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给众人看诊时,凤翎带着水手们,扛着几袋米粮到了跟前。待林可儿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林可儿才站起身到:“不知那位是林氏一族的主事人。”
还是之前的中年男人占了出来到:“在下林伯仁,林氏一族暂代族长,代表林氏一族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话落林伯仁,又递上一个荷包到:“姑娘,这是诊金,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如今逃难在外,能力有限,但凡日后我一族有一个人存活,都任凭姑娘差遣。”
林可儿没有接过荷包,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听到对面之人的名字,林伯仁。排辈与她阿爹一般,难道真是同族之人,阿爷说过,当年流放,曾有一个小叔祖逃过一劫。流落在外。难道这些人是?
林可儿伸手指向方才她刚看诊过的一名老者到:“那位是你爹,能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吗?”
林可儿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也有些无礼,但她确是想确定一下。林伯仁也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到是没有生气。
点点头出声到:“那是我阿爹,也是林氏族长,嗯,阿爹名唤庭允。”
林可儿又到:“你们祖上排辈,可是:日子越长德品厚庭伯书家。”
这下轮到林伯仁不淡定了,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阿爷,林庭德,我阿爹,林伯安。祖上排辈:日子越长德品厚庭伯书家。”
林伯仁有些激动,他身后的族人更是激动,就连本还在迷糊的林庭允也睁开眼睛,看向林可儿这边。
虚弱出声:“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林可儿点点头。想到水手们搬来的米粮她又到:“嗯,这些米粮,算了你们人数有些多,山下有条船,是我的但坐不下这么多人,我先将老弱妇孺送出去,壮劳力先留下,等待下一次救援,你们看如何?”
众人有心喜,也有不赞同的,一个人出声到:“方才听侄女话里的意思,应该跟我们是同宗同族,我就称呼你一声侄女。
侄女方才是说来寻家人的吧,若是我们用了你的船,你要如何去寻家人,这次水涝,怕是不少人被困徽州,逃出来如我们这般困于山中的。”
林可儿看着说话男人,男人正是方才那个美大叔。她微微一笑到:“我家人是从南越迁徙而来,路过徽州,突发水涝,大部分族人我已经寻到,只有我阿奶带着家中妇孺,不曾寻到。如今寻到了这里,在往前就是徽州城,徽州城过去怕就怕地龙翻身之地。”
美大叔看向林伯仁,林伯仁出声到:“侄女,若你这般说,那你阿奶他们定是逃出徽州城的,当时我们本也是随着我另一房的叔伯一同逃亡的,只是我们被徽州城逃出的人冲散了,”
林伯仁又指了指美大叔:“他姓周,你可称呼他为周表叔,他家住徽州城内,本是紫阳书院的先生。沐休回了城里,遇上我们与逃亡的城中之人,他冒险回城接了家中之人,与我们再次汇合,听你周表叔说他回去时城里已经空了。”
林可儿明白林伯仁的意思,在往前她也寻不到家人了,这时又听那位老者出声到:“嗯,这乃九峰山,也被人称之为九曲山,山水环绕九江绕着九峰山而走。我翻过九峰山就是扬州城。”
扬州吗?翻越九峰山?林可儿若有所思,凤翎突然打断林可儿的思绪:“翻越九峰山不太可能,除非他们身边有懂武功之人护着,就算如此怕也是九死一生。”
林可儿闻言心瞬间就提了起来,看向林伯仁与周表叔。二人点点头,林伯仁到:“村民们等不到救援也是死,翻越九峰山兴许不会死,这山群很大,除了我们从此地上山,其他人可能从另一个地方也上了山,兴许不少人会遇到一起,其中凶险也是有的。但为了活命结伴翻越大山,也不是不可能。
正如侄女所言,地龙翻身,定是破了九江的一道口,因此这水灾要退去怕不是一时半会,且我们选择的路线均被水淹没,退无可退。看行事这里怕是日后也会形成一条天然河流。来于江中,归于江中。”
林可儿又开始沉思,直觉告诉她,她阿奶一行人,很有可能就在山中。片刻后她再次出声:“叔伯,周表叔,我将你们的家人送上船,你们留下一部分人跟我翻山寻人可行?”
林伯仁没有反对出声到:“船只坐不住,反正都是留下来,等船只再回来救我们怕也是几日后,我们便随你一同翻山又何妨,只是侄女你一个女娃娃,我看你们身边那个小哥,不防你带着婢女与他们一同坐船离开,让那位小哥带着我们寻人?”
林可儿心头微暖,摇摇头:“叔伯,不要小瞧我们哦,大家应该饿了几日了,这样吧船上我带了不少粮食,大家先吃一顿饱饭,留下一些粮食我们带着,便分道而行。”
众人闻言都是震惊,震惊之余又是心喜,林伯仁带着族中之人,冲着林可儿深深一礼,林可儿避无可避,她只能回礼。
“多谢侄女慷慨。”
“各位都是一家人无需这般,你们这是折煞晚辈了。”
一番客套,妇人们很快忙了起来。淘米煮饭,米饭里林可儿放了盐和油,煮出来的米饭特别香。
每个人都分得一碗,饭后,林可儿一行人将林氏一族老弱妇孺送上了船,又从船上卸下来一些米粮,行人分道扬镳。妇人小孩们纷纷蹲坐在船头,冲林可儿一行人摆手。
船本身不大,容纳几十人便是十分拥挤,再加上水流速度很快,全靠船夫和水手控制船速度,因此船上的人都只能拥挤在一起。减少船的晃动。
林可儿并不担心船上之人,因为那些水手会将人安全送到地方。而他们的前路才是茫茫。
林可儿一行人50人,颇有些浩浩荡荡了。一行人里有十几个有些身手的,这是让林可儿十分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