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你给人家讲故事好不好,阿柔好无聊啊,阿柔要听七个妖精勾引葫芦娃的故事。”
“阿豪,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还有多久啊,阿柔屁屁疼。”
“阿豪,食盒空了,阿柔肚子好饿。”
“阿豪...”
阿柔头一次离开香江,她趴在窗户旁,向着外面张望着,看什么都好新奇的样子,即便左右两侧是荒山野岭。
张静自打离开香江后,就一直坐在原地打坐,似乎在修炼静心术,对于阿柔翻来覆去的折腾视而不见。
货车上就三个人,张静不理阿柔,阿柔只能对着江嘉豪撒娇,她真的好无聊。
江嘉豪无奈,只能分出一段心神,给阿柔讲安徒生童话故事,希望这小丫头赶紧睡觉。
可能吃出门了,今天的阿柔异常兴奋,以往两三个故事就能哄睡着的它,这会反而越发的精神。
江嘉豪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将安徒生童话故事改良,变成黑暗版安徒生成人故事。
准备吓一吓这小丫头,让她不缠着自己。
但江嘉豪还是小看了阿柔的兴奋劲,十几个故事讲完了,对方依然兴致勃勃。
江嘉豪由于分心的缘故,车开着开着,就不知道开到哪里了,四周全是大荒地,他竟然迷路了。
赶紧找出地图对照坐标,但眼下深处大荒地,无论江嘉豪如何对照地图找寻位置,都找不到自己的坐标。
找不到就凭感觉吧,江嘉豪叫醒了张静,让她卜个卦,分一下东南西北。
但江嘉豪万万想不到,画符贼溜的张静,卜起卦来,简直是瞎搞胡搞。
江嘉豪也是信了她的邪,在张静的指点下,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好悬一脚油来一场飞驰人生。
正当江嘉豪准备倒车,继续找寻路径的时候,就发现身后的山坡上,竟然出现了一群拎着锄头镰刀的路匪。
他们穿着满是补丁的褂子,戒备地向着货车靠近,明显就是附近的村民。
当这些路匪看到货车搌布下那丰盛的物资时,眼睛都红了,发了疯似地冲向货车,准备洗劫。
“这锅你要背。”
无奈瞥了一眼张静,见她目光闪躲,脸色羞红,江嘉豪也没办法指责什么。
现在倒车距离不够,就算离开悬崖边,也绝对躲不开这些村民的阻拦。
索性江嘉豪打开座椅下的暗格,取出一把汤姆逊,又拿着两颗手雷,打开车门跳下车。
面对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村民向着货车冲来,江嘉豪也懒得多费口舌,径直拉开一个手雷的拉环,远远地丢了出去。
轰鸣声响起,漫天泥土伴随着石子,手雷碎片迸溅,正在前冲的村民都懵逼了,被炸了个七荤八素,负伤十几人。
领头的路匪耳朵嗡嗡的,他望着江嘉豪拉开枪栓,向着己方迎了过来,还要丢手雷的模样。
连忙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招呼身边的同伴,不安地后退着。
“这位同志,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啊,你别拉,别拉,有话好说,咱有话好说。”
镰刀爬犁擀面杖,对上微冲加手雷,就算对方只有一人,这群山匪也慌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好不容易遇到肥羊了,还特么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硬茬子。
“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话。”
江嘉豪左手端着汤姆逊,右手握着手雷,目光从一众后退的路匪身上扫过,锁定一个身上补丁较少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见江嘉豪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双手高举,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
“同志,这真是误会。”
“我,我是同江村三大队的队长,我叫赵二蛋子,有事咱好商量。”
“这是哪?”
江嘉豪将枪口对准赵二蛋子,声音冷冽,吓得赵二蛋子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这里是同江村啊。”
“我说这里是,这里是哪个区,哪个市,哪个省,这么问你能明白?”
“啥嘞?”
赵二蛋子闻言一愣,下意识瞥了瞥身边的同伴,纳闷地问道:“同志,你是迷路了?”
江嘉豪没说话,只是压了压枪口,赵二蛋子立马继续道:“这里是汕头啊,往前走就是盐田了。”
“汕头?”江嘉豪闻言皱了皱眉头,路线竟然偏离这么远吗?
他目光再次扫过所有人,冷声道:“有人知道怎么去杭州吗?能做指路人的,一百块,保你安全。”
“不要想着耍花样,后果你们清楚。”
眼下指着根本不准确的地图,与不靠谱的张静,想要尽快赶到杭州,无异于痴人说梦。
尽管江嘉豪不相信这群山民中,能有人知道去杭州的路,但万一瞎猫碰见死耗子了呢?
事实上,江嘉豪还是想多了。
这些人估计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给江嘉豪做领航人?呵呵。
面对着一百块的诱惑,所有山匪都兴奋了,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很多。
但想到刚刚江嘉豪,随随便便就丢手雷的狠辣劲,这群路匪只能干搓牙,没人敢吱声。
江嘉豪对着货车招了招手,张静吭哧瘪肚地将货车倒退到正路上。
江嘉豪一直持枪戒备着山匪的动作,随后快步冲上货车,关上车门,脚下油门狂踩,动作一气呵成。
货车车轮带起一阵浓烟,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满满一车的物资啊,就这么跑了,路匪们心不甘啊,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有人凑到赵二蛋子的身边问道:“村支书,咱追吗?”
刚刚赵二蛋子被江嘉豪用枪口怼着,直到现在双腿还打哆嗦呢。
他听到有人问话,抓起身边的扫帚就向着对方身上打去。
“追你姥姥,人家有枪,有手雷,你特么不要命了,想追自己追去。”
“妈的,还以为今天过好日子了呢,差点把命丢了,这倒霉催的~”
“都愣着干嘛?把路障搭好,藏好!”
“阿豪,他们没追上来。”
副驾驶座位上,张静手中握着黑星,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面,长松了一口气。
“山匪只是穷怕了,又不是傻,惜命得很。”
“况且这条路上来往的车辆又不止我们一个,他们懂得取舍。”
货车的车速缓缓提高,江嘉豪身体上下颠簸着,眼神打量着左右,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棵断树横卧在路中间。
“哎,还真是穷山恶水啊,这才多远的距离,又来一波。”
“你俩给我坐稳了!”
江嘉豪冷笑着,油门踩到底,货车引擎宛如雷震一般,咆哮不断。
“轰隆~”临近断树,货车横冲直撞,直接将半米直径的树干撞偏,速度丝毫不减。
就在货车呼啸而过的瞬间,道路两侧冲出来一群拎着镰刀棍棒的路匪,正准备打劫呢。
就被货车路过的气浪冲击到一边,有倒霉蛋因为冲得太快,直接被卷到车轮底下,当场气绝身亡。
张静好奇地望着后视镜,不清楚江嘉豪是怎么猜出来有路匪隐藏的。
直到她看到横卧在路中间的尸体,才惊呼道:“阿豪,你撞死人了。”
“撞死他算他倒霉,如果我把车停下来,死的就是我们!”
透过后视镜,扫着已经远去的路匪们,江嘉豪点起一根烟吸吮。
他回头瞥了瞥一脸好奇的阿柔,便不再担心。
“哎,原本我以为香江够乱了,到处都是古惑仔,怎么内陆也这么乱啊?”
张静满脸的不忍,但她知道江嘉豪的做法一点错都没有,如果真停车了,死的人只会更多。
“因为穷,不过只是暂时的。”
江嘉豪默默叹息一声,在这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年代,所有人都在挣扎。
但穷,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