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乐平公主看了看发呆的肖元元,不由得调笑道:“这下知道累了?”
肖元元没有应声,乐平公主担忧地叫了一声:“元元?”
肖元元微微扭头应了一下,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乐平公主拉了拉肖元元的手,轻轻捏了捏,道:“你别想得太多了。”
肖元元轻轻‘嗯’了一声,乐平公主问道:“你还要下地去么?”
肖元元回道:“不去了,累死了!郡主种地怎么这么大的劲头!”
乐平公主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道:“过两天母亲就住过来了,她常与我念叨你,等她到了以后……可能会召见你——”
肖元元‘哦!’了一声,有些惆怅道:“要备什么礼么?我现在身边没什么好东西!”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你怎么老是想着给母亲送礼啊,不用你备什么礼!”
肖元元想了一圈,没想到合适的礼品,颇有些不安,开口道:“见家长哪有不送礼的!不表示一点心意,皇后娘娘怎么放心咱们俩在一起。”
乐平公主把肖元元身边揽了揽,柔声道:“你什么也不用送,要是心里为难,我也可以帮你推掉!”
肖元元看了看乐平公主,笑着道:“不为难,有什么为难的!”
肖元元说着敛下眸来,笑得有些不自然。
乐平公主心下一紧,问道:“元元,你怎么不生气?”
肖元元些不解,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我一直在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就像逼你见娥英,逼你入长乐宫,甚至……
你怎么不生气了?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肖元元怔了怔,回道:“没有——公主你很好。”
乐平公主试探地问道:“若我让你见陛下呢?你还会觉得我好么?”
肖元元想了想,道:“见就见呀,有什么大不了的,陛下见我是为了商行,这本是我自己事,跟公主又没有关系……
这件早该有个了结,一直以来让公主替我挡着,也实在说不过去——”
乐平公主心底被狠狠拧了一下,忍着心痛笑道:“这样啊,我是……我只是问一下,你别当真……”
肖元元看着乐平公主,只见乐平公主别过脸去,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肖元元眉心蹙了蹙,突然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乐平公主正被刚刚的话伤得不轻,当下没有理会肖元元。
肖元元晃着乐平公主的胳膊,问道:“是呀,她为什么生气呀?”
乐平公主敛了敛心绪,问道:“什么?谁?”
肖元元一脸不解道:“陈娘子呀,她为什么生气呀!”
乐平公主呵笑了一声,道:“你现在还记挂着她生不生气?”
肖元元回道:“她生气毫无理由啊!公主有恩于她,还好心准备给她安排后路,她应该高兴才是。
至于侍婢也是她自己的提的,公主也没有应允她,她怎么就被气走了?她这股气生的毫无缘由啊!”
乐平公主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关心她,那你去问她呀!”
肖元元回道:“她都不肯说与公主听,又岂会说给我听?”
乐平公主呼出一口气来想了想,道:“她那个样子不像是生气,更像是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肖元元想了想,问道:“你戳人家心事了?”
乐平公主睨了肖元元一眼,道:“谁知道她有什么心事?”
肖元元看着远处的宇文娥英,对着一旁的婢女道:“去把郡主叫回来歇歇。”
那婢子刚应了一声:“是。”就被乐平公主拦下了。
“不用叫她——她累了自己会休息——”
乐平公主起身,拉着肖元元道:“走,陪我去躺一会儿!”
肖元元被乐平公主拉扯起身,看了看一旁的正在吃手的李小孩儿,乐平公主道:“不用你操心,有乳娘在呢!”
说罢了看了一旁的两个乳娘一眼。
那两个乳娘赶忙礼道:“公主放心,奴婢定当好生照看小娘子。”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拉着肖元元便往永宁殿去了。
因为独孤皇后到长乐宫后住长秋殿,先派了四十宫侍过来洒扫居室,乐平公主也派人前去帮忙。
之前与乐平公主闹得不甚愉快,宣华公主一连两天都不敢见乐平公主,还好肖元元从中说和,带着宣华公主去帮忙布置长秋殿,这才将那日的事就此揭过。
短短四五天里,长秋殿一应的物什器具都安排的妥当,但等独孤皇后前来入住。
独孤皇后驾幸长乐宫的那天,天气正好,太子和太子妃一路护驾,乐平公主携合宫上下出宫相迎,一路浩浩荡荡到了长秋殿。
乐平公主带着独孤皇后游览着各处宫殿,眼见独孤皇后面露疲色,又赶忙安置独孤皇后去内殿休息。
肖元元一直待在人群最后面,待看到独孤皇后入了长秋殿,肖元元便找来芸香道:“你去跟公主说一声,就说没我的事,我先回去了。”
那芸香应了一声:“是。”
肖元元看了看一旁的宣华公主,问道:“这里人这么多,也不用着我们帮忙,陈娘子,你要不要跟我一回去?”
宣华公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来,顿了顿道:“我想再待一会儿,晚些再回去!”
肖元元有些奇怪,又看了宣华公主一眼,当下里人多,她不好问什么,便道:“行——要是觉得累了,就早些回去!”
宣华公主垂着头点了点头,肖元元又探究地看了宣华公主一眼,带着一个小婢子,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