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姑娘,你与韩府公候有何关联?”
玄鹤谨慎地问道,考虑到这里还未到达应夏王都,谈论这个话题相对安全一些。
他并不担心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是害怕因言获罪,给师门招致祸端。
毕竟,在应夏,虽然有许多有名的门派,但只有清虚派受到朝廷的特别青睐。
如此显赫的地位自然会引起其他门派的嫉妒,身为掌门弟子及未来掌门候选人的他,深知一句话不当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我们之间确实有过联系,但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三岁前的记忆对我来说如同碎片,只依稀记得一些场景。”
这些话并非虚构。她小时候常常梦到自己站在熊熊烈焰前哭泣,还有那个手持血刀的黑衣人追逐她的恐怖梦境。
那种被追杀的恐惧感至今偶尔还会在梦中浮现,让她感受到那份深刻的无助。
听到这番话,玄鹤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向曲心提出了一个请求:
“曲姑娘,能否答应我不再提‘韩府公候’这四个字?特别是在进入云州之后。”
“道长此言何意?”曲心疑惑地问,不明白为何连这个名字都不能说。
“因为韩府公候背后的故事太过敏感,一旦触碰,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玄鹤解释道,他知道在前往云州的路上必须提前告知曲心这里的禁忌,以避免不必要的灾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曲心皱起了眉头,对这段被禁锢的历史感到好奇又担忧。
这里是云理城,不对,是应夏皇室的禁地。
“禁地!”曲心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她直觉这背后隐藏着足以震撼世人的秘密,而韩府公候的身份似乎也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决定要揭开这个谜团。
“好吧,道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对玄鹤微笑回应,表面顺从,心里却已经在计划着抵达云理城后该怎么做。或许,玲珑阁会是了解真相的关键。
经过数日的旅途,两人终于到达了云理城。玄鹤因师命需先入皇宫替师父向皇上请安,给了曲心一段自由的时间。
“我大约一个时辰后回来,请曲姑娘在此稍等。”
玄鹤将她安置在友人祁贲的府上,祁贲是一位练剑修道之人,与玄鹤交情深厚。
“道长放心,我会乖巧等待。”曲心笑着说道,感觉像是被当作小孩对待。
“我会好好照看曲姑娘的。”祁贲向玄鹤保证,同时对这位突然出现在朋友身边的女子感到一丝好奇。
“祁大哥。”玄鹤离开后,曲心轻声唤道。
“有何贵干?”祁贲问道。
“祁大哥能否带我去个地方?”
曲心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腰间的玲珑骰子上,那正是她想要找的东西:“我想去玲珑阁。”
“为何对玲珑阁感兴趣?”祁贲警惕地问,手不自觉地护住了腰间的荷包。
曲心解释道:“只是想求证一些事情罢了,放心,我对祁大哥的事一无所知,也不会多问。”
祁贲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位初见的女子并无恶意,而且既然她说不会提及自己与玲珑阁的关系,他也不好显得太过小气。
最终,他点了点头,答应带她前往。
祁贲见曲心似乎不再那么紧张,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曲姑娘,请跟我来。”
他侧身在前,引领着曲心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最终停在一栋看似普通的石屋前。这房子看起来就像一般的农舍,毫不起眼。
然而,一踏入院子,曲心便感到这里非同寻常。
院子里空无一物,没有一件农具或日常用品。当她走进屋子时,发现里面除了墙上的一幅壁画外,几乎是一片空白。
谁会在家里挂这样的画呢?曲心不禁扬起了眉毛。
祁贲注意到了她的疑惑,轻笑一声,然后走到壁画前,轻轻敲了敲画面上的一个点。
随着他的动作,那面墙缓缓下沉,露出了一段通向地下的台阶,深不见底。
“若不是你带我来,我可能在这云理城中转上几天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曲心心想。
“曲姑娘,我能做的就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得靠你自己走。”
祁贲站在一旁解释道:“玲珑阁有规矩,只接待真正的客人,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
这次只有曲心一人前来寻求玲珑阁的帮助,因此她才是唯一的客人。
“多谢祁大哥。”曲心行了一个云理城的传统礼节,然后开始沿着黑暗的台阶下行。
越往下走,光线越暗,直到周围几乎漆黑一片。
正当她对这种过度谨慎的做法有些不满时,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入口被关闭了。
刹那间,四周的灯火亮起,照亮了整条地下通道。
“贵客大驾光临,为何不进来坐坐?”通道尽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温和而优雅。
曲心顺着灯光指引的方向走去,穿过敞开的石门后,一座巨大的纱制屏风出现在眼前。透过半透明的轻纱,她隐约看见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影。
她想悄悄绕过屏风,一探究竟那个人是谁。
但屏风两边都有守卫站岗,曲心一眼就看出这些守卫身手了得,一对一她或许能赢,但面对好几个,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既然打不过,那就安分守己吧。
“姑娘来此,有何贵干?”屏风后的男子问道,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风,带着审视的意味落在曲心身上。
“听说玲珑阁的消息价格不菲,我得先了解清楚才敢开口。”
曲心机警地回应,不愿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即便认为这里的人不会耍手段,她也谨记着预防万一的重要性。
“姑娘确实聪明。”
萧湛微笑道,觉得这女子的机灵劲儿和冬宴后遇见的长乐有几分相似。
他微微前倾身子,右手撑在膝上,说道:“情报确实有价,但定价需知对象。
姑娘若不说出想问什么,在下又如何告知其价值呢?交易总要有标的物,对吧?”
曲心点头认同:“我想知道十二年前,韩府公侯在应夏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