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瞪大眼睛,双手握住阿苗的手,猩红的长舌收回去,哀怨的说:
“你,你竟然杀了我?”
说完,手无力的松开,身体软软的倒下去。
阿苗没有惊慌失措,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第几次杀人了。
杀妖,却是第一次。
阿苗心里说。
看着软软的躺下去的晴雪,她缓缓弯腰,检查了一下她的呼吸。接着,在晴雪的几处要害又补了几个小小的窟窿。
做完这一切,她才快步离去。
在离去后,刚刚“死去”的晴雪坐起来,捻指查看自己身上大小不一的孔洞。
撇嘴看一眼窗外,喃喃低语:“我多吃点吧,补补。”
……
吉祥客栈,天字六号房。
王玉琪洗浴完毕,穿着淡粉色睡袍,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月黑风高夜,最宜变故时。
雷影收集器已经平安的放进通政府。只等着时机成熟了,收回来就可以了。
唉,
希望这次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王玉琪暗自叹息一声。
毕竟,放雷影收集器是自己的事,收雷影收集器的人可就多了!
星庭府的人,都有资格对这枚雷影收集器不问自取。
哒,
哒,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丫头,睡了吗?”
药王站在门外轻声问。
“没。”
王玉琪起身走到衣架边,拿起一件外袍穿上,这才走到门前,拉开门栓。
“药王,请进。”
“不了,就两句话,说完就走。”
药王摇头,这个时间,一个女孩的房间,还是不要随便进去的好。
“请讲。”
王玉琪站在门里,药王站在门外。
屋里微弱的烛火在夜风里摇曳,烛光由门口射出,拽着地上的影子时隐时现。
“他被关进困仙居了。他最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能不能出来。”
药王神情紧绷着,神帝的安危重要,值时星君的安危同样重要。
在这里,不能拿值时星君的安危,换神帝的全身而退。
更不能草率的轻易搬救兵。现在的时局不明朗,不知道谁是谁的细作。
谁是谁的死侍。
神帝不是个软蛋。他有自己的势力。
他敢拿自己赌明天。就不会同意让值时星君为了他以身犯险。
值时星君心地良善,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
加之,天灵界之内的权臣国戚,都怀着狎恩索报的意思。
值时星君不能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这个话,我要传明白。
“而是你,可不可以置身事外!”
王玉琪睁大了眼睛,满眼无辜的看着他。一双素手由于紧张,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不怕政权上的生死争夺,他怕你被他的事连累了。”
“丫头,答应老头子,不要一个人以身犯险去救他!他不是一个,天灵界之内有的是忠君之臣。”
“哦。”
听到这里,王玉琪咬了一下唇,用嗓子眼挤出一个字。
“天灵界之内的朝臣,还有沈家家族之内的人,都有狎恩索报之嫌。你要当心!”
药王深知一个人,被人逼着做一些危险的事,是多么的无助与绝望。所以,忍不住多说两句,
“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要想好了再回答。对于那些与你不利的要求,直接拒绝。”
“嗯。”
王玉琪有点脑仁疼,面对药王的好意,又不敢直言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好再给一个字。
“若是他们拿你小师兄对你的好说事,你大可放心的顶撞回去。不用给谁面子。”
“好。”
王玉琪无奈的笑了,多简单的事,被你说的那么复杂。
他们找我说事?
我也长了一张嘴啊!
唉,
最难拒绝的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好意提醒,这都子时了,我不用睡觉吗?
“若是说不过,那就……那就喊我帮忙。”
药王想说动手,又担心出面的是沈家的老祖母。停顿一下,接着说,
“记住了,我会陪你到离开天灵界为止。”
“哎。”
王玉琪戚戚然点头,躬身一礼,随机打了个哈欠。
“哦,就这些吧。”
药王看她实在是困急了,只好意犹未尽的离开。
望着药王离开的背影,王玉琪嫌弃的摇摇头。刚把门关上,还没有松开手。
“殿下,请稍等。”
北旋飞身而至,身后跟着一脸落寞的少年。
吱,
门被再次拉开。
王玉琪看着夜色掩映下的两条身影,倚在门框上,静默的瞅着。
“说吧,我洗耳恭听。”
“不是,殿下,我们俩是一番好意。”
北旋搓搓手,用眼神示意少年往前站站!
少年前走一步,翻眼看看他。意思再问:
这个距离可以吗?
“时大人进监狱了。”
北旋笑着说,一点担忧的意思都没有。还有一丝丝幸灾乐祸。
“青龙圣者被金灵仙君请去喝茶了。”
少年补充一下。
“小老虎,你说。”
北旋站在一旁,张口把事情推给少年。
“我有名字,肖克廉。”
少年顾左右而言他。
北旋还想说什么,王玉琪抬手制止了,
“停。若是安抚我,或者是给我做思想工作,都免了。”
“哦。”
“啊!为何?”
少年笑了,北旋懵了。
“我什么都没说呢!”
“有人替你说了。”
王玉琪不耐烦了,这一个个的,一点都不了解铁算盘。
总在背后猜,
猜,
猜,
猜错了都算我的!
我可不干!
“我现在要睡觉,不方便和你聊天。请回吧。记得走门。”
王玉琪说完,咣的关上门。留下外面的两人你看着我,我瞅着你,大眼瞪小眼之后,默默的离开。
屋里的王玉琪站在门前,听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这才拴上门栓,回身坐在窗前。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通政府主事大人,你不仅心急,手段残忍。还想嫁祸于我。
白日做梦。
既然你那么喜欢玩,老子就陪你过过招。
王玉琪再次起身,伸手拉开雕花窗,窗外伸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小呆子,睡不着啊。”
柳小俏刚刚猫着腰走到窗户根下,雕花窗便打开了。
索性站直身子,笑看着窗子里的人。
“我也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你溜达的地方可真奇怪。”
王玉琪指指窗外,这是一扇观景窗,窗外是悬空的高楼。
此时的柳小俏像一只壁虎,趴在墙上。她脚下踩的就是悬空的悬廊。
这悬廊就是为了方便客人观景而建,今天夜里却变成柳小俏的散步甬道。
“不奇怪啊,从我的房间到这里,也就隔了一层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