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夭伸手摸着圆润的双下巴。
【话说,这人是有点子狠劲和脑子在身上的,我之前都被骗过去了,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只知道寻花问柳的色批呢。】
【原来,他是一个有演技,心又狠的色批!】
听到心声的几人纷纷不着痕迹地往驰阳那边看。
还以为这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草包呢,想不到竟然是个狠角色。
之前倒是低估他了。
太子微微眯眼,周身气场转冷。
果然是他!
而西岳使团中,穿着深绿色西岳朝服的付崇轻飘飘扫了一眼驰阳,随后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呢!
启宣帝把视线从驰阳身上收回来,垂眸思索了片刻。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诸位且回吧!”
随着启宣帝和皇后离场,一场宫宴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楚夭夭被自家母妃抱着坐上了软轿,往琼华宫走,本就过了平日里她睡觉的时间,轿子又晃晃悠悠的,晃得她昏昏欲睡。
虽是在轿子里,但并不算暖和,皇贵妃可不敢让她在这里睡着,怕她着凉,只好絮絮叨叨的和她闲聊。
“真是想不到,今夜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幸好有惊无险,不然太子和赵小姐只怕……”
听到自家母妃的话,楚夭夭迷瞪的大眼睛猛地睁开。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拍了拍小胸脯。
“今晚,我做了件大好事!”
【要不是我出手,太子哥哥和赵姐姐,就要被迫和不喜欢的人成亲了。】
皇贵妃低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
“好好好,我们夭儿最厉害了。”
楚夭夭被蹭的有些痒,笑呵呵的直往一旁躲,和母妃这么一玩闹,她也不困了。
母女两个玩儿了一会儿,楚夭夭绘声绘色的讲述之前英勇救哥的光辉事迹。
轿子里时不时传出一声声惊呼。
外面的春诗和阿十听到这声音,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回到琼华宫自己的房间。
楚夭夭刚洗漱完,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咚咚咚’,仿佛什么东西敲打窗户的声音。
她赶紧让阿十把窗户打开,之后一个白色影子飞了进来,落到了她床榻旁的小桌子上。
看清之后,楚夭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
“海东青!”
通体白毛的海东青,只又喙和爪子是红色的,而红色的爪子上,还绑着一个约莫有她食指粗的小竹筒。
“它是来……传信的?”
阿十慢慢走过去,试探着伸手,将竹筒拆下来。
随后白色海东青便扑棱着翅膀,飞出了窗外。
阿十把纸条取出来,展开一看,神色骤变。
“不好了公主,西岳国主在信上说,上官昶被人救走了!”
“什么?!”
“谁逃走了?!”
楚夭夭舒舒服服的靠坐在被子上,听到这话噌的一下站起来。
猛地从阿十手上抽出字条。
惊魂未定地扫了一眼,顺便一提,这两个月,在周老太傅的不懈努力之下,她现在已经学了三百多个常用字了。
虽然她还写不太好,但认出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上官昶竟然跑了?!”
这下她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紧紧拧着小眉毛,噔噔蹬在床榻上走来走去,急得把刚梳顺的头发揉成了鸟窝,嘴里小声嘀咕着。
“他能跑去哪呢?”
而阿十捏着纸条,一脸凝重。
“公主,此事可要向陛下禀报?”
虽说她不认为一个上官昶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变故既已发生,还是应该尽快向陛下禀报才是。
楚夭夭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你快去吧。”
阿十收好纸条,匆匆赶往御书房。
而御书房这边,太子三兄弟都在。
启宣帝看向正在给太子把脉的太医,手指微微收紧。
“太子情况如何?”
太医恭敬躬身拱手,“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启宣帝点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御书房里只剩下父子四人,太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父皇不必忧心,儿臣服过解毒丹。”
闻言,启宣帝眉宇间总算是松快些许,但下一刻,眉心又拧在一起。
“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此事,太子面露尴尬恼怒之色,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最后,还是楚佑和楚耀两个人,一人说几句,把各自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凭着那些,启宣帝也就猜出了个大概。
“砰!”
启宣帝重重拍了下桌子,双目含火,铁青着一张脸。
“岂有此理,一介偏远小国,竟然在我大启皇宫,算计我朝太子!”
太子开口劝道。
“父皇息怒,所幸,夭夭能预知未来之事,此番也算是有惊无险。”
“你还好意思说?!”
启宣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常言道,君子不异于危墙之下!”
“明知有危险,为何不向朕禀报?为何不多做几手准备?!”
太子赶紧低头认错。
“此事,的确是儿臣欠考虑了。”
“哼!”
启宣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过脸看向别处。
懒得搭理你!
太子:完了,把父皇惹生气了!
他转头向两位弟弟求助,但楚佑和楚耀都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爱莫能助的眼神。
御书房里一时间,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忽然,苏茂文在外面敲门。
“陛下,阿十姑娘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听到这话,太子抢先开口。
“父皇,阿十深夜来此,定是和夭夭有关的要紧事!”
启宣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颇有一种‘王之蔑视’之感。
用得着你提醒?
朕会不知道吗!
“宣!”
阿十匆匆走进来,对着父子四人行礼之后,将纸条拿出来。
“陛下,方才西岳国主上官谨,给小公主传来一封信。”
“信上说,上官昶逃走了!”
“什么?!”
除了不清楚上官昶是谁的楚耀,其余父子三人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惊呼。
“信上可有说他的去向?”
启宣帝接过纸条,匆匆看了一眼。
可上面只一句:上官昶已经逃出大牢。
其他什么也没有。
楚佑莫名想起泰和殿上,夭夭在心里说起西岳使团里,有一人恶意强烈之事。
这么想着,他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末了,他提了一句。
“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