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潘氏也跪下来,墨兰和十二单膝跪在他们前面,高声道:“恭迎太子!太子妃!”
丁氏族人心中忐忑,原来,那个女魔头竟然是太子殿下的人?原来,芸娘和那个燕老三竟然靠上了太子殿下?
糟了,他们先前想要逼迫那个女魔头,后来又说什么这是丁家村的地盘,只怕太子殿下要问罪的,怎么办?
不说丁氏一族的惊恐,就是潘氏也激动不已。难怪这次回来芸娘就有了底气,原来孙女婿竟然跟了太子殿下。或许,她以后真的不用担心芸娘了。
丁氏一族的人被太子亲兵的刀光一吓,立即惊恐地拜道:“参见太子、太子妃!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时,又有人迅速搬了椅子桌案过来摆放好,谢淮舟这才携着沈梦的手,带着不太完整的半副仪仗缓缓走来。
沈梦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芸娘,忙道:“芸娘你没事吧?”又对跪在芸娘前面的墨兰道,“墨兰你快扶着芸娘起来。老人家也请起身吧!”
芸娘跟着沈梦十几日,多少也学过一些礼仪。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没有安坐之前,她哪里敢起来?潘氏冷静地谢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但也没有起身。
见此,谢淮舟和沈梦对视一眼,不禁对这位老人家又高看一眼。他们早就想过,潘氏识字,只怕出身不低,如今见了,果然如此。要是一般的乡下老太太,看到太子太子妃,还不吓坏了?
谢淮舟带着沈梦在主位上坐下来,这才出声道:“十二、墨兰,扶老夫人和芸娘起身。老人家年纪大了,赐坐!”
芸娘和潘氏再次谢过,站起身来。
这时,内侍再次唱道:“丁氏族长何在?”
老族长立即战战兢兢地回道:“草民在!太子千岁,太子妃千岁……”
内侍道:“丁氏族长近前回话!”
老族长正要起身走过来,就听一名太子亲卫冷声道:“殿下恩准你起身了吗?膝行过去!”
老族长又被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磕头道:“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说着,老族长趴在地上跪行过去,短短十来丈的距离,老族长爬得头上直冒汗。
如今,丁氏一族的嚣张气焰哪里还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等候太子殿下发落。太子殿下是什么人?那是未来的皇上啊!他们竟然得罪了未来的皇上,这可怎么得了?还有芸娘那小贱人,怎么和太子妃娘娘那么熟悉?
谢淮舟和沈梦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等老族长慢慢爬过来。
他们到了有一会儿了,将先前的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如何处置丁家,他们也想好了。那些该死的人,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不过,他们可不会自己动手。如今,他们就在等着人来帮他们动手。
“草民丁常山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老族长终于爬过来了,不过膝盖上和手掌已经被粗粝的地面磨破了皮,渗出血来。
谢淮舟冷声道:“丁常山,听说这丁家庄是你们丁家的地盘?在你们丁家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还请族长为孤解释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龙指的是谁?是皇上还是孤?”
历来只有皇帝自称真龙天子,皇子称龙子,其他谁还敢称龙?老族长跪在地上也不禁双股打颤。解释?这怎么解释?
“请太子殿下开恩,这都是……都是族人一时口误,是胡说的……我们丁氏一族丝毫没有对皇上和太子殿下不敬的意思,请太子殿下开恩呐!”
这时,沈梦又曼声道:“听说丁氏一族有人对本宫的侍女不敬,族长还要让本宫的侍女给那恶徒当牛做马赔罪?”
老族长又被吓了个半死,只好不断磕头哭叫道:“是草民糊涂,偏听族人的话,误会了太子妃的侍女,还请太子妃恕罪开恩呐!”
虽然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跪在地上磕头,连额头都磕破了,看起来很可怜,但沈梦想起这个老头子几十年来作威作福,恃强凌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自然不会同情他。
沈梦接着道:“听说你们称呼本宫的贴身侍女为‘妖女’‘女魔头’?不知诸位给本宫又取了个什么外号?”
“是草民糊涂,族人无知,不知道那是太子妃的侍女,这才有所冒犯,还请太子妃开恩呐,草民再也不敢了……”老族长后悔莫及,只能不住磕头求饶。
沈梦冷哼一声道:“知道是本宫的侍女就不敢了?那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们就敢这样恃强凌弱欺辱人家是不是?你们丁氏宗族真是了不起啊!族长大人好大的威风!”
“太子妃恕罪,草民知错,草民再也不敢了……请太子妃恕罪啊……”
老族长除了磕头认错,别无他法,与太子和太子妃比起来,他们丁氏一族实在太渺小了。
看到老族长被太子妃这样收拾,芸娘和潘氏十分解气。芸娘面上便表现了出来,但潘氏却一脸沉静,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时,得到消息的当地驻军将领和县里的官员终于赶到了。
“微臣越州防卫使王兆兵参见太子、太子妃!”
“微臣会稽县令顾思贤参见太子、太子妃!”
“微臣会稽县丞沈延年参见太子、太子妃!”
几位主官一起跪下参拜,而他们带来的县里的其他没有品级的属官却被拦在外面,根本不让进来。
谢淮舟静静了看了他们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王爱卿请起!你带来的士兵暂时充当外围防卫。”
“微臣领命!谢太子殿下!”越州防卫使王兆兵立即谢恩起身,迅速出去安排去了。
顾思贤和沈延年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到丁家村这么个小地方来,又为什么不高兴。
不是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船上休养吗?当然,他们知道,实际上是太子和太子妃微服出游去了。可他们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怪罪他们吧?不是说太子殿下很是气量宽宏么?还是他们政务上有什么把柄被太子殿下抓住了?
谢淮舟晾了他们一会儿,见两人都有些诚惶诚恐起来,这才开口道:“顾卿家和沈卿家也起来吧!”
顾思贤和沈延年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依然弯着腰恭候太子吩咐,不敢抬头。
谢淮舟冷冷地看着顾思贤道:“丁氏一族今日在此聚集,要将奉命来丁家村办事的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处死,顾卿家身为会稽县令,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