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力地逃出圣约翰,结果为了救遇到的方欣,又进了“囚笼”。
当江嘉豪回到病房时,见到脸色铁青的江智涛,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次圣约翰的紧急手术铃声,不仅吵醒了所有大夫,也把看守的马仔和警察都惊动了。
待到他们打开病房门,好吧,屋里没人,窗户都是开的!
一群保镖和警察都着急了,马仔联系小马哥,警察联系江智涛。
正在巡街的江智涛听到消息立马赶到医院,在得知江嘉豪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送进了抢救室时。
索性江智涛干脆在病房里等着,等着江嘉豪“自投罗网”。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江嘉豪看到桌子上的烟,准备点一根,被江智涛抢过,冷哼道。
“你是病号,还是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江嘉豪撇着江智涛的表情,胸腔突然多了无名怒火,指了指病房,又扯开衣服,将后背对着他,冷笑道。
“别说那些,让你试试天天被人盯着,就困在这么一间小破屋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什么心情!”
“看看我的伤,都他妈结疤了,我的伤都好了,还让我窝在这里干嘛?养膘吗?”
“那些医生天天给我抽血做检查,一抽就是十几管,抽那么多血干嘛呀,喝呀?!!”
“这个地方我呆够了,我不想做小白鼠,我也不想让人当猴子似的,每天24小时盯着,我他妈有人权!”
“江智涛我告诉你,这间医院拦不住我,只要我想走,谁都拦不住我!”
江嘉豪多了几分声嘶力竭,这段时间他明明伤口已经结疤,捆绑的绑带都撤掉了。
可那些医生依旧每天以做检测为理由,一天要抽他十几管血。
对方给江嘉豪准备的一日三餐都是大补之物,几乎每样食材都有补气血的功效。
江嘉豪不是傻子,一天察觉不出来,还天天察觉不出来吗?!
这些洋鬼子医生,一定是发现他体质不同,压根就没打算让他出院,把他当作血包了,想抽就抽!
江嘉豪不止一次暗示过江智涛,他要离开这里,都被江智涛无视了。
江嘉豪早就明白,他是社团马仔,身体恢复的bug早晚会暴露,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如果一直被困在病房里,那他真的就变成小白鼠了!
所以江嘉豪逃了,但遇到了重伤的方欣,他又不得不返回最近的圣约翰。
面对江嘉豪的咆哮,江智涛脸上表情不为所动。
他将烟盒丢给江嘉豪,侧身与江嘉豪交汇而过,走到门口停住脚步。
“最后一天,我会把你弄出去。”
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江智涛推门离开,带走了所有监视的警察。
病房内,江嘉豪脸上的余怒未消,只剩下冰冷。
“如果说医院不让我走,是盯上了我的血,那警方不让我走...”
“呵~黄义逃了,就想拿我做诱饵,凭什么?!”
“老子一个任务赚你们那点辛苦钱,没有一次不是提心吊胆的,以前为糊口也就算了。”
“现在~呵呵...”
江嘉豪摸了摸兜里的支票,一头扎在床上睡觉。
既然江智涛说给他一天时间,那就给他一天时间!
第二天一早,小马哥前来探望,与之同行的,还有社团揸数竺雍恬。
“听说你昨晚跑了?回来之后还发了一通脾气,火气很大嘛。”
进了屋,小马哥一抖肩膀,身后立马有马仔接过外套,站在角落中一言不语。
竺雍恬搬过椅子,小马哥坐在了床边,竺雍恬则站在小马哥身后,一副为小马哥侍从的模样,令江嘉豪挑了挑眉毛。
在字花滩里,揸数的地位高于红棍,低于执事者,小马哥刚晋升双花红棍没多久,怎么做到让竺雍恬唯命是从的?
这个疑惑只在心里一闪而过,江嘉豪皮笑肉不笑地坐直了身体,将被子拉了拉,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微微摇头。
“憋得久了,发发牢骚也属正常,哪阵风把小马哥吹来了?”
“你小子,藏得倒是够深!”
小马哥噗嗤一笑,拍了拍江嘉豪的胳膊:“下月初一,是三年一度,四九仔状元及第(扎职)的日子。”
“届时与我字花滩和睦的名宿都会到场祝贺,庆我字花滩人杰地灵,才能辈出。”
“此届扎职与历届多了些许不同,干爹和众位前辈商量了一番,临时推出一个预备红棍的职位,可谓是打破了先例。”
“红棍进阶的条件有多苛刻,你应该很清楚,做了预备红棍,等你在社团的年限熬满六年,便可直接转正。”
“阿豪,我还从来没见过干爹如此看重一个人,即便我和大哥都不行,你好好努力,别让干爹失望。”
江嘉豪闻言一愣,表情变幻不定,立马诧异道:“堂主要推举我当红棍?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都是人定的,干爹这次力排众议,破例推出这么一个职位,也算是一种改革,让社团里更多的兄弟看到进阶的机会。”
“只要有能力,肯为字花滩办事,即便红棍高高在上,预备红棍也并非遥不可及。”
小马哥伸手比了一个耶,竺雍恬立马弯腰替小马哥递上一根雪茄,帮其点燃。
她见江嘉豪眼巴巴地盯着雪茄,又笑着给江嘉豪点燃一根,后者眉开眼笑。
“瞧你那点出息,这古巴雪茄每个高层每月都有定量,等你做了预备役红棍,每月享受的配额跟红棍是一样的。”
小马哥瞧着江嘉豪那副享受的模样,摇头失笑,忽又收敛了笑容,一字一顿道。
“这一届香江社团交流大会如期举行,地点定在万国豪大酒店,时间在三天后。”
“今天我这个当大佬的过来,除了给你送好消息,也是来接你出院的。”
“你救了沐婉柔,让字花滩在所有社团面前露足了脸面,干爹准备再分你两个场子,给予你立字堆的权利。”
对着竺雍恬勾了勾手指,竺雍恬立马从皮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江嘉豪。
“江字堆?”
江嘉豪疑惑地翻看着文件,第一页内容如下:
江字堆红棍:江嘉豪;
揸数:江绮雯;
白纸扇:龅牙苏;
草鞋:黄蒙昂,黄蒙立,阮文杰;
四九仔:阿大,阿二...
释义:字花滩盛于明,兴于清,秉承着互助友爱之心,传承至今。
入我字花滩者,必忠于字花滩,视发扬字花滩为己任,对亲人有爱,视兄弟如手足,不抛弃背叛,如有违背者,全体共诛之...
这是一份字堆档案,记录了江嘉豪和麾下马仔的名字,详尽至极。
小马哥见江嘉豪专注地翻看文件,继续笑道:“你作为巡检员,是有资格立字堆的。”
“香江的社团主要讲辈分,讲资历,没辈分,没资历,挂着个空名头也是有名无实。”
“看看名单上有没有落下谁,落下的补上,无误就签字按手印,这份文件经过执事者和堂主亲自审核后,会送进祠堂封存。”
“待到下月初一扎职大会开启,我们字花滩就将多出一位有着独立字堆的预备红棍!”
江嘉豪不响,只觉得一阵头大。
什么时候社团里有预备红棍的说法了,江嘉豪就算搜遍了两世记忆,也没听过这个词!
职位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代表着他离字花滩真正的核心圈子越近,想抽身的可能性越低。
如果时间推前一个月,江嘉豪得知自己即将成为字花滩预备红棍,会很开心,甚至是骄傲。
但现在,他犹豫了。
面对着揸数竺雍恬的注视,小马哥那饱含深意的眼神,江嘉豪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翻阅文件。
片刻后,他在上面写下了阿宝和贝蒂的名字,将文件递给竺雍恬。
别说字花滩了,就算香江任何一个社团,都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
他江嘉豪没有资格做预备红棍,龅牙苏做白纸扇更是扯淡,黄蒙昂,黄蒙立,阮文杰三人加起来进字花滩都不到一个月,他们配当草鞋吗?!
这王老吉到底在搞什么,非要起高调,把他丢到火堆上烤不可吗?!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马仔凑了过来,在小马哥耳边低语,小马哥脸上的笑容渐冷,对着竺雍恬使了个眼色,后者离开病房。
小马哥见江嘉豪一脸的疑惑,冷笑道:“看来有人不想让你这么早离开医院。”
“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小马哥亲自来接你,倒想看看谁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