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之下,萧靖等三人悄悄地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们身手敏捷地穿梭于街巷之间,目标明确——直奔苗州府。
当距离苗州府还有半里路时,按照事先拟定好的计划,三人默契地分头行动。萧靖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朝着苗州府的西边悄然前行。他脚步轻盈,如同鬼魅一般,很快便来到了府外西边的一处房屋旁。
萧靖身形一闪,如灵猫般跃上了房顶。他轻手轻脚地蹲下身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此时,州府四周不时有手持火把、步伐整齐的巡逻队伍缓缓走过。这些巡逻队的士兵们神情严肃,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萧靖屏气凝神,静静地伏在屋顶上,宛如一座雕塑。他仔细观察着巡逻队的行进路线和规律,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身上,但他那专注的身影却仿佛完全融入了这片夜色之中。
萧靖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发现每次巡逻队伍经过的时间间隔相对较长,这意味着只要把握好时机,这个时间差并不会成为他进入府邸的阻碍。
接着,萧靖将注意力转移到府邸内的屋檐之上,想要查看是否还有其他潜在的危胁或者异常之处。就在此时,一声突兀的高喊骤然划破夜空:“有刺客!”声音之大,仿佛要穿透整个府邸。
萧靖心中一凛,瞬间明白过来——这必然是黎柏林已经动手了。按照他们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就是由黎柏林率先发难,引出隐藏在府邸中的所有伏兵。而他自己,则与宇文落雁趁着混乱之际,悄然混入府中。
果不其然,随着那声“有刺客”的呼喊响起,原本安静蛰伏在屋檐各处的高手们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迅速朝着发出警报的方向增援而去。一时间,只见人影闪烁,刀光剑影交错,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而混乱起来。
黎柏林,这位武艺已臻化境的绝世高手,其身手之矫健、内力之深厚,令人咋舌。即便是以武功卓绝着称的萧靖亲自出马与之单挑,恐怕也难以稳操胜券。毕竟,黎柏林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招一式皆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而在苗州府内,想要拿下黎柏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难度堪比登天。这座府邸戒备森严,但对于黎柏林来说,却如入无人之境。
就在此时,萧靖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府中。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悄然靠近府里巡逻队的最后一名士卒。说时迟那时快,萧靖猛地拍出一掌,掌风呼啸而过,那名士卒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瞬间倒地气绝身亡。紧接着,萧靖迅速将尸体拖至暗处隐藏起来。随后,他动作娴熟地剥下死者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并顺手拾起对方手中的武器——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此刀造型独特,一看便知乃是胡燕惯用之物。
萧靖脚下生风,迅速跟上了刚才那支行色匆匆的队伍,一同朝着苗州府的中心方向疾驰而去。
“都给我加快速度!快点儿,赶紧到中院去保护将军!”前方队伍的头领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回荡。他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示意众人加速前进。
萧靖听到命令后,步伐迈得更大了些,紧紧跟随着队伍。院里忙乱的人群纷纷避让开来,生怕被这匆忙的队伍撞到。
萧靖心中暗自诧异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将军居然还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呢?而且这支队伍中的大多数人使用的竟然都是弯刀!这一发现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便是:难道说胡燕那边有它麾下的某位重要将领在此处协助作战不成?
与此同时,黎柏林所使出的一招“以蛇出洞”瞬间就让苗州府内的决策者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因此,尽管他们看到黎柏林已经开始逃窜,但却并没有死死地追击不放。
然而,黎柏林眼见那几位身手不凡的高手纷纷撤退之后,不但没有趁机逃离现场,反而再度转身朝着苗府里的那些高手反扑过去,看样子是非要跟他们继续缠斗不可了。
萧靖跟着队伍来到州府主大殿外,立马在殿前面排成一排。
萧靖内力深厚,听力非常人能比。他这时听到里面正在激烈讨论。
“太子殿下,现在萧靖已在萧汉称帝,其实力乃是萧汉两百年里最强之人。我们现在违背诺言,不归还霸占的萧汉领土,估计会大祸临头呀。”萧靖听清了声音,而且知道说话人就是魏一鸣。这太子殿下就是夏凉太子姜鹏。
“吃进嘴里的肥肉谁愿意吐出来?而且这里的土地远肥沃于西夏。陛下旨意是死守。我也不想妥协。”姜鹏沉思道。
“太子殿下,不知您究竟有几成把握能够成功守住这苗城啊?”魏一鸣满脸忧虑地问道。
只见姜鹏微微皱起眉头,沉重地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心中着实没有多少把握。那萧靖所率之军拥有威力惊人的炸雷之物,他们只需用一个大型机弩将其携带的炸雷轰然发射过来,咱们这城门恐怕瞬间便会被破开。眼下虽然护城河已然结冰,尚还能稍稍抵挡一阵,但终究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想要长久抵御怕是极难做到啊。”
听到姜鹏这番话,魏一鸣的心不禁沉了下去。因为他深知萧靖此人不仅智勇双全、用兵如神,而且麾下更是猛将如云、谋士众多。若此次真是由萧靖亲率大军前来攻打苗城,那么此城被攻破只怕是迟早之事。然而,魏一鸣与萧靖之间却有着一份特殊的情谊,他既是萧靖的好友,内心深处又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将领颇有几分钦佩和好感。如今面对这样艰难的局面,魏一鸣一时之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太子殿下!”魏一鸣面色凝重地看向眼前的人,语气低沉而严肃,“您可曾想过,如果萧靖他们手中的炸雷从高空中被抛掷入城,甚至直接落入这苗州府邸之中,我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您觉得自己能有几分胜算可以应对这样的危机呢?”
说到此处,魏一鸣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太子殿下,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见太子殿下眉头微皱,似乎陷入沉思,他接着说道:“如今局势已然十分紧迫,胡燕在青安之北的故土之上可谓是节节败退啊!他们所占据的土地不断缩减,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继续往北,便是胡燕西部区域,那里尽是高耸的高原、终年积雪的山脉以及广袤无垠的沙漠。那些地方环境恶劣至极,根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和生存。那么,敢问太子殿下,对于胡燕今后的命运与去向,您是否认真思考过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呢?”
一旁的萧靖听到魏一鸣这番话语,心中不禁大为震惊。他原本以为魏一鸣只是一介文臣,未曾料到其竟能对当前形势有着如此深刻且独到的见解,拥有这般惊人的远见卓识。一时间,萧靖对魏一鸣不由得刮目相看。
“嗯,魏爱卿所言极是!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想那胡燕如今已被冰人大肆消耗了实力,却妄图跨越青江去攻打萧汉,并且妄想在萧汉占据一席之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而咱们呢?竟然还傻乎乎地在此处跟靖家军拼死一战,这不纯粹是在白白耗费自身的力量嘛!再瞧瞧眼下这局势,胡燕在这一带尚有整整十万之众的精锐部队,但他们却始终不愿与萧汉的靖家军展开正面对决,其意图显而易见,分明就是在蓄意保存自己的实力啊!如此一来,对于咱们来说,如果继续这般顽固地死扛着靖家军不放,到最后必然会落得个损兵折将的凄惨下场,恐怕就连咱们的大本营夏凉也难以保全喽!”姜鹏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头脑依旧保持着相当的清醒。
“那殿下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魏一鸣满脸疑惑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和不安。
姜鹏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依我看,当前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撤离此地才行。然而,眼下四面皆被靖家军重重包围,想要成功撤退谈何容易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就在这两人低声商议之际,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误地传入了不远处萧靖的耳中。萧靖静静地站在那里,将他们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此刻的他心中已有定计,深知此时此刻不宜与敌人死拼硬打,否则一旦把对方逼得太紧,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正所谓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这些穷凶极恶的敌军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萧靖终于下定决心,要亲自走出藏身之处,去会一会姜鹏。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稳步向前走去,手里持着姜鹏曾经赠予的“鹏”字令牌走向苗州府大殿正门……
原本,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正严阵以待,准备拦下这位不速之客。然而,当他们瞥见萧靖手中那块闪耀着独特光芒的令牌时,纷纷面露惊色,随后迅速地退让至两旁,仿佛那令牌有着某种神秘而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他们不敢轻易造次,甚至连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只见萧靖步伐稳健地走到门前,抬起手轻轻叩响了门扉。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一声洪亮的高呼:“进来!”这声音中气十足,一听便知是屋主人魏一鸣所发。
得到许可后,萧靖缓缓推开房门,踏入屋内。他先是环顾四周,目光在姜鹏和魏一鸣身上短暂停留后,接着伸手摘下头上戴着的帽子,露出那张英俊却带着几分沧桑的面庞。
此时,坐在屋内的姜鹏与魏一鸣见到来人竟是萧靖,不禁同时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唯有几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片刻之后,还是萧靖率先打破沉默,他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向二人施礼道:“两位,别来无恙啊!真是许久未见了!”其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令人听之便心生好感。
听到这话,姜鹏回过神来,嘴唇微张,本想脱口而出称呼萧靖为“萧靖殿下”,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今萧靖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这般称呼或许并不恰当。于是,他连忙改口想要称其为“萧靖陛下”,可转念一想,如此称谓在此刻的场合似乎也不太合适。几番纠结之下,最终他只能简单地说道:“你是……萧靖?”言语之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情。
“正是在下!”萧靖微微一笑,回答得干脆利落。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姜鹏和魏一鸣如梦初醒般赶忙起身还礼,态度恭敬至极。
“太子殿下!遥想当年于胡京分别至今,已然过去许多年了。那时咱们可都是心有灵犀、所见略同之辈呐!虽说如今这世事变迁、时局更迭,但属于萧汉原本就固有的那些领土,总归还是应当物归原主才好呀,如此也免得大家伤了和气不是?倘若真要弄到兵戎相见那一步,最终吃亏受损的不还得是您自个儿嘛。就拿眼下来说,如果我们大军进攻苗州,到时候我亲自驾驭着那威风凛凛的金羽鹞鹰从高空俯冲而下,并朝着下方抛掷威力巨大的天雷,您觉得以您目前的状况又能有几成把握可以安然无恙地存活下来呢?再瞧瞧胡燕那边,他们的气数早就走到尽头啦,基本上可以说是毫无可能守得住胡燕这块地盘喽。既然如此,他们哪还有余力和本事去攻打萧汉呢?所以到头来,你们可不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变成别人眼中的首要攻击目标咯!”萧靖不紧不慢地娓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般砸在了姜鹏的心坎儿上。
此时此刻,哪怕正值严寒刺骨的隆冬时节,姜鹏却依旧感觉浑身冷汗涔涔而冒,一颗心更是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冷得直发颤。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哆嗦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姜鹏终于稍稍缓过神来,强作镇定地开口问道:“那么依您之见,不知可有何良策能够化解当前这场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