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秦镜语。”谷金莲冲她帅气地一挑眉,便率先迈开那条大长腿,一步三个台阶地上去了。
几乎没用几秒,他便跨过了数十阶台阶。
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随意。
秦镜语瞅了瞅脚下的台阶,再对比了一番她与谷金莲的腿,最终默默选择了“脚踏实地”的行走方式——一步一个台阶。
可走了不到五分钟,秦镜语便受不了了。
她一屁股蹲坐在了台阶上,心里苦不堪言。
天啊,这里的重力是比地球重吗?
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才走了二十个台阶?
再看谷金莲那家伙,都快到顶了。
这难道就是修士与凡人的差距吗?
差得也太大了吧。
还有,这谷金莲是不是也太不是男人了。
光顾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爬,却不知道回头看看她这个救命恩人需不需要帮助。
真是...报恩报得如此不走心的,谷金莲若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秦镜语,你怎么不爬啊?”就在她吐槽个不停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了谷金莲的声音。
“你说呢?”秦镜语不会传音入密,只能回头大声喊了一句。
反正谷金莲是修士,耳力好得很。
隔这么远,估计也能听到。
“嗯?”谷金莲愣愣地回道,“你这体力不行啊,得加强锻炼了。”
秦镜语冷笑一声,不想回答。
“你快上来啊,别耽误时间了。”谷金莲急得不行,“我们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秦镜语再次冷笑一声,却仍不发一言。
“秦镜语,你到底在干嘛啊,怎么不回答?”谷金莲继续。
“秦镜语,你说话啊?”
“秦镜语…”
“谷老二,你有事便先去忙吧,这位姑娘我来看顾便好。”就在谷金莲与秦镜语的谈话陷入僵局之际,一道声音传入了谷金莲的识海中。
他定睛一看,是九师弟殷启舟,也是他的表弟。
“行吧,启舟,你记得别欺负人家啊,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谷金莲对殷启舟传完音后,便转身飞奔入了门内。
“姑娘?”就在秦镜语暗自咬牙切齿之际,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在她下方响了起来。
秦镜语讶然低头,一眼便看到了立在台阶之上的一名身细面白的年轻男子,正眉眼弯弯地对着她笑。
那笑容太过阳光干净,一下子便让她想起了她们高中部的校草。
也是某个黄昏,斜阳艳红绚烂,映照着那个单手抱球的微笑少年,满是浪漫的气息。
从此以后,每每看到斜阳晚霞,她总会记起那个黄昏,那股气息,那种感觉。
现在异世界的苍玄宗山脚下,同样的夕阳霞光,同样的干净笑容,只不过与校草那一身宽大的校服不同,眼前的男子则身着一袭天蓝色绣青松的修身长袍,双手自然垂在身侧。
且他身上还少了校草身上的几分活力,倒是多了几分成熟。
“姑娘?”对方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微笑着又唤了一声。
“啊,在。”秦镜语回神应道,却不小心将在地球上回答问题时的习惯带了出来。
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顿了几秒后,才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那个,请问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闻言,笑容变得更大了:“无事。姑娘是想上去,对吗?我可以帮你。”
看着那道绚烂的笑容,听着那如清泉叮咚般的嗓音,秦镜语羞耻地发现:她好像是个渣女,怎么办。
就见一个爱一个那种。
这个念头甫一出来,秦镜语便不由想到了在养魂灯中苟延残喘等着她的乾宴,顿时一股负罪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使劲甩了甩头,一直甩到满腔的粉色小心心全都破裂后,才轻舒一口气,回道:“谢谢你啊。嗯…我叫秦镜语,秦是秦时明月的秦,镜是镜花水月的镜,语是鸟语花香的语。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殷启舟。宴启舟中誓的启舟。”殷启舟微笑着说完自己的名字后,便几步上前,站在了秦镜语的身侧,道,“得罪了,秦姑娘。”
说完,他便一把抓住秦镜语的手臂,只轻轻一拽,再轻轻一提,秦镜语便被他拎在了手中。
“啊!”她轻呼一声,还未适应被当作小鸡仔的状态时,双脚忽地又着地了。
原来他们已然来到了大门前。
“嗯?”秦镜语稳了稳身子,一时有些懵圈。
待看到朱红的大门时,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
“这么快?”她难掩惊讶地转头对身侧的殷启舟道,“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得爬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不必谢我。”殷启舟面上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道,“毕竟我帮人可是明码标价的。”
“什么?”秦镜语没听明白。
“唉,秦姑娘何必装傻。”对方很不真诚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就是三块下品灵石嘛。
我看你身上这件法衣,就值五十枚下品灵石了。
还有你脚上的那双靴子,估计也得三十枚下品灵石,再加上其他零零散散的,估计你这一身都得近百枚下品灵石了。
既然舍得将百枚下品灵石都穿在身上,那你还差这三枚吗?
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帮了你,估计等你爬到这门前,光是内脏受损所需的灵药费就不止三块灵石。”
通过殷启舟这一番言语,秦镜语终于听明白了对方方才所言是何意。
原来是在向她索要上山费用。
“你方才帮我,难道就是为了挣钱?”秦镜语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道。
“对啊,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的?”殷启舟好笑地看着秦镜语道,“放心吧,秦姑娘,我要价还是非常公道的,不信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
看着对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秦镜语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碰到无赖了。
就这种人,她竟然还会觉得他干净、阳光?!
她的眼方才是瞎了吧。
“不是,你怎么在山下的时候不说要收钱呢?”秦镜语觉得不可理喻,“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不用你帮我。你现在强行为我提供了服务,按理说我是不用给你一分钱的。不仅不用给你钱,反而你还要赔偿我钱。”
“哈哈哈…”殷启舟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突然大笑起来。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镜语,一脸嘲讽道:“我给你钱?哈哈…秦姑娘,你让我给你钱?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镜语被他这副模样吓得猛退几步,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这苍玄宗的掌门,所以…就可以随便讹人?”
殷启舟闻言,双眉使劲一挑,然后很是欠揍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摇了摇:“错错错,秦姑娘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