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张阿鲁的失踪让顾有年变得慎重起来。
既然这是第一次,那一定会有第二次。
这次抓走的是阿张阿鲁,下一次可能就轮到他了。
望着自己这细弱的手臂,目前除了那笔,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
顾有年闲暇之余会和那些武卒聊天。
也知晓了这个世界原来有武功。
其中武者的划分很简单,初学入门的为武者境。
武者以炼体为主,通过不断地战斗、淬炼,打通自身经脉,无限地强化肉身,使其肉身进化,练就无坚不摧的体魄。
而当武者体魄练到一定程度,便可打通一条经脉,当打开周身八条经脉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
“比如像我们武师境,只需要开启一条经脉便可。”
一名叫王七的武师给顾有年讲解道。
“是啊!顾公子莫非想要做一名武者?”其他武卒哈哈大笑。
不过没有敌意,只是正常之间的交流。
“我们这里成为武师境,最快的也用了十五年,而我则最笨,用了二十年。”
“这辈子都不知道能否突破大武师境!”
看来武道一途,难于登天,难怪当日富贵楼前挂诗,站了四位武师,富贵楼的人竟然不敢驱逐!
“公子莫沮丧,入官仕途,也是光大门楣的渠道。”
“是啊,我有个舅舅的表哥的弟弟,人家就考上贡士,现在在我那县衙里做一县令,鸡鸭鱼肉顿顿不缺,比我们强多了!”
其他人皆在安慰他。
顾有年坚毅地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习武!
“谢谢诸位大哥的好意,小生十分感谢,但小生还是想要习武,先从基础练起,哪怕只能强身健体也好啊!”
众人都点点头:“顾公子不要客气,俺们几个都是粗人,没顾公子那般会做诗词。”
“其实俺们都是军伍中人,历来都是军中训练出的方法,俺们也不怕告诉你,你就按照俺们几个方法去训练……”
王七等人将训练方法一一传授给了顾有年。
顾有年抱拳道:“多谢诸位大哥倾囊相授!”
其实他们教给顾有年的方法无非是最简单的炼体之法。
炼体初期,可以先练肌肉,每日肉食跟上,先做长跑,而后负重长跑,待身体能够承受住压力后,便可以进行第二阶段的四肢淬炼。
可用双手双脚不停地拍打木桩,但这拍打并不是盲目使劲,而是用四肢肉最多的地方拍打。
做到每一次拍打,肉体要见红而不伤骨。
等到四肢淬炼到可以劈碎手臂般粗壮的木棍时,可以继续淬炼腰部、后背等处,循序渐进。
不过王七说了,这些只是适用于军伍中人的训练,若是想要进步快一些,还需要有专门的宗派、师承传授。
不过目前的这种情况,顾有年只能将炼体添加到日常的训练内容中去。
今日他便开始了负重长跑,先锻炼腿部肌肉。
好在之前的训练卓有成效,今日的负重长跑,对他来说,只是脚上变得沉重了些,十分耗费体力。
不过他仍然咬牙坚持跑完了五千米。
当他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在那休息着。
只是当他眼光不经意间瞥向了一处,只见有一风烛残年的老头儿,正坐在张家村的门口的石墩上,抿着小酒。
顾有年一眼便看到那坛子“醴泉春”,正是燕阳楼的招牌佳酿。
他的另一只袖口空荡荡的,随风摆荡。
顾有年心里虽然好奇,却并未上前攀谈,他总感觉这个老头很不一般,但是具体哪里不一般,他又讲不出个所以然。
索性也不去搭理他,自顾自地训练起来。
又是鸡鸣时分。
屋内依旧摆好了洗漱用品。
顾有年洗了把脸,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今晚是元宵节诗会,燕阳楼前的街道上,陆续已经增添了许多摊贩。
他们摆上许多奇形怪状的花灯,各种精巧的首饰,一应俱全。
连顾有年都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那些花灯都是传统的手编工艺,用浆泥将缺口糊住,然后在纸上画上各种各样的图画。
狮子老虎,鸡鸭鱼鹅等等,多不胜数。
顾有年早就安排了阿全,让他找几个做花灯的手艺人,专门为燕阳楼订做了一百个奇怪的花灯,这正是今晚元宵诗会的重头戏之一。
“顾公子,花灯已经到位。”
“好,先按照我的要求,放在固定的位置上,晚上等我锣鼓为号,我们开始放花灯!”
顾有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除了花灯,其余的布置也全都到位。
这一切都是小莲帮忙布置的。
王掌柜望着焕然一新的燕阳楼,顿感不可思议,一时间竟然愣了许久,方才缓缓走到顾有年面前:“顾公子创意新颖,令老夫叹为观止!”
眼下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位,便期待晚上的诗会了。
-----------------
宋若怀买了西大街的一处偏僻的宅子,此刻他带着王成等几人,正搬来十几口大锅,锅底烧着熊熊大火。
一旁的阿鲁正指挥着下人在那捣盐。
他如今成了宋老爷的红人,底气也变得强硬了许多。
见到宋若怀闲庭踱步的走来,阿鲁甚至一把抓过碾子,自己研磨了起来。
宋若怀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很是享受这种用金钱收揽人心的做法。
金钱能膨胀一个人的欲望,并且一旦享受了大量财富带来的快感后,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哪怕他是再举目的强者,也要俯首在他脚下,为他做事。
可是当贪欲越来越膨胀,脚下踩着的尸骨也会越来越多,他要走的道也会越来越狭隘。
因为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人能坐。
宋若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他的贪婪,不止在于财富!
阿鲁按照之前顾有年传授的方法,不断地进行蒸煮,不过他发现,有个步骤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蒸煮出来的盐水最后只成了一摊黑漆漆的物质。
宋若怀皱着眉头,迟疑道:“这便是那细盐?”
阿鲁吓得满头大汗,慌忙道:“那小子就是这样教我们的,可能是方法出了一些纰漏,小的马上整改!”
听到此话,宋若怀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冷冷道:“抓紧时间!”
“王成,你好好盯着他们。”
“细盐若是做不出来,把他们统统拿去喂狗!”
宋若怀放下狠话,袖手一挥,旁边立马来了仆人,扶着他的胳膊,匆匆离去。
王成胆战心惊的弓着身子,见老爷离去,顿时脸色一变,主子的嘴脸立马显现:“快点!赶紧把盐给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