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史实!)
(史记、战国策、资治通鉴...大脑暂存处...)
“打浆...”
“制浆...”
“抄纸...唉,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烘干设备!”嬴成蟜自言自语,手里还捧着摊抹均匀的纸浆,走到院子里。
他准备把纸浆放在阴凉通风处,让其中的水分慢慢蒸发。
能不能做出来纸,就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说实话,他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也得到了一些纸,总觉得差强人意。
嬴成蟜放好纸浆后,在仆人的服侍下,脱掉套在外面的围裙。
“公子,您身份尊贵,这些脏活累活交给我们这些奴仆做就好了。”
“这要是让太后知道,定是要问罪下来的!”
说话的老仆,大家都叫他韩老宦,是华阳太后为嬴成蟜挑选的老宫人,负责照顾日常生活,听说是跟着成蟜生母韩夫人一起嫁到秦国来的。
后来,韩夫人病逝,华阳太后就把成蟜养在身边,直到他长大出宫。
而韩老宦一同跟着出宫,说是照顾成蟜生活,其实,更多的是看住他。
背后的原因,也是极其复杂。
华阳太后作为楚系首领,却没有子嗣,为了确保楚人在秦国的荣华富贵,她便认嬴异人为子。
嬴异人由此从一个侍姬所生的庶子,一跃成为了嫡子,被立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秦庄襄王。
可惜,庄襄王命短,在位三年逝。。
这让一心效仿宣太后,为宗族谋取富贵的华阳太后,刚刚享受到太后的快乐,就戛然而止,断的突然。
这种感觉,换了谁都不会舒服。
庄襄王两个儿子,嬴政和嬴成蟜。
嬴政生母赵姬,背后是吕不韦,是赵系势力,是赵国。
嬴成蟜生母韩夫人,背后是韩系势力,是韩国。
一个是经历了长平之战后国力严重下降的赵国,一个是从头到尾一直挨揍的韩国。
非要在矮子里面拔矬子的话,赵国可比韩国强得多。
所以,华阳太后更支持韩系的嬴成蟜继位,韩系弱小需要依附楚系,如此一来,楚系在秦的富贵依旧能够延续下去。
然而,庄襄王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直接越过华阳太后,立赵姬为王后,嬴政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
现在庄襄王死了,嬴政为王,华阳太后见嬴政和自己不够亲近,就想着让从小养在身边,祖孙情深(好掌控)的嬴成蟜夺位。
时间给出的答案是,成蟜会造个反反好凉凉!
可惜,她只知道她的好大孙,在一年前开始,就每天弄些奇技淫巧,不关心国事政事,还以为是孩子大了,心野了,叛逆期到了。
实际上,她的好大孙坠马寄了。
穿越而来的嬴成蟜,现在是秦王政的好弟弟,不是她的好大孙儿。
夺王位?
抱一丝儿,
一没系统,二没百万大军,夺的不是王位,剁的是自己的狗头。
成蟜前世苦读二十年,还要把余生交给007。
如今来到大秦,他想明白了,此生要办的大事只有三件:
躺平!
躺平!
还是特么的躺平!
躺在始皇帝的羽翼呵护下,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
当然,那些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躺平计划,危害大秦根基的蠹(du)虫,一旦遇上,他也会想办法清理一下的。
说到头,也是为了自己嘛。
值得!
嬴成蟜甩掉套在身上的围裙,一边拍打着粘在身上的绒毛,一边揉着饱受摧残的菊花,来到仆人早早就打好的井水前面。
“韩老宦,秦国宫禁,太后也好,王后也罢,都不能随便出宫,所以啊,只要你不入宫,此事祖母就不会知道,你和这府上的下人啊,全都会没事的。”
他说的没错,但是现在的秦宫,话语权最大的并不是秦王,赵姬可以带着嫪毐跑到雍城,华阳太后也可以自由出入王宫,所以成娇才刻意言明,要韩老宦别进宫报信。
嬴成蟜埋头扎进水桶里,几个水泡咕噜咕噜地冒出水面,晚春的天气有些燥热了,尤其是干了活儿之后。
这么一番清洗,清爽多了,也消忘了来自菊花的淡淡忧伤。
“太后那边不用怕,就是别让王上知道。”嬴成蟜接过韩老宦递过来的丝绢,擦干脸上的水珠,径直走到屋檐下,用手抚摸着躺椅上柔软的坐垫。
躺椅尚未刷漆,裸露着木材原本的纹路,只是打磨格外平整光洁,剔除了可能伤人的小刺。
上面放着一张毛绒绒的狐狸皮,甚是松软,狐狸皮下是叠起来的几层丝绸,用来保护珍贵的狐狸皮,以及成娇更为珍贵的菊花。
柔软度和厚度都很合适,嬴成蟜全身放松地躺了下去,悠然自得地摇起来。
韩老宦打来干净的井水,把用过的丝绢放进水盆里,揉搓了起来,笑问道:“公子假病回府,逃掉课业,王上早晚会知道,公子不早做准备吗?”
他想起了这对兄弟间的往事,尤其是去年成娇坠马后,就变得愈加调皮,几乎是三天两头惹怒嬴政,然后换来长兄如父,父爱如山的美好局面。
常常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虽说惹怒了王上,却无形间拉近了两兄弟的感情。
比如,溜出宫城,到女闾去,宿醉三天三夜,被王上派蒙恬抓回来,吊起来打。
打完之后,王上还要亲自送来伤药,苦心孤诣地劝导一番。
结果就是要不了多久,成蟜公子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胡作非为。
至于逃课这种事,犹如家常便饭,依往常的话,秦王会追着成蟜跑两圈,踹两脚,就算过去了。
韩老宦手里的动作停顿下来,思绪飞到了王宫内,联想到了自己那几乎遗忘的身份。
如果他们兄弟不是生在帝王家,该是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啊!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老宦,能够一直看着他们兄弟俩玩闹下去,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责罚?”
嬴成蟜整个身躯躺在摇摇椅上,闭着眼睛,前后摇晃,想到那张年纪轻轻就藏满心事且没有半分青春活力的脸庞,未满20的嬴政,身上已然有了丝丝天下共主的气势。
家兄秦始皇,华夏第一扛把子,只要他做个好弟弟,兄友弟恭,幸福人生,还是简简单单!
成蟜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道:“王兄的责罚雷声大雨点小,有和没有一个样。
打,怕把我打死。
骂,他是王,连句国粹都不会说。
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会来抢纸!”
“是是是,公子身娇体弱,上次逃课,被蒙恬抓回来吊在树上,想必王上拿着棍子时候,一定没舍得落下去,只是做样子。”韩老宦收回思绪,勉力挤出一抹微笑,比哭还要难看。
能说这样的话,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成蟜公子了。
韩老宦继续搓洗着手中的丝绢,在心中补充道:王上是能动手绝不废话,和公子你相反。
府上其他的仆人,可没有这么大胆子,做好手里的活计,放下弄好的纸浆,便退了出去。
笑话公子,是大不敬。
尽管那件事知道的人很多。
成蟜把头扭向里面,在躺椅上缩成一团,对于韩老宦的无情拆穿,他选择不发表任何声明。
竟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老奴恭迎王上!”
韩老宦洗完丝绢,直起身子,正要把丝绢晾晒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那尖锐高亢的声音,明显是在向躺椅上的嬴成蟜报信。
成蟜听到声音,慢慢悠悠睁开眼,回过头。
大脑里残留的困意,让他有些茫然无措,就那么愣愣地看着。
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英俊男子,腰系龙纹腰带,随身带着鹿卢剑,手按剑柄,身上散发出一股凛然的寒意,让人如坠冰窟。
男子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躺椅上的嬴成蟜,冰冷的双眸似吃人一般。
两个英武的年轻将领,穿着略显宽大臃肿,稍有些不合身的将军服,从嬴政的背后走出来,一人抓起一条手臂,把韩老宦提了起来:“王上召见公子成蟜,闲杂人等退避!”
韩老宦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以前王上打公子从来不避人的。
这一次,却不允许有人在场,莫非...
不好!太后谋划之事将要败露,成蟜公子有难!
韩老宦回过头,面露担忧地喊道;“公子…”
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李信拿手堵住了嘴巴,后面的话被原封不动地塞回进肚子里。
救公子!
救公子!
这成了韩老宦心中唯一的念头。
可是,他就是个老到走不道儿的老宦,任凭他如何卖力挣扎,都无法摆脱蒙恬和李信的双重压制。
来到门口,韩老宦被两个不尊老爱幼的家伙粗暴地推了出去,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找太后,华阳太后,能救公子的只有华阳太后...”韩老宦口中念念有词,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终究是上了岁数,没跑出去几步便步履蹒跚,好似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
只是,一想到成蟜公子的处境,他那厚重如同绑了山石的双腿,就会源源不断地生出力气,带着他往前走。
此刻成蟜居所,蒙恬和李信守在院子外面,暗暗较劲儿,挺着腰背,一个比一个站的笔直。
嬴成蟜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抚平躺椅上的狐狸皮,满脸堆笑地来到了嬴政身边,拉着他绕过院子里晾晒的纸浆:
“王兄,快来试试,这是弟弟我命人打造的躺椅。
王兄国事繁忙,每日批阅文牍到深夜,必定是身心俱疲,弟弟见了心疼不已。
就想着能帮王兄些忙,现在有了这躺椅,王兄每天若是累了困了乏了,就躺上去放松休息一下,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够更好地专心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