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看了看时间：“你去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咱们楼下见。”
    “好！”秘书激动地转身离开。
    姚念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呆头呆脑，之前一直是姚念的助理，后来因为秘书辞职了，才把他升职为秘书。反正姚念这样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的老板，秘书的工作量也是少之又少。
    姚念看了看日程，今天的安排差不多都结束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刚好再收收尾。他又拿起桌上的文件，打开开始看，看完的时候，刚好半个小时。
    他起身，拿起外套穿上后，走出办公室。
    大家看姚念出来了，赶忙起身。
    姚念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工作就行了。
    “哦，对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一会儿你们忙完了就下班吧！”
    “啊？”员工不相信地看着姚念。
    姚念也不多作解释，笑笑离开。
    身后，一片欢呼。
    姚念也露出微笑。
    他不是权力的追逐者，如果父母都在，虽然他不会像其他富二代那样沉溺于声色犬马的生活，但也不会这么早接手公司的业务。他会选择旅游，周游世界，到各种地方去，总之不会待在公司里。
    但有时候又觉得，有权利真好。比如刚刚，他的一句话可以给那么多人带来欢乐，这种满足感太真实了。
    所以，如果命运一定要让他早早负担起这么重的责任，那他一定要当一个好老板，至少可以让手下每天都幸福快乐地生活。
    姚念带着这种幸福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是，没有看到秘书。
    姚念以为秘书在外面等他，又跑到外面，左看右看，还是没有。
    奇怪了，这家伙把车停到哪里了？
    姚念拿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竟然没有人接……
    就在他马上要发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姚念很少接陌生的号码，经常联系的几个客户都知道他这个习惯，所以也不会用陌生号码打给他。姚念想了想，按下拒接键。
    没想到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姚念继续拒接。
    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打打拒拒，拒拒打打，最后姚念实在不耐烦了，接听电话：“你是谁啊？为什么总给我打电话？”
    “老大，是我！”电话传来秘书的声音。
    “你在哪儿？这是谁的手机号？”姚念又气又好奇。
    “这是我的小号，”秘书压低声音：“老大，你向九点方向看，有没有看到一个卖气球的老人？”
    姚念按照秘书的话向九点方向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三点方向确实有个卖气球的老人正在缓慢移动。
    “九点方向没有，三点方向有。你在哪儿？”
    “对对，三点方向，”秘书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老大，是我的九点方向，你的三点方向。”
    “快说你在哪里！”姚念有点烦了。他可没时间陪这个傻大个玩什么间谍游戏。
    “三点方向，卖气球的老人，向东，有棵树，你现在跑到那里，一会儿联系！”
    说完，秘书挂断电话。
    “喂，喂？”姚念无奈地看着手机：“搞什么啊！”
    如果想知道答案，他就得先按照秘书的安排来。
    三点钟方向，卖气球的老人，向东，有棵树。
    姚念刚来到树下，手机就响了。
    “老大，请倒数五秒。”说完，挂断电话。
    姚念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在心中默默倒数：五、四、三、二、一。
    一辆车嗖地一下停在路边，车门打开，秘书在里面大喊：“老大，上车！快点！”
    姚念被他的气势吓到，麻溜地跳上车。
    “哇！完美！”秘书开心地大喊。
    “你在开心什么？”姚念冷冷地问。
    他憋了一肚子火，最好秘书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大，你知道吗，刚刚那边不让停车，我不仅停车了，还成功把你接到了！原来电影里演的都是真的！”
    姚念：……
    “你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现在又不是演电影。”
    “但真的太刺激了！老大，我这次任务是不是完成得很棒？”
    秘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时候他大概把自己想象成武打片里的男主角，克服一切困难去拯救世界。
    哎，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那个，我能插句话吗？”姚念问。
    “当然可以啊，老大，有什么事您吩咐！”
    “你走错路了。”
    秘书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近郊一处非常雅致的别墅前。
    秘书把车子停好，跟着姚念走出来。
    “哇，姚总，这里也太……”他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但这里的气氛给人的感觉太好了，完全不想走。
    “你在这里等我。”
    姚念独自走到门前，按下门铃。
    一个老人前来开门。
    看到姚念后，他先是疑惑，后来转为震惊，最后，忍不住抱住姚念。
    “少爷，你来了。”老人抽泣着说。
    这个人就是姚家之前的管家，老宋。
    父母去世后，只有老宋一个人坚定地站在姚念这一边，在他的保护下，姚念才能维护住大部分的利益。
    姚念把他当恩人看。
    两个人来到客厅坐下。
    老人非常激动。他在这里独居，只有一个钟点工会时不时来家里打扫一下卫生。之前姚念给他请的佣人全都被他辞退了。
    “我习惯了，年轻的时候就在别人家当管家，老了以后也不习惯被人伺候。何况，我这样的身份，还是低调点好。少爷能给我这么好的养老居所，我已经很感恩了。”
    “宋爷爷，您别这么说。”姚念恭敬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时候如果不是您，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我。”
    “这都是命。老爷夫人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昧良心的事情。”老宋叹了口气：“只是，老爷夫人实在是可怜。”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姚念说。
    “哦？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姚念摇摇头：“但是，我身边一直在发生一些奇怪的事，这让我相信那些人依然没有放弃，他们还在暗处偷偷观察我们，可我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当初我爸妈突然离世，亲戚和生意伙伴都来瓜分财产，但凡是为了钱，那时候应该也会出面了，难道他们并不是为了钱？”
    “哈哈哈哈，”老宋仰天大笑了几声：“少爷还是太仁慈了，这世上能让人变成鬼的，只有‘金钱’二字了，不为了钱，为了什么呢？”
    姚念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