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完饭,已是下午一点多,他带我来到一处茶室。
“现在可以谈我们的事情了,聊完我送你去车站。”他关上门后,说道。
“这地方没摄像头吧,会不会被人偷听,到时还以为我们是神经病呢。”我担忧地说着,走了一圈,到处察看。
他忍不住笑了,估计觉得我多虑了,接着他说:“这是酒店的茶室包间,私密性高,隔音还行,不要大呼小叫就行。”
听他说完,我总算放心了些,于是走回茶桌前。
“坐吧。”他说。
我听话地选了一边坐下。
“我有个建议,你整理线索时,以小说构思为名,注明是小说的框架。这样如果哪天被发现,也不至于被误解。”他善意地提醒道,边说边帮我放好包,然后拿着画板和笔走了过来,放在我旁边。
“这主意好,还是你厉害!”我欣喜地夸他,并对他晃晃大拇指。
“不对!”我骤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言自语道。我和他三年未见,也不曾联系,他居然对我这么了解,昨天夜意恒也给我同样奇怪的感觉,可能我这个人,历来敏感。
我恼怒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整理线索?”
“别生气,这里不是发火的地方,待会告诉你。”他温和的说,之后走到我对面,一脸谨慎地道:“今天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不管发生什么,请不要有情绪波动,也不可以寻死觅活。”
“好!”我一口应道,沉思顷刻,问:“为什么是今天?”
“因为那帮老家伙的人动手了,不要问为什么,等下我会说明的。”他神情紧张地说,继而舒展了下眉头,对我说道:“要聊的太多了,把画板给我,我们分几块说。”
虽然有一堆疑问,但我闭口未言,乖乖把画板递给了他。
他坐下仔细端详起来。
“对,就是这个。”他显得精神振奋。
“你游湖时,记起的也是这场景吗?”我激动地问。
“是的!你画的人怎么有两种啊?”看得出,他兴致很高。
“有的是男人,有的是女人,我记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古人的头发和衣衫又不好区分,我就涂了深浅不一的颜色。”
他露出赞许的目光。
“哪个是你?”我好奇地问。
他用手指给我看。
“这位呀?”我站起来接过画,用笔标上他的名字,而后问:“你不太可能是不负责任的人,你离开关沐,可是为了这画中的女子,你身旁那位?”
“是!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他答道,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想必这女子,美艳过人吧?”我问道,没想到他竟有这样一段故事。
“论美,没人比得过你娲儿,不过她确有几分姿色,宛如羞花。”他讲得很平静。
“羞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你是说,她如杨贵妃般花容月貌?”我一时心血来潮,问道。
“聪明如你。”他意外深长地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她非常温婉,丰而不胖,那时是我妻子,名‘乐百’,音乐的乐,百花的百。”
“古代的文字,和现代不一样吧?”我诧异地问着,还是将名字写了上去。
“我想起那些名字,会自动对应成现代文字,可能我对古文字不熟悉。”经他一解释,我心中的疑团顿时消失了,怪不得我称呼父儿和娲儿的时候,也是想到了现代文字,之前还觉得奇怪。
“你经常来这里,是在等她吗?”我关切地问,其实有些同情他,又是一位痴情人呀。
他感慨良久,方才说道:“也许吧。”
突然觉得,他跟我一样可怜,我叹息道:“难怪关沐留不住你。”,见他毫无反应,我又补充道:“她结婚了,你大四消失的原因,她告诉我了。”
“我知道。”他淡漠地答,随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说道:“我一直在想,责任是什么?原想着,要不自欺欺人过一辈子,但我试过多次,她确实不是能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懂!你是那种开了头,就一定要结尾的人。但你做得对,你妻子乐百在等你。”他肯定特别内疚,可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多话来安慰他。
他又看着窗外沉思了一会,末了,走回座位坐下,说:“不管这些了,我们开始聊正事吧,记下你觉得有用的。”
我翻过画,打开新的一页,将画板放到桌上,拿起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