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靖被警察抓走了。
铁证如山,他想抵赖都不成。
被抓走的时候,他还想跟白世庆和沈夫人求救,可这两个人已经彻底对他死心了,全程都撇过头,根本不理会他的求救。
至于刘成这个帮凶自然也没放过,赵大阳也送了他一副银手铐,送他进去了。
但赵大阳最后跟白世靖的说的那句话却一直萦绕在白世靖的心头。
像一把悬在他脖子上的闸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赵大阳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他不会想杀了他吧!
怎么可能呢?他现在可是在监狱里,赵大阳的手不可能伸的这么长吧。
可是……
白世靖心里又很清楚赵大阳的本事。
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他能做到。
连这么大的车祸,他都能平安回来,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搜集到了他的证据,连二十几年的事情都被他发现了。
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此时,白世靖对赵大阳这个人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峰。所以进了监狱之后,他都疑神疑鬼的。
给他盒饭,他哆哆嗦嗦地不敢吃,生怕里面被下了毒。
晚上睡觉,他也不敢睡死。
虽然闭着眼睛,精神却高度紧张,稍微一个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得吱哇乱叫。
众所周知,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你明知自己要死,却不知道死期是什么时候。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才是最令人窒息的。
所以没过三天,白世靖扛不住了,冲出去大喊大叫,嚷嚷着赵大阳要害他。
警察也很无奈。
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守在他身边,哪里有人要害他?
但看他这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模样,警察也只能把赵大阳叫到警局问一问了。
得知前因后果之后,警察都无语了。
白世靖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最后却被赵大阳一句话给吓成这样?
最后警察也没办法,只能口头上教育了一句,“以后尽量还是不要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赵大阳从善如流,“好的,警官。”
“不过我也是好心。提醒他进了监狱,好好把脖子洗干净,这样方便以后剃头发。谁知道他这么胆小啊。”
警察:“……”
这么扯的理由,你自己信吗?
不过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而且他们也很讨厌白世靖这种人,于是最后也没什么处罚,直接把赵大阳给放了出去。
赵大阳被放出去的消息传到监狱,白世靖都崩溃了。
“他要害我,你们居然不把他抓起来!”
警察:“这都是你猜测的,赵先生并没有什么不当的行为。”
“他打了我!”
“赵先生主动赔偿,而且接受了教育。”
“我不接受他的赔偿,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警察更是一脸一言难尽,“他打了你,但是你身上的伤连轻伤都达不到。更何况在报警之后,赵先生主动认罪进行赔偿,不用坐牢。”
“不可能,他打我打的这么惨,不可能是轻伤!”
没错,赵大阳想要出气,但也不会怕连累自己。
所以他在警察来之前先给白世靖把牙齿接上了,还治了伤。
他的脸上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到警察局没多久脸就消了下去,根本看不出挨过揍的痕迹。
而且他赔偿的还相当大方,直接出手就是一百万。
只不过这一百万因为白世靖坐牢,被赵大阳直接赔给了沈夫人。
沈夫人作为白世靖的母亲,自然配合签下谅解书。
于是赵大阳无罪释放。
“我说,你口口声声叫赵先生要害你。那你让他进来跟你一起坐牢,你不是更危险吗?”
警察被缠得烦了,直接抛出灵魂一问。
白世靖:“……”
好像是这样没错。
最后白世靖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刘成帮凶,判处50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但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因为有关白菲菲母亲的流言还是传了出去。
虽然不是大规模的,但不少人看白菲菲的眼神已经变了。
沈夫人又气又心疼,却对那些人又无可奈何。
她让人发出声明,试图制止这些流言。
但是那些网友打着法不责众的名义,反而讨论得更欢了。
赵大阳冷笑了一声。
这种事情自然要当事人亲自解决比较好。
他买了一些符纸和朱砂,随后在上面以指为笔,用灵液化开朱砂,以灵力运气,凭空在符纸上画了一个图案。
这是《混沌内经》第四层之后解锁的符箓术。
而这张符,是驭鬼符。
“冤有头债有主,去吧。”
赵大阳画完符,随后冲着监狱的方向一扔,符纸凭空自燃,成了一缕青烟,慢慢朝着监狱的方向飘去。
是夜
白世靖躺在监狱的床上,心里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应该下手再狠一点!
直接让刘成在车上绑上炸药,就算赵大阳是铜皮铁骨,也要给他炸成渣!
不过他也得益于自己最后留下的这一手。
想必白菲菲这几天很焦灼吧?
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沦落为奸生子,还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
呵呵,他得不到的东西,白世谦的女儿也别想得到。
正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监狱里的温度骤降,一股凉嗖嗖的冷意直冲他而来。
白世谦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搓着手臂,把被子裹了上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觉得胸口一沉,仿佛是什么东西死死抵住了他心口的位置。
一时间,白世谦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胸口闷得慌。
他想起身,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像被钉在床上似的,根本起不来!!!
怎么回事!
一种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
他不会……他不会是撞鬼了吧!
心口的力越来越往下,他感觉胸膛里的空气正在被一点一点挤干净。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涨红了脸,只能“赫赫”地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踩着他心口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双脚,穿着白色平底软皮鞋,鞋头镶嵌着一个珍珠为缀的蕾丝蝴蝶结。
而上面,是一条白色的真丝长裙,正随着风轻轻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