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姚念问。
    张川并不是可以随时约到姚念的咖位，更不要说一起吃饭了。
    “也没什么事，”张川讨好地说：“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联络了，想跟您聚聚。”
    “我明晚有事。”姚念非常官方地回应。
    “呃……那姚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等。”
    张川有种不达目标不罢休的劲儿。
    “你可以找我的秘书约一下。”姚念冷冷地说。
    “哦……好的，那我再跟您联系。”张川挂断电话。
    姚念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工作。
    张川拿着手机的手都发抖了，心里更是慌到不行。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张川走到窗户前，透过百叶窗看向外面。蔡安安此时正坐在电脑旁安静地工作，庹欣瑶的位置是空的，不知道是不是上厕所去了。她最近在公司也比较嚣张，经常迟到早退。张川也懒得理她。至于那个晓月，完全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不管怎么pua，就是不加班，完全按照工资上班，下班就玩消失，急活根本找不到她。
    在这个公司里，他的地位是最卑微的，完全不像个老板。
    这家公司要完蛋了……
    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切，没有公司你们能干什么，连饭都没得吃了！
    所以，他要为了公司而战。
    想到这里，张川顿时觉得拥有了无限力量，仿佛他就是可以拯救世界的人。呃，说世界夸张了一点，但是，至少面前这几个人的生活他是可以拯救的。就算为了他们，也要坚持下去啊！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如果到了别的公司，被欺负怎么办？天下可是很难找到他这么好的老板的！
    张川热泪盈眶，好像找回了年轻时的自己。
    他实在忍不住，冲到大家面前，振臂高呼：“同志们，我会保护大家的！请大家放心！加油！”
    大家都在工作，听到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忙了。
    张川热脸贴了冷屁股，很是尴尬。
    庹欣瑶正好走进来，看到张川这样，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怎么了，公司要倒闭了吗？”
    这话戳中张川的心事，张川冲庹欣瑶大喊道：“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喊完，伤心欲绝地跑回办公室，把门狠狠地关上，还把百叶窗也拉上了。
    庹欣瑶莫名其妙啊，问大家：“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大家都低头工作，没人搭理她。
    庹欣瑶为了缓解尴尬，晃晃悠悠走到工位前歪着身子坐下，上下打量着蔡安安，最终，目光落在蔡安安桌上的包包上。
    “哟，这……”
    “这是个a货，三十多拼嘻嘻买的，你想要我给你个链接，还要，今天我的工作很忙，别惹我，不然我弄死你。”
    庹欣瑶刚想揶揄蔡安安，就被蔡安安一顿抢白，她都傻了。
    蔡安安说完，拿着文件到复印室去了。
    庹欣瑶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诧异：“这都怎么了？吃火药了？”
    蔡安安当然烦了，一下子复印那么多东西，复印机还不好用。
    她站在复印机前，对着复印机气呼呼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行，我就把你卖了！”
    这话让躲在一边的张川听得胆战心惊。
    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蔡安安把文件放到复印机里，开始复印。
    不知道是不是被骂了，复印机工作很流畅。
    蔡安安得意地笑了，拍了拍它：“就是嘛，这才是好机器。不卖你了！”
    又不卖了？
    也对，张川突然想起来，除了姚雪和姚念，他还可以找蔡安安。毕竟蔡安安比姚家兄妹的背景可深多了！
    “咳咳。”想到这里，张川从门外走进来。
    他的出现把蔡安安吓了一跳：“哎哟，张总，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张川赶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蔡安安继续复印文件。
    张川也不说话，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复印。
    蔡安安被看得很不自在，说：“张总，您要复印东西啊？”
    “不不，我不用，你用就行。”张川说。
    “哦。”蔡安安低头继续复印文件。
    张川还不走。
    蔡安安也不介意，复印完了，拿起复印好的文件就走。
    张川本来还想等着蔡安安被看得实在不舒服的时候，主动问他怎么了，没想到蔡安安对他根本没兴趣，问都不问。
    张川没办法，赶忙快走几步，跑到蔡安安面前，拦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张总？”蔡安安看着张川：“文件我都复印好了，整理好就给您送过去。”
    “我不是说文件的事，哦，当然，文件弄好你给我放过去就行。我是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
    “是，就是，你今晚有时间吗？咱们吃个饭吧？叫上你哥，不是，苏总，咱们一起。当然，能叫上姚总更好。”
    “那你到底想跟谁一起吃饭？我，还是苏总，还是姚总？”
    “一起，一起最好了。”
    张川看蔡安安一脸疑惑，继续解释道：“好久不聚了，联络一下感情嘛，咱们公司也是要求发展的。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这家小公司里啊？公司好，你才能好。”
    蔡安安无奈地说：“张总，您用这些话给我画大饼？没用啊……”
    张川一愣：“也对，你们家那么厉害，肯定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这里。但我也不是给你画饼，人嘛，总要有个奔头，理想，就是，格局，你懂吧？”
    蔡安安摇摇头：“张总，您到底想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那肯定，我现在的谈话水平，基本上没几个人能一下就听明白，你得学会琢磨。明白吧？琢磨。”
    张川看着蔡安安，希望她能读懂自己的意思。
    蔡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吧，我好好琢磨琢磨。我先去工作了，张总。”
    张川点点头，冲她摆摆手说：“去吧！”
    蔡安安回到工位，越想越觉得奇怪。
    姚雪给她打来电话：“你现在能下班了吗？我在你公司楼下。”
    “啊？”蔡安安不由得向张川的方向看过去，百叶窗打开着，张川正坐在电脑旁工作。
    “小雪，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我们老板不太对劲。”
    “不对劲？怎么了？你们公司要倒闭了吗？”姚雪坐在车里，嚼着口香糖：“别怕，我现在就买下来送给你！”
    “不用不用。”蔡安安赶忙拒绝。
    姚雪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也对，你要是想买这个公司，可比我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