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知错。臣弟再也不敢了!”和亲王立刻认错,道歉,保证自己再也不犯了。
魏德馨年轻,以为和亲王被皇上给吓住了,自己想着皇上还是个好人。
乾隆目光沉沉,看着和亲王,“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自己数数,最近这一段时间里,你犯了多少的事出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乾隆的目光却如刀剑,直劈和亲王的身上。
先是自己府里闹出虐待亲女的事,后边又异想天开的要将亲女送去给吴扎库氏家里做奴才,再后来气晕了自己的亲额娘。
朝堂上打人的事,就暂且不提,这不孝的事,已经是坐实了。
于穗岁瞧着乾隆已经生气了,立刻火上浇油,“皇上,我以前就听说和亲王为人荒唐且狂妄,这不经你同意下山算什么,和亲王可一直都在叫人在江南地区搜罗美人,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给皇上你进献几个。”
和亲王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贵妃娘娘,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他搜罗美人关她什么事!
于穗岁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和亲王,“我可没有乱说,这京城里哪个不知道,和亲王的门人下属,在江南到处买美人,这还有好几个是强买过来的。”
说着又提高声线,对着乾隆道:“皇上,人都在和亲王的别苑里养着呢!”
这和亲王又不是真的无欲无求的傻子,要不然这吴扎库氏怎么可能指哪打哪。
这件事乾隆也知道,一直没有说,也是因为这些人他肯定是不会收的。
这样的人太过危险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
不过于穗岁这个是猜测,瞎说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和亲王将人放在那里,不过府里没有的话,那就是只能是其他的地方。
还有吴扎库氏跟和亲王之间说是夫妻情深,但是吴扎库氏明显不是个能忍的,这和亲王收了底下人送上来的这么多的美人,若是没有个能说服吴扎库氏的名头,那之前平安格格的亲娘,就不该在和亲王府里。
和亲王立刻高声解释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您也知道吴扎库氏善妒,臣弟这也是不得已。”该死!魏氏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一个深宫里的妇人都知道了,那皇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想到这里,和亲王的心更加的沉了,气息都开始乱了起来。
乾隆:“你有没有心里清楚,令贵妃说的话,你自己也有数。这些年朕对你百般纵容,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不知和亲王、朝廷中的大臣也有这样的心思,所以这几年,他都不敢跟之前一样,这嫔妃也尽量在宫女之中选。
坐上了皇位,这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活着好好的掌控着权力。
魏德馨有些迷糊,但是也不敢随意开口,他现在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刚刚还觉得皇上很慈和,如今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凉,拢拢自己身上的衣裳,茫然的跪在地上。
可是又忍不住偷瞄,他姐姐这一年不见,已经这么厉害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只是说几句,现在都能当着皇上面,直接说亲王了。
他要回去跟家里的人说。
和亲王又开始沉默,现在说什么,皇上都会生气。一切都是因为魏氏的弟弟,若不是他这个狗奴才多话,他也不会这样。
乾隆见和亲王这样,知道他是不服。
于穗岁倒是没打算放过和亲王,来了句,“皇上,这抗旨不遵是什么罪啊?”
和亲王这下真的怒气上涌,眼里熊熊怒火直往于穗岁身上射过去。
“令贵妃,本王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为了你弟弟这么一点小事,便要置本王于死地!你居心何在!”
于穗岁:“和亲王,怎么就是小事了。你这养着美人,若是以后培养成暗卫或是什么,给送到宫里来,那皇上不就危险了,我看你这才是居心叵测!”
谁不知道谁啊,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若和亲王真的是个傻子,那他在朝堂上这么顺风顺水的,都是别人让着吗?
怎么可能。
乾隆坐在宝座上,眼神幽深,看着于穗岁跟和亲王你来我往的额,他知道和亲王的意思,也知道于穗岁的意思。
于穗岁瞧着乾隆打算置身事外,叫她冲锋陷阵,立刻就不干了,直接拉乾隆下台,“皇上,这和亲王算计你,你是一点反应都不给啊。难不成你打算将皇位传给和亲王?”
和亲王被于穗岁这狂妄的话给吓到咬到了舌头,这魏氏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皇上,臣没有这个想法!”和亲王现在皇兄也不喊了,臣弟也不说了。
这令贵妃真的是打算置他于死地。
魏德馨吓得跪在地上跟个鹌鹑一样,眼神再不敢乱瞟了,这样的话实在叫人害怕。
这立储的事谁敢当着皇上的面胡说,姐姐这是直接对着皇上当面说。
魏德馨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卡了东西,他呼吸有些不畅。
乾隆也没有想到于穗岁能胡说八道到这个事上去,仔细瞧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深意,仿佛就是这样随口一说。
“什么话也不能乱说。”乾隆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又看着跪着的和亲王,沉声道:“朕瞧你这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再打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不想解释,不想多说,他对和亲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感觉了。
和亲王想着自己的屁股还没有好,这又要打,心里难受,眼泪也积在了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谢了乾隆的恩典。
至于魏德馨,于穗岁带着他去了隔壁的耳房里。
“你能耐了,这都跟人抢上人了!”于穗岁道,她一直叫乾隆盯着魏家,就是怕出点什么事,毕竟这是原主的家人,她人没说啥,但是若是这魏家真的比上一辈子还惨的话,这肯定是记得的。
魏德馨捂着耳朵哇哇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再也不信什么英雄救美了,再也不干这事了。
“你厉害啊,这情况都不问清楚,就直接给人赎身了。你给人赎身后,她的后续你安排了吗?她以后的吃喝拉撒睡都能来负责吗?”于穗岁问。
她不是反对这个事,只是这做事之前要考虑清楚,她要是不唱曲了,那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是按照当下默认的,买回去当丫头或是妾室,还是其他的。
魏德馨捂着耳朵,解释道:“姐,我想了,给她一些银钱,叫她找个生计,以后也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