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行,任何人都无法踏足玄冰湖,您会死的!”
童柳安反应过来后,并没有告知陆云方位,而是疯狂摇头道。
“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去试试!”
陆云十分坦然的说道。
“在下,请总督大人离开!”
童柳安当即跪倒在地,充满悲怆道。
“告诉我,玄冰湖在何处,这是命令!”
陆云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童柳安被逼无奈,只能抬起手掌,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北方。
陆云见状,直接冲天而起,朝北方疾驰而去。
童柳安失魂落魄地走向了水牢,就算要死,他也得和族人死在一起。
与此同时,整个千面城早已经乱作一团。
强烈的肃杀之气与寒气从大地上泛出,侵袭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所有百姓顾不到城军的威胁,纷纷冲出屋子,有恐惧的哭喊,有愤怒的嚎叫,更有绝望的悲鸣。
“狱杀之阵,被启动了,屠城的传言是真的!”
“我们完了,我不想死啊!”
整个千面城,霎时间成为了人间炼狱。
急剧下降的温度,给所有人带去了死亡的感受。
此刻不仅仅是百姓,上万城军也全都乱了,他们东奔西逃,想要打开城门,却发现狱杀之阵早已经封锁了整个城池。
四周城墙,皆凝结起了数米厚的冰霜,城门更是完全被冰冻。
千面城的上空,天穹变了颜色,有晶莹的光芒洒下,天空也被冰封,此景象无比绝美,但也让人绝望。
千面城外,原本还想进城的众人全都呆呆地望着面前寒气逼人的城池,半晌难以言语。
“是狱杀之阵,千面城完了!”
不知是谁呼喊了一声,聚集在城外的众人全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水牢区域,千面城诸多名门望族察觉大地的变化,纷纷冲出了地牢,望着天穹上的寒霜,这一刻皆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吴立这个挨千刀的,竟真的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我们去城主府,就算是死,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有几名家主愤然出言,选择坦然面对死亡。
一个时辰后,千面城的寒气已经形成了浓郁的雾霭,许多普通人,基本处在被冻死的边缘。
所谓的狱杀之阵,便是将千面城化为一个监狱,利用玄冰湖的寒流灭杀城内所有人。
这样的死亡,会慢慢降临,给人带来更大的绝望与痛苦qqxsnew
未待童秋一行抵达城主府,便在半途遇到了失魂落魄的童柳安。
“父亲,我们失败了!”
童柳安见到童秋一行后,当即充满苦痛道。
“总督大人呢?他被吴立害了?”
童秋当即询问道。
“没有,他……他去了玄冰湖!”
童柳安脸上的痛苦更甚,颤颤巍巍道。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此言,童秋的脸上满是不解。
“我们刺杀吴立并未失败,只是没想到这个狗贼将狱杀冰魄交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吴乐得不到贤师相助,见大势已去,便自爆而亡,催动了狱杀之阵!”
童柳安充满气愤地回答道。
“这个家伙……”
众人听到此言,皆是恨得咬牙切齿。
“吴立已经被总督大人杀了,他去玄冰湖,是想拯救千面城的众生!”
童柳安望着北方,继续出言道。
“总督大人实力强大,本有逃生之望,可惜啊!”
童秋的脸上尽是钦佩之色,当下跟着望向北方道。
“我等应该对总督大人有信心,万一他真能破阵……”
有族长突然出言道。
其他人听罢纷纷点头,当下他们除了相信陆云,便只有等死了,众人自然会选择前者。
“现在千面城一片大乱,近万城军也是群龙无首,我们理应平息百姓慌乱,让他们心存希望!”
童秋点了点头,突然落下了一个决定。
“父亲说得没错,我们也应该为千面城出一份力,让千面城所有百姓为总督大人祈祷,以求那一线生机!”
童柳安点了点头,出言附和道。
“那就先整顿城军,抚慰百姓吧!”
童秋看向众人,代为下令道。
众多千面城大族当下空前的团结,只因陆云带来的那一丝希望。
当众人各司其职离开,童秋却站在原地看向了一处方向。
童柳安仿佛看出了童秋心中所想,语重心长道:“父亲,贤师是不会出手的,况且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破阵!”
“唉,百万人的性命,在他的眼中,当真如此不值一提吗?”
童秋叹了口气,充满无奈道。
“我方才带着总督去过草堂了,已经违背了规矩,若能活命,我会向贤师请罪!”
童柳安继续出言道。
“此番,全仰仗总督大人了!”
童秋再次看了一眼北方,这才离开。
“轰隆隆!”
就在诸多豪门大族决定做些什么的时候,千面城的北方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只见一道冰雪光柱冲天而起,犹如一条冰龙盘旋于上空。
“是玄冰湖!”
“有人想要破阵!”
无数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皆生出了震撼之意,无需童秋他们特意解释,千面城的百姓皆激动起来,哪怕希望无比渺茫,那也是希望。
残破小巷之中,那处大门“嘎吱”摇曳的草堂之中,当下已经被点滴冰霜所覆盖。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半跪在地,周遭的寒霜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当下他同样望向了北方的冰龙,对着草堂开口道:“师尊,那人去了玄冰湖!”
“没想到,他竟有救百姓之心。”
草堂内,传出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
“师尊,弟子还需要出手吗?”
少年回过头来,突然询问道。
“救与不救,要不要救,你自行抉择!”
草堂内的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随着此言落下,这座残破的草堂突然生出淡淡光幕,将周遭的冰雪消融。
充斥整个千面城的寒气,再难沾染此地半分。
“救与不救……”
少年依旧跪在院中,望着北方暗自呢喃,似乎还在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