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府南大人,第一个走出来。
东陵仙君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用手捂住心口……
第二个出来的北旋,看一眼混浊的凝水河,往日的清澈不见踪影,黑水汹涌,时不时有杂物从河上飘过。
留下的守军,忙碌的清理积灰。行辕军帐前,那道横幅不见了。
辉煌的辕门,被水洗的灰不拉几。一点威严都没有。
唉!
这下是真穷。
时大人不用哭穷了。
可怜我那辛苦搜刮的盗来之财……不知道……
北旋哭丧的脸慢慢舒展,嘴角弯起一丝浅笑,瞬间又压回去!
警惕的瞥一眼忙碌的守军:
穷官太多!
财,不能露!
第三个出来的烈焰,迈出第一步立刻传令:
“羽林卫听令:陛下有旨,摆驾回銮!”
北旋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身后,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跑过去——金宇执事!
出什么事了!
不行,我得跟上……
羽林卫人影绰绰,遮挡了北旋悄咪咪的身影。
蒙毅穿过羽林卫,上前询问,被烈焰喊住:
“蒙都尉,陛下在里面。小心戒备。”
蒙毅迟疑的看一眼烈焰,到底发生什么事?
让大都尉如此急切颁布回銮君旨?
蒙毅迟疑一瞬,烈焰心知他在担忧什么。
八方阵内,慈颜元神出窍御动百界虫族,魔君从心配合羽林卫大开杀戒。
能活下来已是莫大的机缘。谈什么胜负?
说什么对错?
讲什么功过?
计较什么政协?
天规地条那一套真的不符合实战要求!
陛下,只是传旨回銮。对于……
没有真相,就是真相。
烈焰回想起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厉声催促:
“蒙都尉,速速传旨!”
——
通政府,内衙。
阿苗静静的看着喜庆的嫁衣,眼里闪烁着泪花,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这婚,
到底没结成。
忽然,一阵喜庆的乐器响起来……
阿苗心头一紧,他回来了?
抬手擦擦腮边的泪,一阵熟悉的风吹过来。
一道光影闪烁,南离一身喜服,笑容灿烂,深情款款的盯着她。
“我回来了。”
南离歉意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今天,我们拜堂。”
“吉日过了。”
阿苗推开他的手,嗔怒的看着南离的眼睛,
“六哥乃是一方权贵,错过了阿苗,自有那高门贵女……”
南离抬手堵住她的嘴,收起笑脸,认真说:
“阿苗,是六哥的错。不该前去八方阵。更不该误了婚事。”
说这话,双膝跪地,仰头看着阿苗,眼中含着泪,看的人心生怜惜。
尤其是脖颈处,衣襟里若隐若现的伤痕,红红的血丝,隐隐渗透衣衫。
阿苗心疼了!
殊不知,这些伤痕是南离故意弄的。只有这样,心善的阿苗才会原谅自己的逃婚之罪!
“也……不算误。”
阿苗缓缓蹲下来,慢慢的将他搀扶,心里虽然有一丝难过。终究是不愿意看着喜欢的人受伤。
他是通政府南大人,时大人这擂,不出面也不好。
这婚事,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事,放到政务上,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自己伤心,南离同样难过。
阿苗看着“战损”后的南离,在他跪下的那一刻给他找了一千个理由。
“等我,换上喜服。”
虽然为他找了一千个理由,心里还是难过。
阿苗不愿多说,只是把给他最想要的答案说出来。
南离心里明镜似的,抱着她,低声安抚好一会儿,这才允许丫鬟婆子为她梳妆。
.
“什么?!”
刀疤红刚刚走出来,迎面碰到一个散仙,将南离今日拜堂一事告诉她。
“多少人参加?有没有请柬?什么时辰开始拜堂?你们准备好了吗?”
刀疤红真急了!
这都是什么事?
莫名其妙的被逼入擂台!九死一生,还没喘口气,南离大婚开始!
我……还没拿到火灵仙君的令牌!
散仙无奈的叹口气,为难的说:“负责这件事的是瓜哥。瓜哥……”在通政府押着呢!
“红姑娘,这是时大人送给你的礼物。”
一个羽林卫抱着一个浅绿色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郁郁葱葱的树木。
刀疤红想要拒绝,羽林卫笑了,好心提醒道:
“礼物吗?先看,看完了,不喜欢再退。”
刀疤红抬眼看了看他,伸出手,接过来,麻溜的打开——
呼!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收!”
刀疤红一个剑诀压过去,火光消尽,盒子里躺着一枚红玛瑙令牌。
连绵起伏的山川,郁郁葱葱的树木。赏心悦目之余,竟有一股灼热之气升腾。
火灵仙君的令牌!
这就到手了?
刀疤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再睁开。
东西还在。
悄悄的将一只手移到大腿处——使劲掐一把自己!
疼!
不是做梦。
“我是小豹子的棋子,不是谁给的东西都能收。这东西太贵重。请你还给时大人。”
刀疤红明白火灵仙君的令牌对自己的诱惑,更明白错过小豹子,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走进朝中。
火灵仙君的令牌重要,小豹子的信任更重要。
羽林卫没有接盒子,而是继续提点:“红姑娘,殿下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凌驾于陛下之上。
时大人,受命于天。乃是陛下最宠爱的臣子。时大人与陛下,可是生死之交。
退还时大人送给你的礼物……红姑娘,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刀疤红还想说什么,一个双手裹着薄棉布的小孩童跑出来,冲着羽林卫奶声奶气的吼:
“含凌嘶,你还要不要盐!玄大人让你送东西,你竟然这么松!”
刀疤红一愣,看向战无双,这小孩——没见过。
“你是……”
“小脑斧!”
战无双气的想打人,可是爪爪太疼了!
“你俩慢慢聊,我还有事!”
韩政勋听到战无双自报姓名,立刻闪人。
“别听他瞎说,漂亮果果给你的!”
小双双说到漂亮果果 ,一脸的懊恼,小爪爪想挠头,举起又放下。
刀疤红静静的看着他,生怕说话大声吓到了他。
小野猫那么重的伤,醒的可真快:
“你哥哥醒了?”
蹲下来,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抚摸小家伙的脑袋。
小小年纪,不畏生死,历经八方阵的战斗后,不惧,不畏,还这么可爱。
不愧是白虎。
“他能说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