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不是之前看到的村庄。
一股直入灵魂的恐惧蔓延而生。
众人只觉唇齿发寒,身上冒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山羊胡子男人和元霜半信半疑,本就胆小的晓契听了这句话后吓得差点瘫坐在地。
丁晴抬手顶了顶眼镜,提了一句几人都想问的话。
“兄弟,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拉几对凌天自然是深信不疑,但听到这个令人心脏炸裂的结论,也不太愿意去接受。
若真的是这样,他们就好比是实验用的小白鼠,被人关进了没有任何生路的囚牢。
光是想想就很绝望。
他现在之所以没有绝望崩溃,完全是凌天的功劳。
再怎么说,身旁还有个大佬可以依靠。
凌天料到会有人这么问,同时看见几人狐疑的神色,也丝毫不感觉意外。
他目光微浅,平心静气道:“这个房间是村长的住所。”
“之前房子上有一个十字架,本来是残缺不全,可现在却是完好无损。”
“村庄的整体环境也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要好,房屋明显没有那么破烂。”
“另外,还有一点。”
“我们去教堂内看到了尸体,尸体只是腐烂,可见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几个月。”
听到凌天有条不紊地说出这些关键讯息,在场的人都无比吃惊。
即便身处绝境,也依旧能保持镇定,捕捉周围细微的变化,加以分析判断。
这究竟是拥有多么强大的心态!
山羊胡子男人觉得眼前的凌天像是一个无底洞,深不可测。
他身为一个宗门长老,自命不凡。
觉得自身的经历和眼前这些小辈比起来要丰富许多。
无论是修为实力,还是心智方面,他都拥有绝对的自信。
没想到这里的规则竟然将他的修为压制了。
同凌天相比,他更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
深知这一点,又想起之前立均针对凌天时他对凌天的轻怠,不由一阵形惭自愧。
丁晴对凌天说的话表示赞同。
“你这么一说,还想确实是这样。”
“刚才出去后,我也发现了外面不对劲。”
其余人也都保持沉默,因为他们看了一眼外面,确实如同凌天所说。
晓契惊慌失措,惧意无穷。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不会只能等死吧。”
其余几人听到这个关键的问题,目光都迫切了几分。
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局。
凌天从怀里掏出了那幅画,眼底带着深意,“也许,这幅画能给我们答案。”
众人都稍微靠近了一点,看了看画上的内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山羊胡子男人不解道。
其他人同山羊胡子男人一样,看得一头雾水。
唯有丁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地方。
“神灵和长满金色果实的树。”
“如果没猜错,我们应该要从这两个地方入手。”
凌天加以肯定,“你没猜错,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村庄没有安全的地方,至于刚才厉鬼会驱逐鬼影,我想它是想把我们当成祭品。”
山羊胡子男人大吃一惊,心跳停了半拍,越想越害怕。
“祭……祭品?什么祭品?”
其他人也被这一句话给怔住了,目光滞了滞,心灵遭巨大的冲击。
凌天看着画,目光紧了紧。
“画上面所写的代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很显然需要有人来献祭。”
“献祭的方法极有可能是被鬼砍下头颅,并且需要村庄内的某只鬼亲自做才行。”
听了这话,元霜发出了一点疑问,“照你这样说,那为什么几个囚犯都被鬼影杀死了?”
“不是说要砍下头颅才能献祭吗?死了应该不可以献祭吧。”
凌天点出关键的一点,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献祭的人里不包括这几个囚犯,因为他们并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人。”
“这应该是规则限制,只有进过白屋的人才可以献祭,或者成为鬼影。”
“鬼影大概就是神秘人口中的猎杀者。”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以后回想了一番。
他们确实没有在白屋里见到过这些囚犯,包括那个叫立均的人。
进入深红之地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周围有惨叫音。
这表明除了他们外,还有其他人进入了深红之地。
中途加入队伍的人,极有可能是另一帮人。
想到这,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丁晴刷新了认知,手不由抖了抖,后退了几步,惊魂不已。
“鬼影是白屋里的人变的,那厉鬼就是村庄里的人化形而成。”
凌天没有反驳,投以肯定,双眸明哲。
“没错,厉鬼是原村民,并且厉鬼显然有强弱之分,怨念越强就越难应付。”
话音一顿,他继续冷静剖析。
“当然,村民并不都成为了厉鬼。”
“教堂内的无头尸体,应该是被用来献祭的村民。”
“至于献祭,我想还没有真正开始。”
“不然我们在场的人至少要死一半。”
经过凌天的讲述,在场的人大致都明白了目前状况。
难怪那只爱笑的鬼迟迟没有动手,原来是因为还没有达到献祭的时间。
山羊胡子男人的心如同被铁锤敲击,急促不安。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的意思是献祭什么时候开始?”
凌天思虑一阵,“神秘人说五天后所人都会被杀掉,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只有五天的时间。”
“献祭的时间我想应该很快会到来,原因是教堂里的厉鬼已经出来了,鬼影也蠢蠢欲动。”
“并且村庄的怨气也越来越重,我想你们都能察觉到。”
丁晴心神紧绷,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凌天直截了当,条理清晰。
“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画里的神灵和长着金色果实的树。”
“时间对我们而言很紧迫,必须把握一分一秒。”
丁晴立马点头,投以高度的信任,一副跟你走到黑的毅然之色。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刚说完,一旁的晓契便吓得惊叫一声。
“啊!”
“窗户外面有个人在看着我们。”
众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接连看向窗户。
灰蒙蒙的窗户外。
一个面目全非、浑身血肉模糊的人正站在窗户外面,对所有人露出诡异疯狂的笑容。
那种笑像是竭尽全力的笑,呈现扭曲之状,腐烂的脸上不断渗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