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雪？”
    蔡安安有些害怕，又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么着急？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想去做个按摩。因为最近清理了一间房间，姚念还没想好干什么，姚雪就自作主张地装修成了美容室，还重金聘请了几个美容师，平时就住在后院的小别墅里，需要她们的时候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可是，这么晚了，她们都应该睡了吧？姚雪想按摩就得给她们打电话，她们能高兴吗？要不还是过去看看吧！
    蔡安安刚想过去，就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她现在是姚念啊，突然闯进去算什么？
    算了，她刚刚想干什么来着？哦对了，看姚念的腹肌，不是，是洗澡。谁要看他的腹肌！
    蔡安安生气地去脱衣服，刚露出腹肌，又把衣服拉了下来。
    “不行不行，我的道德感还是太高了。”蔡安安无奈地说。
    她直接放弃了。姚念平时也很注意个人卫生，还自己研发了一种特有的香水，每次互换蔡安安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但其实蔡安安还能闻到另一种香气，区别于香水，是姚念的体香。
    “有吗？我哥身上有香味？怎么可能！从头到脚一股臭男人味！”姚雪撇撇嘴不屑地说。
    蔡安安相信姚雪闻不到。
    这香气让蔡安安心猿意马。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如果你对这个人感兴趣，你就会感知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喜欢姚念，所以才能感知到他的气味。
    ……
    所以……
    蔡安安悄悄掀起上衣，仔细盯着镜中的“自己”，姚念的腹肌一展无余。
    呃……
    蔡安安看得眼睛都直了。
    平时没怎么见他锻炼，为什么身体这么好？肌肉紧实，完全没有一块赘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这样的身体吧！
    呃……
    可不可以，再往上拉一点，就一点点？
    “有什么不可以呢？”蔡安安给自己壮胆：“现在又没人看到！而且，姚念这时候应该也在……”
    想到姚念此时在干什么，蔡安安的脸一下红了。
    他会有一样的感觉吗？为了随时应对互换，她每天都喷香水，生怕姚念从她身上闻到什么异味。
    那他会不会闻到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呢？
    “菜菜，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大学时候，姚雪凑过来，在她的肩膀上一阵猛嗅：“太好闻了！什么牌子，快跟我说，我也去买！”
    “我没用香水啊！会不会是洗发水的味道？”蔡安安说。
    姚雪又闻了闻蔡安安的头发，摇摇头：“不是，不是这个味道，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体香吧？”
    “体香？”
    这是蔡安安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她还特地从网上查了查，原来真的有体香这回事。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独特的气味，只有关系非常亲近的人才能嗅到。
    姚雪能嗅到她的，她可以嗅到姚念的，那姚念能不能嗅到她的呢？
    哎呀，羞死了羞死了！
    “啊！！！太没天理了！！！”
    这回她听见了，是苏言！
    这个苏言到底要干什么！大晚上的鬼哭狼嚎！是欠揍了吗？
    蔡安安顺着嚎声冲了出去，左拐右拐，上楼下楼，来到电竞房，一脚把门踢开。本来她只是想把门打开，奈何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就顺势抬脚踹了。结果没想到，她忘记自己现在是男人的力气，一下子把门踹飞了。
    蔡安安也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蔡安安赶忙说。
    苏言一脸怨恨地看着蔡安安：“我不想跟你们姓姚的说话！你给我滚开！”
    蔡安安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又没惹你！我是安安！”
    “不管！我只看看外表，谁管灵魂！”苏言哭得眼睛都红了：“你们这些坏人！”
    “你才是坏人！”蔡安安烦了：“你再说一遍试试，我真烦了啊！”
    苏言一字一句地喊道：“你们都是坏人！”
    “你找死！”
    小时候苏言和蔡安安一吵架，蔡安安就会把苏言的手办全都涂上口红，苏言看着心中的“光”就这样水灵灵地变成了伪娘，哪里能忍受得了啊！但他又打不过蔡安安，每次被暴揍之后就会抱着那些手办一边抹泪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都是坏人！”
    之所以不说“你”而说“你们”是因为苏言一直不相信蔡安安一个人能这么厉害，他相信蔡安安身后一定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才让她变成小恶魔。
    “呃……”蔡安安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苏言的电脑：“刚刚小雪是不是用你的电脑玩的游戏了？她把你的电脑弄坏了？”
    终于聊到重点了。
    苏言的情绪平稳了一下，接着又特别委屈地说：“她不仅用了我的电脑，还登录了我的账号！”
    “哎，那又怎么了！玩玩又玩不坏，你别这么小气嘛！”
    蔡安安没怎么玩游戏，不知道苏言什么意思。
    “小雪应该是把他的游戏账号玩废了。”姚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蔡安安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被吵到了。”姚念平静地说。
    蔡安安还真不习惯从自己脸上看到这么冰冷的表情。
    “你能不能笑一下？”
    姚念转过头，仰视地看着蔡安安，下一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
    蔡安安强忍着不适。
    第一次从自己脸上看到这么欠揍的表情，又不能发作，还真是挺为难的。
    “我的妮娜死了。”苏言两眼空洞，看着前方，像是看透了人生的一切。
    姚念略有担心地问蔡安安：“他没事吧？”
    蔡安安摇摇头：“没事，有一次我把他玩了一年的账号给删了都没事！对了，就是我在食堂遇到你的那天。”
    姚念说：“我没问你啊！”
    蔡安安皱皱眉头：“你刚刚不还问我了吗？”
    “我没问你那天是哪一天，我只是问了，他有没有事。”
    “没有。”蔡安安说：“有一次我把他玩了一年的账号给删了都没事。就是我遇到你的那天。”
    “……”姚念无语地看着蔡安安：“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听得懂。”蔡安安点点头：“非常明白，不就是……”
    “行了，我错了。”姚念阻拦蔡安安。
    两个人正聊着，冷不丁苏言的脸贴了上来：“就没人在我的感受吗？我的妮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