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为血腥的原始积累，苏明从萝拉那边知道，一般来说一位普通人从正规渠道获得超凡知识，会有一系列的增益方式去使其更加能够亲和自身要获取的超凡知识，类似于打boss前，总会送一堆经验让你升级一样，但在这里，超凡知识混杂不明，哪怕收集起来，也基本上是混乱的，吸收的时候充满了危险，而增益需要点对点，这里显然不行，所以只能拿命去拼机会！
都是自愿的吗？苏明不清楚，那些年老的超凡死的时候，那一声声惨叫，眼前那些年轻的学生和士兵那痛苦的哀嚎都在告诉着苏明，他所在的世界并不是完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安定和谐。
“红莲议会的恶意也在这里，他们一方面严格控制超凡知识的存在，另一方面却积极鼓励人类获得超凡知识，拿现在来说，所有因为吸纳超凡知识死掉的人，是不会计算在分数上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候，霓虹反而敢肆无忌惮的原因。”
关于这个，苏明倒是知道，毕竟他好歹也是统领全局的男人，他虽然早就已经过了那种看到生死就会伤春悲秋的年纪，但在第一次听到这种赤裸裸的把人不当人的情景的时候，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那时候给他做辅导的人并不是陈歌，而是一直憋着一股气被他压榨的李菲儿。
“超凡事件的可怕你也见到了，当你意识到，小牺牲可以解决大问题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这个理论苏明熟，某位被许多人诟病的正义的伙伴卫宫先生指着这套理论活的，但当这个理论不得不在现实中使用时就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萝拉看出了苏明此时的无奈与悲凉，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痛苦，“你平时那副霓虹沉了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倒是和现在有着不少出入呢？”
苏明摇了摇头，“并没有，甚至两者所不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我不喜眼前，那是因为霓虹的强行推行自己的那一套计划，我笑看霓虹沉，那也是霓虹政府作死，说到底还是这个国家有问题，大河向内告诉我他们希望组建超凡战队的原因是他国超凡人士没有把自己国家的人的死亡当一回事儿，但眼前这一幕又是多么的讽刺呢？他们自己都没有当一回事儿，又为何要求他人爱惜他们呢？”
说完这些，苏明不再看那些人，瞳孔都放空了，突出一个眼不见为净。
两人漫步在遗迹里，萝拉虽然不知道去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两人来到了海德拉的象征物——那个漆黑的房间前。
当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萝拉的眼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恐慌，大脑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
苏明自嘲了一下，“都忘了，或者说，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地方，哪怕是你我，都中招了。”
是的，这栋建筑物本应该被重点关注，但无论是苏明的方案中还是霓虹本土的方案中，对这里都没有提及，哪怕是经历了一场战争，这个地方也依旧没有受到波及，无论是深潜者还是人类这一方，好像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地方。
萝拉痛苦的捂着额头，声音沙哑的低声呢喃，“明明……”
“明明之前还很重视这里对吧～”苏明叹了口气，继续道，“因为那时候还不如真正激活的状态，而在我们谁都不清楚的一个时间里，它被激活了，开始对外造成了影响，让它的存在感无限的降低。”
苏明能想起这里，也是因为梦境的隔离，梦境的他不受黑屋影响凡人发现了这点不同，并以此推演出了海德拉整个计划，也就是那个覆盖整个霓虹的大阵！
在苏明过往的推演下，这个大阵必然存在不间断的植物人事件就是证明，苏明没想到的是，那只是一个放出来掩人耳目的事件，重要，却并不是最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里，是这一次阵的展开！
苏明扭头看向远处与诸位霓虹军人在一起的加藤小五郎，此时的加藤小五郎目光中也透露着震惊与恐惧，显然，自己刚才的画，让恐惧突破了黑屋的影响，没有存在感不意味着不存在，如同看侦探小说一般，没有被发现的点才是真正精彩的。
“目的，作用，会造成的影响。”苏明伸出三根手指头，然后一一解答，“目的，为了某种仪式的展开，作用，仪式的展开需要超凡的物质和能量，这些来源于交换，能量转为物质是交换，意志化为现实物品也是交换，而既然是交换，就有给和拿，拿我不清楚，线索太少，但给的却是太多了。”
“是情绪，是人命，是深潜者的命，是血，是灵魂，甚至是关注度。”
苏明拍了拍漆黑的房间墙壁，继续自嘲的道，“知道为什么这个是刚体吗？这位它根本不是什么象征物，它本质是海德拉的眼睛，是仪式的基石，其上有多少超凡知识我甚至无法去想象。”
远处，加藤小五郎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的脸色惨白，看向漆黑房间的目光都带着血丝。
“祂会如何？”
苏明没直接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漆黑房间的门口，他的眼神中透着化不开的阴郁。
事实上，他也是被算计的一环，自己因为梦境，可以不受影响，总会发现这里的特殊，所以海德拉干脆在上次安排了一个时间片段，让自己清楚一切，从而降低自己的警惕，宝石让他无法进入梦境，这更是降低了被发现的可能，以至于就这么的，这场无形的仪式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了。
刚体是为了它不被破坏，降低存在感是为了让仪式可以正常的进行下去，那么这漆黑的空间呢？如果不是为了辅助，那它就是仪式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