难！”
    沈逸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壳推回原位。
    “倒也不必。”
    沈逸侧身弯腰和她平视：“小连正常发挥就已经超乎常人水平了。”
    连豆豆顺着他的话，闭了下眼睛，手抬起往下挥了一下：“过奖过奖。”
    闲下来之后，连豆豆这时才感觉有些饿了。
    想起自己好像早上就没有吃饭。
    “饿吗？”连豆豆问：“我早上买了菜，可以做点饭吃。”
    “有点。”沈逸点头：“我也会做几样菜，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连豆豆可不敢再让老板劳累了：“不用！我可以。”
    沈逸挑眉：“那我给你打下手。”
    连豆豆推拒：“不用，我是熟练工种。”
    她手握拳放在唇边，清清嗓子：“那个，肯定是比不上老板家里专业厨师的，但我自我感觉不算不难吃。”
    沈逸学她说话：“我也不挑食。”
    连豆豆从袖珍冰箱里拿出食材。
    她手举着辣椒、西红柿和蛋肉“菜品你之前已经猜到了，我就不再介绍菜单了。”
    沈逸站在屋内，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她挤开了。
    “这里很小，站不下两个人的。”连豆豆让他回去坐下。
    沈逸站在屋里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坐到她的床上。
    便走到袖珍椅子上坐下。
    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撑着下巴看她。
    连豆豆动作很麻利。
    沈逸问她：“你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做这些吗？”
    连豆豆动作顿了一下：“是啊，我刚有灶台高就得自己做饭了。”
    “再长大点还得带着他们的饭一起。”
    沈逸有些沉默，不该提这个话题。
    “我闻到香味了。”
    话题转移得十分生硬。
    连豆豆给他展示了一下手里刚切开的青椒：“还没起锅烧油呢沈总。”
    沈逸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提前闻道也算闻到了。”
    等真的开始炒菜的时候，连豆豆让沈逸再后退一些。
    “屋里太小，这个吸油烟机不太好用，会有些呛。”
    知道他的衣服都很昂贵，如果沾上油烟气就可惜了。
    沈逸没有动。
    “没关系，我也没那么脆弱。”
    连豆豆见劝不动，只能算了。
    油烟机声音嗡嗡作响，混合着炒菜的味道在小屋里铺散开来。
    她已经尽量速战速决，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沈逸咳嗽的声音。
    连豆豆忙着抡铲子，也没顾上问问他还好吗。
    等菜端上桌子，将锅和用过的料理碗放进水池，米饭也蒸好了。
    “刚刚好！”
    连豆豆将盛好米饭的碗递给沈逸。
    然后将浴室里的换气扇打开：“通一下风。”
    换气扇响起工作的声音，听起来也年数不小了，聊胜于无。
    这个时间开窗子有些冷，可能会感冒。
    沈逸拿着筷子：“这回是真的闻起来很香。”
    连豆豆在他对面坐下，桌子很小也很矮，两人坐在垫子上。
    看着他夹起食物放进嘴里。
    连豆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问：“怎么样？”
    沈逸匆忙咽下并给出五星好评。
    被夸了的连豆豆十分开心。
    沈逸斟酌着开口：“不过下次如果有不想做饭的时候可以和我说，我给你送。”
    连豆豆当然是不同意：“那多麻烦，而且你很忙，还是赚大钱比较重要。”
    “我可以让饭店送。”
    经常做饭的油烟会对身体不好，这个油烟机老旧，效果很差。
    沈逸在思考，如何给她换个出租屋，又不引起她的反感。
    连豆豆不知道他的想法，确实饿得狠了，只顾着埋头干饭。
    吃完饭，沈逸本来说洗完碗再走。
    连豆豆硬是没同意，把他一路推着送到了外面的汽车上。
    “明天见！”
    沈逸失笑，但也只能挥挥手和她再见：“明天早上睡醒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连豆豆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