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琢玉目不斜视,他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还请皇妃见一会要暂时与在下假扮夫妻。”
乔琢玉紧张到手心都出了汗,云凤鸾却一派坦然,“无妨。”
马上就到他们进边沙城了,没想到也被拦了下来。
守门士兵的用边沙话说着什么,云凤鸾听不懂。
乔琢玉给了云凤鸾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掀帘从骆驼马车上跳了下去,看着眼前守门的士兵,“两位行个方便我们春日时去南靖贩卖药材,如今快到年关便回来了。”
说着他拿出了两块圆形的小金饼塞到两人手里,“还请行个方便。”
守门士兵接过金饼揣进怀中,却一点也没行方便的意思,“让骆驼车内的人下来检查善乌王子有令,每个进入城的人都要检查。”
乔琢玉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马车里面的是我夫人,她如今怀了身孕不方便下车。”
“不下车就不能进城。”守门的边沙士兵很是坚持。
就在乔琢玉将要发怒的那一刻,云凤鸾从马车上下来,她的脸被遮挡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云凤鸾垂着眼不让人看清楚她的面貌。
她站在乔琢玉身后,轻轻拽着乔琢玉的衣袖,垂着头也不说话真的跟小媳妇似的。
“你抬起头来?怎么不说话?”一个边沙士兵指着云凤鸾道。
云凤鸾突然身子颤抖了一下,她往乔琢玉身边靠了靠。
乔琢玉把云凤鸾揽入怀中,“我夫人不能说话你们别吓着他!”
他说得是边沙话云凤鸾听不懂,但她与乔琢玉的默契十足,两人配合的十分好,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妇。
乔琢玉说完又拿出两个金饼塞到两人手中,“还请行个方便。”
边沙士兵收了两次好处,终于不怎么为难了,其中一个上前挑开车帘朝里面看了看,又围着骆驼车检查了一遍看的确没什么异样,才摆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乔琢玉同他们道谢,小心翼翼扶着云凤鸾上了马车。
乔琢玉扶着云凤鸾,他眼中的神情不似作假,这是唯一一次他不用克制眼中的情绪。
乔琢玉看着云凤鸾的背影,有一瞬间他想如果真是这样,哪怕要他性命他也会甘愿奉上。
这一切都在幻想都在两人上了马车后戛然而止。
乔琢玉眼神又变成了往日的克制,“皇妃刚才得罪了。”
云凤鸾想到刚才,面色也有丝尴尬,“事情紧急无碍。”
随后两人都不在说话,乔琢玉更是坐得离云凤鸾更远了些
“你还会边沙话?”云凤鸾为了避免尴尬主动开口道。
乔琢玉点了点头,“之前在锦衣卫做事不仅边沙话,西楚话还有一些大部族的话我都会些。
锦衣卫是皇上的眼,却不单单是看朝臣。”
他声音透露出一种肃杀之气。
车进了城径直朝善乌军营的方向而去,路上两人换了衣服和骆驼车,改为骑马。
“你的人到没有?”云凤鸾看向乔琢玉问道。
“锦衣卫在外都有特殊联络的记号,皇妃不用担心。”
两人说完便一直在赶路,直到太阳快落山十分,才与那一纵轻骑汇合。
一行人找了个破败的驿站歇脚。
乔琢玉拿出一卷地图,“皇妃这是我们的探子查的边沙军营图,但不会这么全面。只能说参考。”
云凤鸾拿过那卷地图,快速翻看起来把地图记在了心里。
“艹他妈的,这什么鬼天气风跟刀子一样不要命地刮!”
就在众人准备再次起程时,远处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就是他妈的累死我们,这么冷的天气还让我们运牛羊还要活的,哪有那么多活的不冻死就不错了!”另一个接话道。
云凤鸾不懂他们说什么,她下意识看向乔琢玉,乔琢玉立即对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随即他又打了几个手势,屋内的人隐匿起来一半。
马匹还在外面,此刻若是全部隐藏起来,那等于赤裸裸告诉外面的人,这里藏人了。
藏一半的话兴许还能扮猪吃老虎。
在这里,乔琢玉一点马虎都不敢有。
“这里有马,走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几只肥羊。”为首一边沙士兵撮着手道。
这一行人大概有二十个左右,个个生得人高马大。
他们后面还跟着十几只蔫不拉叽的牛羊。
二十人进了破败的驿站,在看向云凤鸾同乔琢玉的那一刻,同时警觉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为首的一人看向乔琢玉道,又在看向云凤鸾时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艳。
乔琢玉站起来挡在云凤鸾面前,其余众人无声朝这边靠拢。
乔琢玉继续用边沙话和他们交谈用的还是之前那套说辞。
“我们是商人做药材生意的,娘子怀了身孕现在准备回去。”
“是吗?”为首的一个边沙士兵将信将疑他看向一旁的人,“他们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南靖人?”
乔琢玉却笑了,“南靖人便宜。”
说完几人相视一眼,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起了大风,这种大风带起的风沙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前路。所以两拨人都只能呆在驿站。
乔琢玉让人把马都牵进了驿站,那边把牛羊也牵了进来。
“头,你看反正一时半会我们也走不了出不去不如宰一头羊让大伙填饱肚子。”
被称作头的边沙人一巴掌打在了那人脸上,“妈的这是善乌王子要的,少一头你就得拿命陪!”
一听到善乌二字,云凤鸾同乔琢玉瞬间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十分有默契地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杀了这些人。
乔琢玉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
见宰羊无果,那人又打起了马的主意。
那人说着边沙话,对院中的马匹指指点点。
“请你们借我一匹马?”那个走到乔琢玉身边说道。
乔琢玉手背在身后,一连做了几个手势有两人瞬间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