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阎斌此时正在处理积压多时的军务,只见一名勤务兵前来汇报,说是万达魁求见他。
阎斌一听万达魁求见他,放下册子,嘴角瞬时上扬,划过一抹讥笑道:“哟,难得啊,老子还当他忘了正事呢?看他这一个月,吃喝玩乐的,那叫一个乐不思蜀,都快忘了他姓什么了?”
思及,他示意勤务兵将人带到靶场等候:“行吧,让他去靶场等我……”
阎斌虽说让勤务兵将人带到靶场,但他却又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一大早处理军务,他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呢,便打算先吃早餐,后再去靶场见他。
开玩笑,你想见老子,老子就必须立刻马上?怎么着,也得让你这老小子等上一等,反正,急得人是你又不是我。
话说靶场这头,万达魁听了勤务兵转诉阎斌的话,不由得蹙眉。几个意思?格老子的什么少帅,年纪轻轻的,一点学不会敬老,虽说他并不老,话是这么说的嘛。
倒是把他老爷子的属性刁钻的一比一复刻了,是,他承认,来上海的第一时间,没有先来找他,反而是流连于七重天。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啊。老话说得好,食也性也,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了张露浓那样的绝色啊,所以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呢,就久了点。
想着阎斌可能没那么快过来,就想找个事打发时间,只见他眼珠子一转,瞥向了靶场旁边架子上摆放的枪。
那是一支德国产的小型手枪,心里当即起了兴致,上前一步拿起手枪,上膛,装弹,随后转身开枪,一气呵成,砰砰砰的连续射击,枪枪命中红心。
就在这个档口,只见阎斌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悠然自得走了过来。见万达魁竟然擅自移动他军营的枪支,心生不悦,但面上却是不显。
“你个老小子,这是拿我的军营,当你家后花园了?该死的,要不是跟你有合作,看老子我搭不搭理你吧……”
双方一见面,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各自表明来意:“少帅这让我好等啊,咱们那笔买卖,你打算如何?”\/“万老板好大的雅兴,来上海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这会才想起来找本帅我,这是美人在怀了?”
万达魁一听阎斌,左一句万老板好大的雅兴,右一句这是美人在怀了,不由得心生恼怒,真特么到手也好了,关键是看得见吃不到,张露浓这小蹄子,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最近他去七重天,回回都见不到她人。
思及,他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我听闻少帅最近不也新纳了一位姨娘吗,咱俩不必在此五十笑百步……”
阎斌闻言,摆了摆手,不予与他浪费口舌:“行了,咱俩言归正传,说说这回买卖吧,你这回,又带来了什么?”
万达魁闻言,左右环顾了一圈,压低声线道:“这回,我没带什么,但我这有比这更大的消息带给你,我这边新交了一个朋友,来自东瀛的山下君,他很有兴趣,想跟少帅您合作一把……”
阎斌一听此人来自东瀛,立时蹙眉,疑惑道:“东瀛人?老子跟他们有什么好合作的?自家的买卖都来不及了,还做他的买卖,恕本帅没有那个精力……”
万达魁也不恼,徐徐图之:“诶,阎少帅莫要把话说绝了,这笔合作可比我们倒卖物件,更有赚头哦……”
他就不信了,利益当前,你阎斌会忍得住不吃这块肥肉。显然,他低估了阎斌。
阎斌是个重利的,却也有着他自己的原则。他清楚明白,这次所谓的跟东瀛人合作,不就是他万达魁,想借着他手中的兵权,拉他下水当卖国贼或者是汉奸嘛,他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这自家人关起门,怎么打怎么闹都可以,唯独就是不能伙同外面的奸邪之人,将枪炮对向自家人。
半晌,只听他自比起清朝的平西王吴三桂:“都道那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陈圆圆这个红颜祸水,打开城门引清军入城,做了那人人唾弃的三姓家奴。想我阎斌虽也是个极好美色之人,然而,至今为止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像陈圆圆那样,使我昏了头,不好意思,这笔买卖我不做,慢走不送……”
说罢,他竟自管自己走人了,徒留万达魁一个人在靶场。
良久……
……
直到阎斌彻底走了之后,万达魁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爆粗口:“格老子的,谁给你的胆子,山下先生看得起你,愿意跟你有合作,你该偷着乐了,居然还敢尥蹶子……”
眼见阎斌不识抬举,他也不再废话,甩袖离开了军营,至此,两人彻底闹掰。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他,再度寻到了七重天。一如既往,这回又是没见到张露浓,这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七重天老板吕卫唯恐惹怒这位万爷,只得推佩佩出去应付。
当佩佩得知老板吕卫,让她代替张露浓去招呼万达魁,显得很高兴,平日里有她张露浓坐镇,那些个男人,几乎就没个正眼给她。
当然,都是七重天的姐妹,她也并不是对张露浓有什么意见,只是这谁人会嫌钱多呢。
她可不是张露浓,她从来是那个有钱便是娘的性格,思及,她换上红色舞裙,缓步上台表演。
奈何,无论她再怎么妖娆妩媚,台下的万达魁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更别说是往台上砸钱了,连个花篮也没有,强烈的落差感,搞的佩佩自觉受辱,闹起脾气管自己下了舞台。
吕卫见状,忙拦住她去路不悦道:“佩佩啊,不是我说你啊,这从来只有客人挑我们,还没有我们挑客人的,你当你是张露浓呢?想请假就请假,想耍脾气耍脾气?我跟你说啊,要不是她人气高,大多客人来我七重天,都是点她的桌,我才不会惯着她,至于你,你今儿敢走,你明儿就不用来了……”
吕卫一番恩威并施,唬的佩佩立时没了脾气,想想自己的处境,确实跟她张露浓比不了,她得养家啊。
这般想着,她选择了妥协,再次上台表演。吕卫见佩佩这么识趣,脑中不禁生起捧她做台柱的想法。
虽说,这张露浓是挺能给七重天赚钱的,可她的棱角实在是太过分明,不管你怎么跟她说,她都有话驳回你。
像今日这样,人家万爷指名道姓点她桌,可她人却不在,虽说,七重天确实有卖艺不卖身的规矩,但凡事总也有个例外吧?
像她那个德行,短时间内客人觉得新奇,自然会买你账,可时间一长呢,客人就会腻烦,长此以往客人自然就会流失,毕竟,没了他七重天,还会有八重天九重天。
加上他个人,也实在是受不了,张露浓那一套所谓的规矩,典型的又当又立嘛,你人既来了他这七重天,就给我老实的,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摆什么架子?
是时候得捧个人代替她了,而眼前正在卖力表演的佩佩,就是这个不二人选,听话又懂事,思及,吕卫自心底暗忖。