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辆车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就没有办法继续取证锁定凶手。”
“其实找到车基本上就等于找到凶手了,比对dna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证人笃定是绿车,视频里又偏偏对不上,哎呀算了,说点别的。”提到轿车,蔡队也难掩苦闷,明明感觉伸手就要碰到第一现场了,可是怎么都没有,就像沙漠里遇见海市蜃楼一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还有一点,我们无从得知徐欢为什么会成为凶手的目标,吊带袜和鞋子都是凶手赋予她的,从她身上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点。
吊带袜和鞋子是凶手的心结,但是让他情绪迸发的东西是什么我们不可能知道,这就很麻烦,除非,除非又有案子,我们至少能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相同点。”
大力说的在理,但是怎么可以等着案子发生找线索呢,难不成要求着凶手犯案?
“小彤,我们在讨论案子,你怎么又躲在角落里一个人想得入神?”
“嗯?”
“师父没有训责你的意思,只是你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咱们也好一起分析,人多力量大,或许能打开新的思路呢!”
在蔡队的鼓励下,小彤也将自己刚刚琢磨的拿到台面上,“还是之前一直滞留在脑子里的问题,什么人能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蝴蝶巷呢?他开车,又多半不认识徐欢,不认识就不会跟踪她一直等着她吃完饭再下手,而且这也不是变态杀手的一贯风格。
更重要的是徐欢是被送到路口等着打车的,少东说过那个时间的车不难打,在这么短的间隙杀人会不会有点冒险呢?如果这会儿有出租车来呢?”
别人或许一时没太听懂小彤的言外之意,还沉浸在她的本意里,没跳出来,赵军是第一个懂的,该说不说反应是真快。
“小彤是想说,凶手就是出租车司机?”
小彤挑了下眉毛顺势点头肯定赵军的猜想。
“蔡队之前也有过这个想法,如果凶手是出租车司机本人,那么就合情合理了。既能解释通为什么他费力地将尸体放回蝴蝶巷里,也能顺理成章地拉着尸体,直到天快亮再处理掉。也许他是夜班司机,杀掉徐欢后他并未着急抛尸而是将尸体放进后备箱,然后继续载客,这样能够将自己栽除在犯罪时间之外,相当于有时间证人。”
“我们之前提过,凶手要了解蝴蝶巷的环境结构,知道商铺早上很晚开门,甚至对垃圾桶和周围居民楼的布局也十分了解,可以巧妙地使尸体直至上午才被发现。”
“既然这样,大力马上到蝴蝶巷派出所,我想要管辖范围之内所有居民的信息,切记不要声张。”
虽然凶手很可能本身就住在附近,但是那么一大片区域,两人未必认识彼此,要尽快行动争取赶在下一个尸体之前把凶手找到,不能让其牵着鼻子走。
如果真是发生连环案,公安局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单单是头顶上的压力那么简单,老百姓人心惶惶,到时候人民警察的正面形象会一点点被磨灭,安全感全无,重案队也会颜面扫地。
大力前脚刚走,蔡队那屋的电话响了,从来没觉得这个铃声那么刺耳,大家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会不会是吴局着急了,上班时打电话怕耽误大家破案的进度,这会儿下班了再打探一下情况。
蔡队坚定从容地接起了电话,其实往来电提醒上一看,一串熟悉的号码,就猜得到电话内容了,但蔡队还是希望不要是报警电话那边转过来的,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躲避情绪。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通话模式,没有悬念,新的案子真的来了。
蔡队重复着来电话人讲的内容,迅速地在记事本上记录下电话里汇报的案发地址。
除了轻声叹气,此刻还能做什么呢,大家起身快步下楼,出现场。
晚上8点多,温度还没有降得太低,赵军没有经过小彤同意燃起一根烟,然后轻轻将主驾驶位的玻璃开了1\/3那么大的缝隙。
车上谁也没说话,就连王进也面无表情地看向车外。
小彤也歪着头,呼吸着从前面进来的2\/3清新空气夹带着1\/3的烟气,此时这味道也没那么讨厌。
虽然三个人谁也没说案子,但是却也在心里祈祷不要是连环案,上个徐欢的案子还没破,如果凶手又现身,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就好比上了凶手的车,你不停地跟他走,却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
案发现场是在市中心医院附近的华府骏苑,听名字就够霸气,房价也是真好,地点在一个楼盘的售卖考量里永远是数一数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共4栋楼,一眼就能望到边,房子却可以卖到七八千一平的原因。
时间已经过9点了,本应逐渐安静下来的业主们却将楼下的花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用多想,这肯定就是现场无疑了。
蔡队他们的车已经到了,停在稍远点的空地,漆黑的夜空被闪烁的警灯映照成红蓝两种颜色。刑事勘察车还在一旁闪着灯,司机师傅在驾驶室刷着短视频打发时间,看来痕检和摄像的同事们还没忙完。
越过熙攘的人群,隐约看见花坛中央靠近灌木丛的地方停了个人,花小雨和小李紧锣密鼓地进行尸体初检。
人群的另一侧小泽拿着本子站在一个年轻女人的对面,一边问话一边记录,看她惊恐的样子,八成是她发现的尸体。
“你是报案人吧,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女人穿着居家服,哆里哆嗦的样子一看就是下楼倒垃圾或是取快递之类的,马上就上楼。
她无精打采地点头,看来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回过神。
“放松一点,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如实回答。”
女人锁着眉头,小鸡吃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